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應遲鈍
半場休息，四班已經領先了十五個球。
隊員們難免有些喘息不勻。女孩們身上都渡了一層薄薄的水層，有些碎發貼在額前。雖是夕陽之下，卻有著沸騰的青春感。
田書雅看了一眼比分牌，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這一笑，卻被坐在那桌子處的李森看到。
李森先是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回了一個微笑。田書雅這才注意到他，微微點了點頭。
李森是體育部的，本來是在另一塊球場計分的，不過這種工作，換一換也沒什麼。李森怎麼可能錯過來看自己的女神兼女友的高光時刻呢？
「這兒！」一個女同學開了一瓶礦泉水要遞給趙欣洋，趙欣洋用手背胡亂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擺了擺手。往人群邊上走去。
「水。」她站到楊青蓬面前，伸手。
楊青蓬趕忙從背後拿了一瓶維生素飲料遞過去。趙欣洋看了看自己那滿是黑漬的手掌，道：「打開一下！」
楊青蓬這才反應過來，接過飲料，開了遞過去。
其實，楊青蓬這樣子也快有半年了，每天都感覺睡不飽，打瞌睡不說，注意力也不集中，時常聽課聽著聽著就走神。還特別容易累，反應也緩慢，有時候她真感覺身體有點不受自己控制。
趙欣洋喝了水，自然地再楊青蓬旁邊坐下，大口地喘著粗氣。趙欣洋體力很好，但是這場籃球賽的確比較激烈。對方隊長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守著趙欣洋一個人，死死地纏著，有時候連球都不想去搶了。或許是怕趙欣洋再投進幾個三分球吧？
三班籃球場三大女神：趙欣洋，田書雅，趙涵宇！
趙欣洋投籃非常准，也帶得一手好球。田書雅最主要是身高優勢，十四歲的少女一米七，在溫柔的水鄉，也算是逆天了。趙涵宇作為班裡的體育委員和籃球隊的隊長，自然有些本事。
楊青蓬看那束透過樹木的陽光照射在趙欣洋的臉上，顯得非常柔和。看她很熱的樣子，便摘下自己頭上的外套，雙手抓著衣領，給她扇著風。
「你幹什麼？」衣領輕輕碰到了趙欣洋的臉，她往旁邊移了一點，看著楊青蓬。
「給你扇一扇呀！你看你，臉都紅成什麼樣子了。」
楊青蓬扇著，趙欣洋也不管了，一邊小口的喝著飲料一邊看著三班的隊長。小聲抱怨：「她怎麼一天粘著我？甩都甩不開……」
楊青蓬努努嘴：「不想讓你進球唄！」
「莫名其妙！」
楊青蓬開玩笑道：「只要你閃得夠快，她就粘不上你！」
趙欣洋沒有說話了，似乎想呼楊青蓬一巴掌，扔給她一個「你行你上」的眼神。
楊青蓬立刻閉嘴，她當然不行咯，要是她上場，肯定是那個被派去拖累敵方的。不過這樣雖然不犯規——只要不直接觸碰對方，但是這樣會很大程度減少玩耍的樂趣，而且容易遭白眼，一般不這麼干。
不一會兒，趙欣洋她們一群被叫到魏念身邊，商量一下戰略。
趙涵宇：「下半場有人累了嗎？要不要換人？」
眾人搖搖頭。
趙涵宇又繼續：「就跟上半場一樣配合……」她停頓了一下，看向趙欣洋，問：「欣洋，你沒問題吧？」
趙欣洋她說的就是自己一直被對方隊長死死攔著那件事，想了一下，道：「可以！」
話說對方隊長雖然投球不怎麼准，但是防守是一把好手，更值得提起的是她還能不放規。
下半場開始了，趙欣洋果然又被迫跟對方隊長「如膠似漆」，真的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趙欣洋的行動。四班一看上半場自己領先了這麼多，多少有點懈怠。這就讓對方鑽了空子，一開場就進了球。
趙欣洋行動好像被限制，慢慢開始煩躁。
賽況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下半場三班已經進了五個球了，四班還是沒有進一個球。可能是看著比分越來越近，四班的隊員漸漸煩躁起來，三班卻好像越打越起勁。
趙欣洋也煩躁起來，甚至伸手推了一直粘著自己的那個人，裁判吹哨，按理還有兩次就要被罰下場。
球到了趙欣洋這邊，她好不容易繞開了三班隊長，接到了球就要投。但是對方不依不饒，直接上手掰趙欣洋手臂，惹得裁判吹哨。
趙欣洋真的被煩生氣了，只見她使勁把球往籃筐那邊扔過去。
好巧不巧，那球碰到籃板回彈，向著楊青蓬這邊飛過來。
楊青蓬看到了，也知道要快點躲開，可是還沒來得及，那球就砸到了她的頭頂。由於力量比較大，球砸到楊青蓬之後又彈到了台階後面。
旁邊的同學立馬圍上來，看到她往後仰了一些。
「你怎麼樣了？」
楊青蓬腦海中想著：不符合邏輯呀，我應該可以躲開的！
我是有什麼超能力嗎？為什麼總是能吸球？
不過，她也不是被籃球特殊喜愛，只是她不希望籃球往她這邊過來，又陰差陽錯有很多機會在球場，才會給她造成這樣的假象。
「不會砸傻了吧？」一個男同學調侃到。
那一聲他聽得結結實實。
「滾！」女同學道。
楊青蓬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沒事！」
就是有點腦袋沉沉的。
她還在糾結：沒道理的啊！我明明……按理來說是可以躲過的啊……
趙欣洋徹底生氣了，她舉手喊到：「換人！」然後下場直直走向楊青蓬這邊。
四班忙上去一個，比賽繼續。
趙欣洋本來就生氣，坐到楊青蓬身邊：「你不會躲嗎？」
「沒反應過來。」楊青蓬語氣好像是幹了什麼壞事一樣。她又反應過來，自己又沒幹什麼，是受害者好不好，明明是她扔是球。又硬氣起來：「過會兒就好！」
趙欣洋氣得發抖，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煩人的對手，她真是……上輩子是鼻涕蟲嗎？
她看了看楊青蓬，又把她的手抓下來，看了看她的頭頂。趙欣洋比楊青蓬高很多，就算是坐著，也可以看到楊青蓬的頭頂。
「沒起包。」
「哦！」
趙欣洋幫楊青蓬查看了一下頭頂，無意間撇到了魏念，她好像往這邊看了挺久的。見自己抬頭又立馬轉頭盯著賽場。
「我怎麼感覺老班看著這邊呢？」
「可能看你有沒有生氣吧！」
楊青蓬看著球場上，三班隊長本來已經正常地打籃球了，誰知趙涵宇進了幾個球，她又開始去防趙涵宇。
要知道，趙欣洋的脾氣跟趙涵宇比起來算是好很多的了。
很顯然，趙涵宇更不喜歡這種感覺，本來她把趙欣洋生生給逼下場，對這個人就很不爽。現在又來粘她，簡直氣炸了。
眼看球就要出界了，趙涵宇要去救球，不小心絆到了同樣想去搶球的三班隊長。雖然兩個人都沒有摔倒，但是球出界了。趙涵宇已經罵出來：「媽的，你有病啊！」
三班隊長很明顯被罵得一時無言以對，她沒想過有人會在球場上破口大罵。她獃獃站定。
趙涵宇強忍著自己想要揍她一頓的心情。這只是一般的籃球周小比賽而已，對方用得著這樣嗎？
「你才有病呢！」對方也毫不示弱。
眼看就要打起來，趙涵宇：「會不會打球啊你，有必要嗎？像一條鼻涕蟲一樣粘著人家有意思嗎你？要輸不起就別來！」
田書雅拉著趙涵宇，怕她打人。越是沒有城府的年紀，越是容易衝動，看不順眼的人就是想收拾一下。
「行了，涵宇，別說了。」田書雅畢竟絕對的身高優勢，把趙涵宇拉下去。
其實，田書雅也是被人死死盯防的，只是她好像沒有多大影響，因為她一般是近距離投球。
趙涵宇氣哄哄地，可是下半場比賽還有一大半，田書雅示意趙欣洋，趙欣洋只得上去了。還好對方隊長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一個人生氣去了。
魏念很無奈，安慰好趙涵宇又去安慰另一個。
比賽，四班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