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挖出主使

  “查，都給我徹徹底底地查！也不看看大門牌匾上寫得什麽？沈府！這裏可是我沈裘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旁人撒野了？”沈裘怒目圓睜，狠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就仿佛是要將每個人都吞進肚子裏看一遍才肯罷休。


  沈月儀早就料到了沈裘會生氣，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的生氣。把這事兒抖漏出來也不過是想讓沈月容長點兒記性，日後別再有事沒事過來煩她。


  因為沈裘對此事大發雷霆，下人們也不敢懈怠，做起事來手腳都格外的麻利。沈月儀索性就不再說話，冷眼看著一群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臉色早就嚇得花白的沈月容，仍舊在負隅頑抗，她從鼻腔裏不屑地哼唧了兩聲，然後輕聲酸溜溜地說道：“六妹妹向來奸詐狡猾的很，指不定是賊喊捉賊，反咬一口。”


  其實她心裏一個勁兒地發虛，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讓沈裘聽到，就算一會兒真的在她房裏找到了證據，也可以抵賴說成是沈月儀栽贓陷害。


  更何況沈裘也不傻，不會真的被人牽著鼻子轉。沈月容篤定這一點後，才敢有恃無恐地在沒人說話的時候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水生鬼是如何陰邪的毒藥，我與厲王婚期將近，又如何能將自己的麵容做了玩笑？”


  語罷，沈月儀又撲倒沈裘懷中一陣痛哭，而沈裘一聽到大婚一事，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沈月儀毀了容顏是小，可要是得罪了厲王，他便是有幾個人頭也不夠用的啊。


  見沈裘如此情狀，沈月儀將頭轉向了沈月容，幽幽的補了一句：“我知道姐姐對我是有些誤會，可是昨日裏姐姐已經來我屋裏大鬧了一通，難道還嫌不夠嗎？”


  提到這兒沈裘才恍然想起來，小桃在路上確實有跟他哭訴過，說是沈月容昨天跑過來不僅狠狠地羞辱了沈月儀，而且還把她的屋子也給砸了。


  “可有此事？”沈裘忽然插進了二人的對話之中，雖然沒說清楚是在問誰，可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沈月容。


  沈月容被他看得渾身一哆嗦，連帶著底氣也弱了幾分：“昨兒和六妹妹因為一些小事拌嘴，我也是一時沒忍住才順手砸了她幾件東西而已。”


  見沈裘並沒繼續責難，沈月容心底不禁鬆了一口氣，繼續扁著嘴委屈巴巴地小聲抱怨道：“誰知六妹妹如此小氣，大不了我讓你也砸了我的屋子，咱們扯平不就好了。”


  哪知她話音剛落，沈裘便出手拍了兩下身畔的桌子，震天的聲響令嚇得她忍不住往後一連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沈付玉好心出手攙扶著，說不定就跌倒在地上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沈裘，隻見平日對她疼愛有加的人，此刻卻用手指著她，麵上怒火衝天，並厲聲責問她道：“混賬！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姐妹之間要和睦友愛，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麽事！”


  沈月容驚愕地張著嘴巴，看口型像是在說我字，可是沈月儀等了半天也沒能聽到她說出一個字來。


  恰巧此時查房的下人們回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奇怪的瓶瓶罐罐，沈月儀難免感覺到有些頭大，想不到表麵上看著挺人畜無害的小姐們，各個都是藏毒的高手。


  “李醫師昨天已經教了我辨毒之法，女兒想親自查驗，看看到底是何人想害了女兒，請爹爹準允。”沈月儀麵向沈裘盈盈拜倒，語氣中還帶著三分委屈，叫人心下不免生出了憐惜之情。


  反正受委屈的人是沈月儀，讓她親自去查驗也沒什麽不妥。沈裘將嚴厲的目光再次從眾人的身上掃過，而後才緩緩點頭同意的沈月儀的請求。


  將下人手上的瓶瓶罐罐一一查驗後，果然發現了蛛絲馬跡。在一個毫不起眼的青綠色的方瓶子中，沈月儀驗出了水生鬼。


  她篤定地拿起小瓶子，轉身便交到了沈裘的手上。而沈裘狐疑地看了幾眼後，就舉起瓶子冷聲問道：“這個是誰的？”


  沈月容抬眼偷偷瞟了一眼，見那小瓶子並不是自己的東西，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可還輕鬆兩秒，就聽得找到小瓶子的那個下人肯定地指著她說道：“這是從大小姐的房裏找到的。”


  明明就不是她的東西，他怎麽可以睜眼說瞎話？沈月容推開一旁的沈付玉，像隻困獸般凶狠地跑到了下人麵前，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連扇了他兩巴掌。


  “住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還嫌不夠丟臉嗎？”沈裘將雙手背在身後，冷眼望著沈月容的癲狂，自始至終都像是個旁觀者一般漠然。


  她無力地回過身來，絕望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劃過，在垂死掙紮間她忽然想到了今天突然沒有跟來的沈風華，當初為了保險起見她曾將水生鬼分給了她一半。


  “爹爹，是沈風華！這東西是沈風華的！一定就是她將此物放在我房間裏想要陷害於我，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知情！”沈月容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轉身就跑向沈裘，可在半路上卻被自己的裙角給絆倒了，就隻能匍匐於地，扭著身子爬到了沈裘的腳底下。


  就在這時，沈風華忽然出現在房門口，麵上神色絲毫不見病態，完全沒有半分如她之前所說，染了風寒的樣子。


  沈風華環視一周，神色漠然的定格在沈月容身上，繼而抬腳走了進來：“這瓶水生鬼，的確是我的。”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沈風華身上，而她卻不緊不慢地走到沈裘跟前，對著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然後才望著沈月容，繼續漠然地說道：“大姐多日之前找到我，說是對六妹妹恨之入骨，隻要我肯幫你給她下毒，日後就少不了我的好處，可若是不從，便要我自己領受這水生鬼的滋味，是也不是？”


  沈月容聞言，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怕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沈風華在最後關頭居然敢跑出來反水並將她一軍。


  “你……沈風華你胡說什麽！我根本沒有做過這件事！爹爹，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我真的沒有做過，分明就是沈風華和沈月儀一起誣賴我！”沈月容實在是無話可說，她被沈風華的話說得隻能趴在沈裘腳底下哭成淚人，期望著沈裘能念在多年的父女之情，為她做主。


  沈風華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趁著沈裘發愣的機會，又忙不迭地補充了兩句：“大姐平日裏在六妹妹的飯菜裏下些不傷性命的毒藥便也罷了，可是水生鬼這種毒藥，大姐你怎的竟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