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無師自通
沈月儀抬起頭，理直氣壯地看著兩人，明擺著意思就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們愛信不信！”
方瑾澤先回過味來，心知自然不可能是這麽簡單，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擺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抬起茶盞喝了一口。
沈裘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對沈月儀說：“你休要誆騙為父，這怎麽可能無師自通？”
沈月儀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怎麽不可能？敢問父親大人，我自小養在深院中，您一年到頭能見我幾次？”
沈裘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想著這與那解毒術有什麽關係，但還是回答道：“為父公務繁忙。你又不喜歡熱鬧，自然是見不了幾次！”
沈月儀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是她不喜歡熱鬧嗎？明明就是他那些夫人小姐們欺壓她，不讓她出門。
她又問：“那再問父親大人，您可曾請來師父，教過女兒什麽技藝？”
沈裘臉色甚是不好看，沈家好歹也算是名門望族，這教養出來的小姐自然是要知書識禮，精通六藝。
可是沈月儀生母去得早，蘇婉雲又不待見她，明裏暗裏地刁難她，冷落她，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也不可能讓她與其他小姐一樣研習六藝。
說起來，是沈府虧欠了她。
如今她問到這裏，沈裘隻覺得被戳中了短處，麵上無光。
他臉色頗不自然地說：“沒有。”
沈月儀挑了挑眉說：“既然我處在深閨，也沒有學習什麽技藝，那我自然有大把大把無聊空閑的時間，用來習讀醫書，鑽研醫書。既然父親大人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我幾次，也自然是不知道我自學醫術之事。如今看來我是突然就會了，可實際上我可是自小就在學。”
沈裘聽她這麽解釋，還是難以相信，剛要開口質問，就聽見方瑾澤說：“尚書大人可聽清楚了？如今既然心中疑惑已解，是不是應該打道回府了？”
沈裘聽到方瑾澤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再待下去顯然也問不出別的什麽來，便隻好告辭離開了。
沈月儀見沈裘離開了，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著總算蒙混過關了。
今日還多虧了方瑾澤，要不是他下了逐客令，隻怕那沈裘要不依不饒，一定要問出點什麽來才肯作罷。
沈月儀站起來對著方瑾澤說：“我先走啦！飯都沒吃一口就被叫來，真是擾人！”
說完轉身便要走。
“站住！”方瑾澤也站起來，“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
沈月儀轉過身來狠狠地瞪著他，這一個二個今天都是怎麽了，怎麽專門跟她過不去？她是造了什麽孽啊！
沈月儀無可奈何地對他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怎麽樣？”
方瑾澤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步步緊逼，沈月儀隻得連連後退。
方瑾澤看她躲避不及的樣子，勾了勾唇角：“哦？是嗎？你騙得了那個糟老頭子，可斷斷騙不了本王。”
沈月儀被他逼到牆角，無處可逃，眼看方瑾澤離她近在咫尺，她心一橫，眼一閉，朝他喊到：“事實就是如此！我沒什麽好說的！”
方瑾澤將臉貼到沈月儀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無比魅惑地說：“你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方才為夫可是幫你解了圍，你還不肯說實話，嗯？”
為夫？
什麽時候方瑾澤對自己用起了這麽肉麻的稱呼，可真是太驚悚了……
沈月儀此時又急又羞，方瑾澤那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包圍著她，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的耳後，她從未與一個異性靠得如此之近，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方瑾澤看見自己身下的人兒雙眼緊閉，耳根通紅，眸光沉了一沉，恨不得立馬吻上去，緊緊地抱住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麽做。
她把自己的心關得太緊了，他隻能等，不能用強，否則若是驚嚇到了她，她就再也不會讓自己靠近了。
方瑾澤用指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把眼睛睜開。”
沈月儀試探地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方瑾澤璨若星辰的雙眸，似乎再黑暗的冬夜，也能被他眼底此刻的光芒照亮。
方瑾澤直勾勾地盯著她，好似要把她看穿一樣，他循循善誘到：“我是你的夫君，你告訴我，我定然不會告訴別人。”
沈月儀差一點就要被他所蠱惑，她猛地一把推開方瑾澤，走了兩步背對著他說：“我都說了我是無師自通，多看兩本書不就會了嗎？不就是區區解毒之術，又有何難？”
方瑾澤還在回味適才兩人的親密接觸，他不著痕跡地笑了笑，轉頭看著她的臉，視線掃過她的雙唇，笑意更甚：“她的滋味定然很不錯吧。”
沈月儀看見他露出奇怪的笑容，警惕地看著他：“你這麽看著我，想幹什麽？不會是想嚴刑逼供吧！”
方瑾澤故作正經地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沈月儀又後退了幾步：“我真的是看書看懂得，你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方瑾澤不為所動。
沈月儀心一橫，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憐地說：“好夫君，你就相信我吧！”
方瑾澤聽她叫夫君，甚是受用，不過他還是不想這麽輕易就放過她，
方瑾澤咳嗽了一聲說：“本王竟不知本王的王妃如此聰慧，隻消看上幾本書便能精通解毒之法，連行醫多年的醫師都比不上你一個手指頭。”
沈月儀也不害臊，大方地說：“你知道就好！本姑娘向來就是這麽聰慧！”
方瑾澤隨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扔給她：“既然你那麽有本事，你看看這本書，與本王講，這書中說了個什麽道理。”
說罷便重新坐下，一副要打持久戰的樣子。
沈月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看書會意，這有何難？
她就不信了，她讀了那麽多年的書，會連一本書都看不懂？
沈月儀成竹在胸地翻開那本書，才看了幾頁，便麵紅耳赤，一把把書合上說：“要不，換一本。”
方瑾澤一口否定：“不行！怎麽？看不懂就直說！”
沈月儀連忙反駁道：“才不是！隻是，你真的要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