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衙內的告白

  天宇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是並沒有真心不管，天宇笑著將位衙內扶了起來：“這位黃大人，既然事情都已經如此了，你也將實情都告訴了我，看來你是抱著必死的之心了，其實要我看來，你不必如此，畢竟人生在世，哪一個願意早死，你也是一時糊塗，才辦下了錯事。


  我之前之所以將你關在這大帳之中，也是為了叫你冷靜一下，不為別的，就是為自己家族考慮是不是，你在這前麵衝鋒陷陣，背後還指不定誰在那裏偷笑呢，你一死了之，誰來這侍奉你母？誰又會為你傷心難過？？”


  應了那句話了，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平時你要這麽跟這位黃衙內說話，估計早就大嘴巴上了，但是事到如今，這位衙內的心裏防線已經破了，天宇在這麽勸他，天宇估計十有八九這位衙內，以後能走正路了。


  黃衙內不由得有些慚愧：“哎，這位大人，我也是枉活一世，這臨死之前能蒙您點悟，我也死而無憾了。”


  天宇哈哈大笑，將那黃衙內摻了起來，扶著他坐到一邊的凳子上：“黃兄，呃，我這麽叫沒什麽有什麽不妥吧，咱們不要死啊死的，總說死多不吉利啊，咱們是七尺男兒，自當是報效國家，既然來到這邊疆，縱然是死也應該死在兩軍陣前，而不是死在與自己人的陰謀詭計之中。”


  黃衙內不由得苦笑：“大人，我不是不想為國盡忠，你真的以為我黃衙內就一生下來便就是紈絝嗎？我也奮鬥過，也追求過，但是當你費盡心力，努力半天之後取得的一絲絲成績的時候，卻是被人說成靠族中的扶持，當你努力之後，在父母眼中卻不如別人，當你剛正不阿之後，卻是召到那些小人的嘲笑，幼稚，真是幼稚。


  我心中不屑，因為我覺得他們什麽不是，我可以輕鬆的把他們踩在腳下。但是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卻發現他們背後的事情強大到叫人戰栗，你覺得我會怎麽樣？就此收手，就此打住？不，絕不，我當時想的就是不管如何也要將他們踩在腳下，必須叫他們在泥裏看著我。最後，我成功了，我名字雖然叫衙內，但是我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紈絝。可是當我真的將他們踩在腳下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其實那些並不是我的功勞，而是我的父親，輕鬆一句話而已。


  隻要一句話便就將他們打回原形？你能明白我當時的心情嗎？自己就跟小醜一樣，簡直就是提線木偶，我做的一切都不如一句話？那我還奮鬥什麽，我還為什麽奮鬥，我的自信全都被打擊沒了。”


  天宇點點頭自己能理解這位衙內的心情，畢竟每個紈絝看似光鮮的外表之內，都有那麽一個脆弱的心，誰也不是天生的惡人，最起碼天宇現在還沒有看到過，必然都是有某些事情，將他們逼到了極端的位置，這些沒辦法完成的東西，隻能自己保留了。


  天宇一笑：“黃兄.……我怎麽覺得那麽別扭，算了，畢竟人生不同，我是無法體會到你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不用自己背景，拚出來的東西，自己才回去珍惜，因為那些才是自己的，你總不能在自己長輩的羽翼之下生活一輩子吧。有沒有想過自己重新振作，在幹點什麽？”

  黃衙內此時疑惑的看著天宇道：“我？我還能幹什麽？嗬嗬，你不要拿我開心了，一個紈絝能做什麽，即便此次我不死，估計依舊是成天混吃等死而已。”


  天宇倒是歎了口氣：“哎，既然你這麽想，我也就沒辦法了，相信今天督軍府的人就會過來，到時你也可以隨著他們一道回去，相信隻要你在督軍府一天，你的那些勢力也就不會急於動手，至於你之後的打算，就自己想一想吧。”


  說著天宇便轉身往外麵走，畢竟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以後的事情，自己便也管不了了。


  就在天宇剛走道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喊：“大人，留步。”


  天宇疑惑的轉身道：“那……還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沒吃飽，餓了那麽久，不能一次吃太飽。”


  天宇的話給黃衙內差點沒氣死，自己剛忘了這點茬，你就非得提起來。但是看著天宇，也隻能訕笑道：“不是，那個，不知道大人高姓大名。”


  天宇哭笑不得，拱手道：“在下定遠軍副帥天宇，還有什麽其他事情嗎？”


  黃衙內此時有些不好意思：“哦，天宇兄，那個，還是在坐一會吧，休息一下。”


  天宇腦袋上頓時三條黑線，這位衙內真是極品，這不沒話搭個話嗎？於是臉色便一沉：“恩，黃兄，在下還有公務要辦，既然沒有什麽事情，我也就不打攪了。”


  說著便要轉身，黃衙內急忙叫道：“天宇兄，請留步。”


  天宇一臉不耐煩的道：“黃兄，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黃衙內咬了咬牙道：“哦。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勞煩天宇兄，不知天宇可先坐下？”


  天宇一皺眉便也坐了下來：“哦，那黃兄有合適，還請將當麵。”


  黃衙內苦笑道：“天宇兄，之前的那番話，可以說是叫我幡然悔悟，我也知道現在我要說什麽，你也不會太相信，但是我想要的就是能回到以前，回到還有自己良心的時候，我雖然這些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是除了我在家鄉之中無意中傷的那條人命，我手上可是一絲的血都沒沾過，至於那些姑娘我也隻是在大街上隨口的胡說幾句，絕對沒有脅迫什麽。


  我想了，是你幫我找到了以前的自己，我便就是我的恩人，我想跟著你，在你身邊幫你牽馬墜蹬，哪怕是充一小卒都可以。你就收下我吧。”


  天宇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黃衙內竟然來這麽一出，倒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當下便就由於了起來，黃衙內一見便哭笑了一聲：“看來我之前的名聲真的不太好。我也知道你此番來瓦口關絕對是有大事，我這麽貿然的投勞你，你不起疑心才是怪事，但是我即便是有投名狀此時沒有辦法拿出來，這樣吧，我就先說一下，我知道突厥他們的隱秘斥候路線圖，和他們的一個隱秘的糧倉。我就拿這個當我跟你的第一個投名狀吧。”

  天宇一聽便就大吃一驚：“什麽？你怎麽會知道突厥方麵的斥候巡邏線路？而且還有那隱秘的糧倉？”


  黃衙內哈哈一笑：“這有何難，我黃衙內也不是一肚子大糞，隻知道混吃等死，我來到瓦口關時間也不短了，自然也是下過一番功夫的，隻不過我告訴你之後，希望你能謹慎的對待這兩個消息，要知道他們如果運用的好，可是抵得上大隊的兵馬的。”


  天宇一笑道：“哦？那黃兄這是準備跟我談條件了？”


  黃衙內擺手道：“不敢不敢，我哪裏敢和天宇兄談條件，我自然是知道天宇兄對於我這樣的投誠之人，心中頗有忌憚，我便就將話明說了，這兩個消息，我是在幫組織收集的時候，無意之中知道的，經過反複的查看，確定是真的，我雖然不知道我的組織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與突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一定沒錯，我姓黃的，在怎麽不是人，在怎麽萬惡，但是我是大秦的人，我不可能做出叛國投敵的舉動，所以我便暗暗的將這兩個消息記了下來，還有就是我一般想他們透露的消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真正有用的，我還真的不敢跟他們說的太多。”


  天宇沉思了一下，灑然道：“哦，那黃兄既然說到這裏，不知道又有何指教呢？”


  黃衙內淡然道：“指教不敢當，我隻是想請天宇兄救我一命，我雖然不敢確定，但是我換衣督軍府內，也有我組織的眼線，所以我現在不敢會督軍府，更加不敢將這實情跟我姑父，姑姑說起，現在最為安全的地方就這是大帳之內，所以我懇請天宇兄，幫我一把，將我暫時留在軍中，隻要我還在定遠軍大營，我相信我會是安全的，至於之後，天宇兄如果還不信任我，那我希望天宇兄能悄悄的將我送回我老家，畢竟相信到了那裏，我才能真正的安全。”


  天宇點了點頭：“既然黃兄這麽說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但是我有條件，你可以先聽聽。首先你之前說的兩點，我需要確認，很抱歉，我在瓦口關並沒有什麽值得信任的人，為人謹慎些，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第二點，我需要知道你之前說的那個銷金窟是在哪裏？我想要去看看。第三，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但是你需要限製一下自由，我需要把你藏起來，當然是一會見過你姑父之後，你可以做到嗎？”


  黃衙內苦笑下：“都到了這步田地，我還有什麽做到做不到的，能活一條命就不容易了，別的，我也沒什麽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