第163章 可否見過
沈月儀氣衝衝地出了門,又不知應該去哪裏好,拐去了回春堂,想借機看看回春堂最近的生意如何。
王掌櫃見沈月儀麵色不好,便不敢多問,向沈月儀匯報了堂中最近的情況,聽完王管家的話,沈月儀皺了皺眉頭:“為何疏花草的價格上漲得如此之快?”
王管家解釋說:“近來購買疏花草的人突然增加了好多,可以說是供不應求,為了平衡出入,隻能將疏花草的價格提高,可即便如此,求購疏花草的人還是隻增不減,如此下去,隻怕咱們得存貨很快就要空了。”
沈月儀不解:“為何疏花草會突然變得如此炙手可熱?”
“邊疆戰事吃緊,疏花草是極好的禦寒療傷之藥,說句誇張些的話,誰若是掌握了疏花草的供需,便可以輕易掌控戰局。”
沈月儀點了點頭,怪不得疏花草如此搶手,看來她得想辦法再囤積一些。
想到這裏,她又問到:“王管家,我們可還有進貨的渠道,能夠多囤積一些疏花草進來,以備不時之需?”
王管家為難地搖了搖頭:“如今疏花草的貨源幾乎都斷了,想要進貨怕是不太容易。”
沈月儀暗自思忖,雖然戰事吃緊,疏花草供不應求,但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斷貨,況且回春堂的進貨渠道一向都有很多,且穩定,如果連回春堂都進不到貨,難保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她又想到之前王管家所說,掌握了疏花草便能輕易扭轉戰局,心中疑慮更甚,究竟是誰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沈月儀正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想著疏花草的事情,突然聽得一人說道:“我有一批上好的疏花草,不知你可有興趣?”
沈月儀抬起頭,看著一翩翩公子正向她走來,姿態清俊雅逸,宛若芝蘭玉樹,一看便知氣度不凡,大有來頭。
不過最令沈月儀感興趣的並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口中所說的疏花草。
沈月儀無暇顧及其他,直言不諱地說:“你當真有疏花草?”
那人爽朗大笑:“自然是真的,我可是誠心來談合作。”
沈月儀自然不會錯過這樣好的機會,將那人引到二樓的雅間詳談。
兩人坐定,沈月儀急忙問:“敢問公子所說的疏花草,究竟有多少?”
那人卻並不接沈月儀的話,顧左右而言他:“早就聽說這回春堂的女主人不是一般人,乃是堂堂厲王的正妃,頗有幾分本事,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月儀皺了皺眉:“我是什麽身份並不重要,生意才是重點,不是嗎?”
“傳言厲王對你甚是疼愛,想必你應當知曉很多事情。”那人探究地看著沈月儀,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沈月儀站起身來:“如果你今日不是來談生意的,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請回吧!”
那人見沈月儀動怒,要往外趕人,便急忙說:“不瞞你說,我今日來的確不是為了疏花草之事,但確實有另外一件要緊事要請你幫忙。”
“何事?”
那個使了個眼色,示意沈月儀坐下慢慢說。
沈月儀遲疑著坐下,那人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沈月儀。
沈月儀伸手接過,隻見那玉佩花紋繁複,翠綠通透。一看便是一塊上等的好玉,由人精心打造而成。
她仔細端詳,那玉佩繁複的花紋中竟然隱約有一個殘月圖案,她不確定地問:“莫非你是月宮之人?”
那人暗自吃驚,沒想到沈月儀竟然看出了玉佩中的玄機,還由此識破了他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他讚許了點了點頭,拿過玉佩在手中把玩:“王妃好眼力,我確實是月宮中人。在下月宮大公子,月長情。”
沈月儀心中一驚,原來是月宮的大公子,這月宮中人怎麽盡跟她過不去,先是無情公子糾纏她在前,害得方瑾澤誤會,如今又來了一個長情公子,不知有什麽意圖,還真是兩兄弟!
這兄弟倆的名字也是夠有意思的,一個叫長情,一個偏偏叫無情,還真是兩個極端,不知他們是否真的人如其名,一個長情真心,一個無情無心。
沈月儀正著出口調侃一下他們兩人的名字,突然想到方瑾澤之前與她說的,這月宮的主人,乃是一個女人,早年與夫君恩愛無比,性子淡然,無心江湖之爭,育有一子,取名長情,意喻夫妻兩人情意綿長。後突遭變故,慘遭夫君背叛,後又誕下一子,名喚無情,意為斷情絕愛,自此性情大變,心懷仇恨。
好像自古以來,癡男怨女的愛情故事便都是這樣,女子長情,男子卻大多多情,他們可以為了金錢,權勢,誘惑,而輕易地背棄自己的誓言,拋棄自己的愛人。
想到這裏,沈月儀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畢竟是有關於別人的身世家事,不好隨意調侃。
她麵色如常地看著月長情:“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何事?”[看看]
月長情也不再與她兜圈子,直言到:“明人不說暗話,我此次出來,是為了尋我的弟弟,無情。
原來無情公子是偷跑出來的。
月長情繼續說:“不瞞你說,無情他自小便頑劣不堪,處事極端,數月之前,未曾告知任何人便離開了月宮,我一路尋來,並未尋到半分蹤跡,所以才來問你。”
沈月儀心中拿不定此人究竟是什麽目的,倘若貿然將無情公子的行蹤告訴他,不知是好是壞,況且倘若告訴了他,若是他也纏上了自己,豈不是更加麻煩。
沈月儀反問到:“你為何就斷定,我會知道他的行蹤?”
月無情別有深意地盯著她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會對你感興趣的。”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未聽說過此人,更沒有見過他。你今日算是找錯了人,還是去別處吧。”沈月儀一口否定了自己見過無情公子,沒有細想剛剛月無情那句話其中的深意。
月長情有些不相信:“你當真沒見過?”
沈月儀坦蕩地搖了搖頭:“不過是一個人的行蹤而已,我沒有必要騙你。”
月無情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既然你沒有見過,那也罷了,我再到別處去尋便是。”
他複又轉過身,篤定地對沈月儀說:“我們定然會再見麵的。”
沈月儀沒有搭話,心中卻暗道,最好永遠都不要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