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隻見虞莫盈的唇邊慢慢地綻開淺淡的笑。
漸漸的,笑容被無盡地放大,一時間,滿屋子璀璨生輝。
虞莫盈的眼眸中溢入了沒有如同月華般的光彩,她的眼睛彎起,輕聲細語道:“你若能不離不棄,我必會生死相依。”
說完,她稍稍地踮起腳尖,在赫連煜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吻。
頓時,赫連煜感覺渾身一怔。
“殿下現在可以穿衣服了嗎?”當他還期待更多的時候,虞莫盈卻已把自己的吻收回。她的眼睛半彎著,狡黠的像隻狐狸。
“不行,還不夠。”赫連煜唇角的弧度上揚,語氣中,帶著一副得寸進尺的口氣。
虞莫盈的麵色冷滯下來,剛才她一進來,他就命令她去更衣,現在還覺得不夠。那也沒有辦法。
她的手挪到赫連煜擱在她腰間的手上,想將它掰開,結果,卻發現他摟的更緊了。
由於貼的太緊,她還能感受他的某個部位起了變化。
虞莫盈心中一緊張,連動都不敢動了。
赫連煜似是分外委屈地說道:“小王妃,你看本王中了媚情蠱。都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了,你怎麽就用一個吻了事了?”
在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也是更為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滑動,甚至已經探入了她的衣襟。
虞莫盈心在驀然地往下沉,連連歎氣,她怎麽以前就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了。
明明是高貴冷漠的一國殿下,怎麽時不時就表現地跟個無賴一般。
這個認識,在之前,她就明白了。可她就是喜歡呀。
“你不要動。”虞莫盈認真道,赫連煜的手就真的不再動了。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虞莫盈接下來的表現,如果表現不好,那麽就由他親自上馬。
須臾,虞莫盈暗自平定心神,再次將腳尖踮起,在他的雙頰、額上、鼻上還有下巴,都吻了幾遍。
“殿下,這回總可以了吧?”她疑惑地問道,將自己臉部的距離,跟他拉得遠一些。
不然,距離太近,沒辦法正常說話。
“不行。”赫連煜搖頭,沉下臉,然後用手指指了下唇部。
虞莫盈微愣,竟然還不夠。
算了,誰讓他是病人呢。她把中了媚情蠱的赫連煜當成了病人,以抱著盡量滿足病人要求的心,又迅速地把自己的唇送上。
她以為這下總是可以了,萬萬沒有想到,在她想要收回的時候,赫連煜已然咬住了她的唇。
虞莫盈的瞳孔驟然放大,滿臉怒氣地瞪著他,他知不知道,她被咬的被痛啊。
赫連煜的臉上劃過邪笑,也沒有咬太久。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放開了她的唇,而是擠過她的貝齒,在她口中攻城略池,深吻起來。
兩人周遭的溫度,在刷刷地升高。
虞莫盈耳根一紅,臉一燙,已經感覺到喘不過氣來了。
她怎麽覺得今日來這裏很虧。
然而,赫連煜摟著她的力度的在不斷加大,他的身子向前稍稍傾斜,一個“不小心”,兩人倏然跌倒在地。
幸而赫連煜一直在手托著虞莫盈,她沒有感覺撞到地上有多痛,隻是覺得地麵有些許的冰涼。
“夠了……夠了。”她是真的覺得要呼吸不過來,忙嗚咽著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來。
赫連煜當然不會覺得夠,尤其是他還在沒有穿衣服的情況下,自然會有更多的本能反應。
剛剛就已經想好,就算她表現得不錯,那他也會要親自上馬。
他捧著虞莫盈的臉,吻了許久才將她放開。
他稍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兩人之間,一根曖昧的銀絲斷開。
他的手順著她的脖頸,在不住地下滑。
虞莫盈平複著心跳,臉上的紅暈不退反增。
她是有點生氣了,憑什麽她每次都是被欺負的那個。
她決定要好好地把主動權放在自己的手裏。
“殿下……”突然間,她臉上的笑容是格外的燦爛,她的雙手還攬上了他的脖頸。
赫連煜饒有興趣地“嗯”了一聲,便被她這勾人的表情勾去,差點都魂都沒有了。
虞莫盈的一雙漣漪清眸很漂亮,尤其是在她笑起來的時候。不過,平時,她的眼眸上總會被籠上一層朦朧之色,讓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而這一刻,赫連煜看得很清楚,虞莫盈的心中該是有喜悅的。
頓時,他也就停住手下的動作,想聽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虞莫盈卻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直都在用魅惑的眼神在看他。赫連煜也不得不承認,隻要這般,他好像就能輕易淪陷。
他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她掰到一側,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快要平躺在地。
虞莫盈廢了很大的力氣,終於算是將他從自己身上挪走了。
“想走?”赫連煜眉心微擰,虞莫盈雖是能把他移開,可他不覺得她還能從他的手心溜走。
虞莫盈微微晃了下頭,輕聲笑道:“我是想走,不過,得等一下。”
等一下……赫連煜心道,等一下,他肯定讓她走不了。
可是,下一瞬,他就呆滯住了。虞莫盈居然主動將小腦袋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在上麵打著圈。
這丫頭今天這麽主動呀。
赫連煜說不出此刻,心中是欣喜若狂還是大喜過望。總之,就是能讓他做夢都能笑醒的那種開心。
別人都以為能接近這丫頭都很難,更別說得到她的心。可他發現,對虞莫盈,隻要將一顆真心獻上,就可以了。
虞莫盈微揚起頭,看著肌理分明的健碩胸膛,不由自主地吞咽下了自己的口水。
頃刻之後,她快速地將視線移到前方,而後俯身,自己的唇已是落到了赫連煜的唇上。
赫連煜分外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主動,兩人唇齒間,又是糾纏不止。
但是,他覺得這樣還不夠,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樣。
他的喉間幹澀,體內更是有一團火在燒著,許是媚情蠱的作用,他對虞莫盈的渴望更甚從前。
虞莫盈感覺到他的異樣,已是迅捷地放開了他。而他的手臂還是在緊緊地箍住她。
“赫連煜,你不想好了!”她在不停地推攘著。她隻是想用一個吻來慰問他而已,畢竟他還沒完全好起來。待他好了之後,再怎麽樣,也不遲。
赫連煜仍舊是不放手,已悄然解開了她的羅帶。
“不是有句古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本王也特別想做一回采花賊。”
虞莫盈無語道:“你那是禽獸。”
“能對你禽獸,也很好啊。”赫連煜眼角的笑意更甚,隻消片刻,便褪去了她外麵一件輕薄的紗衣。
虞莫盈皺皺眉,沒好氣道:“你今天要是敢當禽獸,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明天就走,跟易非台去西夜國,或者直接回華熙國,怎麽樣都行。”
額,她怎麽感覺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在鬧。
聽到易非台,赫連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本王不想你再提別的男人。”他的手卡在她的腰間,似是威脅道。
不管虞莫盈在城郊,為什麽會出言製止獨孤昀要說出她跟易非台有關的話,他都沒有懷疑她會真的跟易非台有什麽。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別的男人。
虞莫盈臉上的笑意也是驟然消失,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了什麽。不過,赫連煜因為她的這句話,沒有了更進一步的舉動,倒是讓她有機會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轉而將衣裳拾起給自己穿好。
半晌,赫連煜也起身,到木撥床前,拿來自己的衣裳。
“走,和本王一道去和那些謀士商量一下。”赫連煜此時,也冷靜了不少,“治瘟疫的藥有了,可是,這並不能讓鄞州的百姓立即回到往日安居樂業的生活。”
“遵命。”虞莫盈眉眼彎彎,他們來鄞州的這段期間,早就發現了瘟疫之外的各種問題,以及像鄞州知府那樣,敢擅自侵吞朝廷下撥的銀兩還有糧草的地方官,和當地幾家大戶那樣的“地痞”。
要想讓鄞州百姓徹底地度過寒冬,這些碩鼠也必須得除掉。
在另一間簡陋的瓦舍裏,謀士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好不熱鬧。
即使是有上一回,虞莫盈一語驚人,他們對她有所改觀,但這也不能抹除他們的天生優越感,他們還是沒有太大程度地將她放在眼裏。
虞莫盈都聽在耳中,把每個人的想法都梳理了一遍。
稍縱片刻,赫連煜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低語道:“阿盈,你隻當沒有看到他們,隻管把你自己關於救災的想法說出來。”
虞莫盈給了她莫大的鼓舞,僅過了一瞬,她就開口道:“殿下,我認為,在這之前,應該先罷免掉原來的鄞州知府,換另外的有能之士走馬上任。”
“不用我說,殿下也知道,這何大人在私下裏,該是貪了多少的賑災銀兩和糧草,如果不把他除去,就算撥再多的賑災銀兩,也不能保證是落到實處。”
罷免鄞州知府,這麽個餿主意,虧她敢出。其它的一些謀士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鄞州知府和當地的大戶勾結,若真要草率地罷免了他,那還不得是鬧得一團糟。
況且,換了別人,又能如何。誰也無法預料,新任知府會不會變得和現在的鄞州知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