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不可能
“人在做天在看，妹妹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門。”沈月儀學著沈月容笑眯眯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嘲諷起她們來。
聽到沈月儀把她們幾個人暗喻成鬼，沈風華可就坐不住了，於是抬頭頗為惱怒地瞥了眼沈月儀，同時惡狠狠地警告她：“我就不信待會兒你還能有這麽好的口才！”
知道她們根本搜不出什麽，沈月儀也就自然不用示弱。她直視著沈風華的目光，有些無辜地聳聳肩：“天生口才好，這我也沒辦法不是？姐姐要是羨慕的話，下輩子就記得投個好胎便是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嘴硬！”沈風華不禁拍桌而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月儀，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恨不能將她給千刀萬剮。
小桃心急地站到了沈月儀身前，把她安全地護到身後，絲毫不肯示弱：“二小姐請注意形象，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你現在就一口咬定，待會兒萬一要是打臉了，可如何是好？”
正在虎視眈眈的沈付玉見一個小丫頭也敢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不禁冷嘲熱諷：“看來六妹妹不僅自己口齒了得，就連身邊的丫頭也是個不好惹的，果然什麽樣的狗跟什麽樣的主子呢。”
“就算如此，打狗還得看主人，姐姐們說是與不是？想必厲王爺是不喜歡愛嚼舌根的女人，所以才選我做王妃。”沈月儀製止了小桃想打人的衝動，並且將沈付玉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暗示她有汙蔑皇室顏麵的罪名。
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沈月儀的話自然是有幾分道理的。沈家三姐妹此刻也領略到了沈月儀的伶牙俐齒，一時間竟都不敢再出言針對她。
先前搜屋的丫鬟們紛紛出來了，但個個臉上都有些凝重。沈月容心下不禁一沉，跟她們的領頭急促地詢問道：“你們可有什麽發現嗎？”
領頭的丫頭在沈家三姐妹萬分期待的目光下惶恐地搖了搖頭，到這時她們幾個才恍然發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可是沈風華不甘心，她自認為親手布下的局沒有人能破除，於是聲音尖銳地對那丫頭吼道：“除了屋子裏頭，這外邊哪個角落裏不能藏人？”
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頓罵，領頭丫頭的心裏也頗為不好受。她頷首領命，然後恭敬地退下身去，領著幾個丫頭又開始在院子裏邊大肆搜索起來。
沈月儀親眼看著她們將院子裏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在無數次的失望後，她們差點兒連大花盆裏的土都刨出來，看看下麵有沒有藏人。
本來還繃著一張臉的沈月儀，忽然就被她們的動作給逗樂了。當著沈家三姐妹的麵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內心的高興。
隻見她們幾個人現在可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沈月儀先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便打著哈欠，故作疑惑地問道：“姐姐們查到想要的東西了嗎？若是沒有的話，妹妹可就想要討個公道回來了。”
“六妹妹手段高明，既然敢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那自然就是有足夠的智慧，讓姐姐們找不到證據。”看著丫鬟們空手而歸，沈月容隻好耍耍嘴上的功夫了。
恰好此時，小桃端上一杯涼茶來給沈月儀解渴。沈風華見狀便起身過來，準備從她手裏頭搶走茶盞。
可是沈月儀眼疾手快，從小桃手中順勢就接了下來，讓沈風華終究是遲了一步。咕咚幾口喝光了涼茶，體內的邪火也就能暫時被壓抑住。
但這終究不是個辦法，現在隻能想法子讓沈月容她們早點兒知難而退才是。否則的話她遲早扛不住，在她們麵前原形畢露。
“難道妹妹不懂得尊老愛幼麽？”沈風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雙目幾欲噴火，猶如兩條毒蛇般狠厲地盯著沈月儀。
沈月儀不動聲色地將茶杯遞給小桃，而後無畏地迎上了沈風華的目光：“姐姐也說是尊老愛幼，那妹妹這樣做有何不妥？”
話未說話便氣得沈風華一掌扇過來，可還沒挨著沈月儀的臉，就被一旁的沈付玉給攔住了。
她不解地回過頭去，卻見沈付玉正朝她擠眉弄眼。順著她的目光向門外看去，沈裘匆忙趕到的身影驀然映入眼簾中。
“三更半夜跑來你們妹妹房裏，究竟是在胡鬧什麽？”沈裘火急火燎地來到了眾人的麵前，一上來就指著沈月容幾人質問。
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竟是沈裘跑過來救的場，沈月儀心下雖然頗多不悅，但更多的卻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她們如今也是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麵對沈裘的責問，隻能紛紛垂下頭去，默契地一言不發。
沈裘打眼掃視了一圈周圍，見院子裏圍滿了丫鬟，立刻就陰沉著臉，為沈月容她們開脫：“你們不好好照看主子，成日裏盡會嚼舌根搬弄是非，待會兒各自去領罰吧。”
無端就背了黑鍋，一群丫頭也是覺得非常委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肯離開。但是沈月容她們卻聽懂了沈裘的話，於是扭頭對她們厲聲嗬斥：“沒聽到老爺的話？還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然後又紛紛轉過頭來，對著沈裘乖巧地行了個禮：“女兒告退，爹爹早些休息。”
沈月儀因為身體原因，盡管心底恨不得將她們幾個狠狠教訓一頓才行，卻也不得不順了沈裘的心，放任她們安然離去。
不消片刻後，原本嘈雜吵鬧的院落便安靜了下來。小桃對於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她還打算找沈裘要個說法，卻被沈月儀及時給拉住了。
“小姐，她們太過分了。”小桃回頭看著沈月儀，眼底滿是焦慮和關心。她也不過是告訴沈裘一聲，讓他警告沈月容她們日後別再有事沒事過來找茬了。
可是沈月儀卻指了指自己的麵頰，然後衝她虛弱地說了句口語：“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也不用急於一時。”
看她的意思像是藥力又要發作了，小桃不禁慌了，連忙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再堅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