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間再逢白衣仙

  楊青蓬聽著母親把門關得很響，心下不由一震。王彩霞是多麼想一個巴掌直接扇到楊青蓬的臉上，因為她讓自己在村民面前丟臉，在丈夫那裡受氣。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知道楊青蓬今天受得打已經夠多了。

  楊青蓬盯著被關上的房門看了很久，心裡那是非要說出一個感覺，那就是「無助」。她很想哭，很委屈，哪怕現在有一個人能聽她說說自己的委屈，就算不安慰她，她也覺得很滿足。

  可事實是，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不知不覺地，她橫躺在自己的床上，進入了夢鄉……

  「這是哪裡呀？」她自言自語。再看看周圍，煙霧繚繞。

  她四處張望，只見幾根粗糙的柱子，再走近一看……是一些樹榦。

  「我怎麼到這裡了？媽媽呢？我……」她努力回想，又自言自語：「我不是在睡覺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煙霧漸漸散了，這裡的全貌也出來了：

  這是一片森林，是……一片原始熱帶雨林。因為不久前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旅遊的時候見到過這樣的景象。

  「耳朵還疼嗎？」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急忙回頭，叫起來：「知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她看到那個替她出頭的大姐姐很是高興。又……有些生氣，要不是她不跟爸爸媽媽解釋，爸爸媽媽也不會誤會自己了。

  知姐姐慢慢地靠近她，純白色的裙擺時不時被粗糙的樹榦掛一下，又很絲滑，沒有被刮破或者掛住。

  「你猜！」說話間知姐姐已經到她跟前。

  「你……是住在這裡嗎？」楊青蓬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就是她的家。

  知姐姐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依舊溫柔地說：「看看，都有些腫了……」

  青蓬聽到這裡，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把臉邁過去，不說話。

  知姐姐好像可以看穿她的心思，道歉道：「對不起……不過……我不可以幫你跟爸爸媽媽解釋。」

  青蓬心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姐姐，你是神仙嗎？」

  知姐姐只是微笑著回答：「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好奇立刻代替了那一點點的憤怒，楊青蓬又問：「那麼說你真的是神仙？」

  知姐姐點了點頭。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知姐姐，小聲自言自語：「天哪！我居然看到了神仙……」

  還沒等青蓬問出下一句話，忽然一聲虎嘯震破長空。

  青蓬下意識地挨近知姐姐，警惕地看向四周。

  「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知姐姐把她覽進懷裡。

  「這……這裡有老虎嗎？」

  「有。」知姐姐的回答乾淨利落。

  青蓬剛想建議離開這裡，又想到有知姐姐在旁邊。試著離她豐滿的胸膛遠一些。站定。

  過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虎嘯，知姐姐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呀？」

  青蓬忽然很委屈的樣子，說：「姐姐，媽媽都不聽我解釋，真的是趙欣洋她們先動的手……」

  「我知道！」

  「可是爸爸媽媽都不相信我……他們都只相信趙欣洋她們說的話，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

  知姐姐蹲下來，順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你不要亂想啦，哪有父母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她們只是太生氣了，你要仔細跟她們解釋解釋。」

  「好吧！」青蓬答應道。因為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又是一聲虎嘯，青蓬再靠近知姐姐，這次，虎嘯更近了不少。

  「姐姐，老虎要過來了……」

  「沒關係，你也該起床了！」

  「姐姐……」青蓬剛剛覺得莫名其妙，剛想問清楚緣由。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里的燈還開著。床頭的鬧鐘拼了命地叫著。

  楊青蓬挪到床頭，關了鬧鐘。她試圖睜眼，但是燈光真的太刺眼了，她就半睜半閉地下了床，用腳找鞋子……

  「老師請同學來念一下這幾個生字！」課堂上，語文老師扎著高馬尾，看起來精神飽滿。

  全部四十雙眼睛都盯著黑板，楊青蓬除外。她在想自己在夢裡遇到的那個白衣姐姐。她不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是，知姐姐昨天下午不是也出現過，並且幫自己教訓了趙欣洋她們嗎？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看向了趙欣洋的座位，想來她因為額頭的傷請假了。

  「好！楊青蓬同學，你來念一下吧！」

  楊青蓬聽到老師叫自己的名字，尷尬地站起來。因為昨天她壓根就沒有預習。

  「老師……我不會……」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樣，恐怕只有自己聽得見。

  語文老師溫柔地問：「你說什麼？」

  楊青蓬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之前她每次都準備了，但是老師就是不叫她，今天沒有準備這一次，就被叫到了。

  語文老師走下講台，挨近她的座位，道：「你大點聲。」

  旁邊的一個男同學很熱心地充當了她的擴音器：「老師，她說她不會！」

  一時間，教室里都是那個男孩豪爽的聲音。年輕的語文老師不覺看了看教室後面的幾個聽課的老師，很尷尬，說：「青蓬同學，下次一定要預習哦！好了，你先坐下吧！」

  老師走上講台，那個熱心腸的男同學扒了扒青蓬的手肘，小聲說：「你死定了，等著被她叫去辦公室吧！」

  楊青蓬的臉還紅著呢，這太丟臉了。

  「好，那有沒有同學會讀這些字呢？」

  「老師，我來吧！」一個洪亮的聲音又在教室里響起。

  「很好！田書雅同學，你來！」田書雅站起來，無比驕傲地把那些字字正腔圓地念出來。念完，她一臉「快誇我」的表情看著老師，老師清了清嗓子，道：「很好！」又注意到她旁邊空空的座位，又問：「你的同桌呢？」

  「報告老師，趙欣洋她受傷了，她說她請過假了。怎麼？老師不知道嗎？」

  語文老師又清了清嗓子，心裡想：書雅同學啊，老師知道還會問你嗎？真是的！

  「哦，可能是跟你們的班主任老師請假了吧！現在，我們來學習今天的課文吧！同學們把書翻到9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