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響鼓用重錘
曹寅開始聽著還像那麽一會事,但是怎麽越聽越不對呢?最後怎麽幹脆就損上了,其實要按自己原先的脾氣,這早就上前一頓胖揍了,但是這畢竟是京官,而且就目前看來,自己還真的是未必打的過他,哎,沒辦法隻能忍了。
天宇一笑又說道:“曹公子應該聽高長老說了,本官需要最少5位青年才俊來幫本官管理這江南鹽道,相比高長老推薦曹三公子,便也是有一定的深意,也罷,誰為國家幹活不是幹,隻要能為陛下盡忠,將這鹽道這個錢袋子給陛下握好了,我也就可以心安了。”
“是……是.……是。”:此時的曹寅有些鬧不懂天宇到底是要幹什麽,這麽說話實在是叫這位大少有些迷糊。
天宇伸手將書放下,起了一把扇子,一邊扇風一邊對曹寅問道:“曹三公子不必著急,本官的話並沒有任何針對性。本官既然叫你前來,便也是有事情要問曹三公子,還請曹三公子,不吝賜教。”
曹寅一聽便急忙起身,躬身對天宇言道:“大人言重,大人有什麽問題,下官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言領教二字。”
天宇笑道:“哎,曹三公子,不用拘謹,在本官這裏便就當閑聊便可,本官想問的是,曹三公子對這江南鹽道發展上有什麽看法,還有對自己未來有什麽打算?”
“這個.……”:曹三公子被天宇問的一愣,自己雖然也想過這些,但是這話從天宇口中問出自己這邊倒是有些手足無措,愣了一下,重新的理了理思緒開口道:“大人,下官年少,很多事情未必想的全麵,怕言語不周,還請大人恕罪。”
天宇擺擺手:“三公子,你我年紀相仿,何來年少二字,本官問的是你心中真實的想法,在本官麵前,無需有什麽顧慮,直言便可。”
曹寅急忙躬身道:“謝大人,那在下便就說一說下官心中的想法。其實江南鹽道本就富庶,即便是朝廷棄之不問,也會日漸的成長,隻是時間快慢而已,如今鹽道上很不明朗,可以說停滯了很久,這有一部分可以說是我們鹽道衙門的責任,鹽道上機構臃腫,人浮於事,而且辦事的能力實在是不敢恭維,眼下治理鹽道可以說十分困難,困難在這麽多年那些蛀蟲的身骨已經很硬了,雖然大人已經將主要的蛀蟲鏟除,但是這其實隻是治標不治本,而且依下官看,這個方法有利有弊,而且弊大於利,如果不是無奈之舉,下官便覺得這一舉措有待考究。”
曹寅說完這番話偷眼看了一眼天宇的臉,天宇依舊是一臉陽光燦爛的看著曹寅,絲毫沒有任何的其他表情,曹寅便繼續說道:“鹽道無非是吏治,將先規矩立好,裁剪一些多餘臃腫機構,使得辦事的手續不在那麽繁瑣,也利於百姓,然後在控製一下鹽價,下官認為如此便可以將鹽道重新的整合一下,有利於鹽道日後的發展。”
天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繼續等著曹寅繼續說下去,曹寅這才想到天宇的第二個問題,不覺有些難以回答,隻能有些無奈的道:“大人,下官我人微言輕,您也不必顧忌我家中的身份,本來下官不過是想當一個浪蕩公子,一輩子便也過去便就算了,在下上麵有兩個哥哥都是才華橫溢,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位乃是5年輕進京得中,現在山東莒縣做知縣,二哥雖未考取功名,但是家中餘殷尚在,便也在我父親身邊為家事操勞,隻有小子我不是十分爭氣,一直是文不成,武不就,父親也是為我十分煩心,便將我擺脫給一位故交,並花錢為我捐來這麽一個閑職,不求我光耀門楣,隻求我能混一口飯吃,以後的事情,下官我還是沒有什麽打算,便就是過一日算一日吧。”
天宇不由得搖頭笑了笑:“哎,曹三公子,你的回答本官隻能達到一半的滿意,江南鹽道你說的過於籠統,很多事情想得實在是有些幼稚偏激,你不要不服氣,一會我會叫你服氣,再說說你對以後的想法,嗬嗬,這點我們倒是有些不謀而合,曾幾何時,我天宇可沒有你那麽風光,五年前我可是還在一位大戶家中坐家丁呢,其實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做下去,咱們的想法差不多,都是不滿意現在生活的環境,也不甘心自己以後的命運,所以便自暴自棄,破罐破摔,尋求另一種生活。
不過我想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那種不會趨於人下,不甘心一生平凡的人,這點你即便現在不不認可,但是你遲早也會認可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可以原諒你現在的幼稚和稚嫩,想法的不成熟,這些都可以,因為你年輕,還有時間可以去學,其實一個庶出子,想要得到家族中的認可是十分不容易的,畢竟兩位哥哥的光輝太過於大了,完全可以蓋住你,而長輩對你的要求也僅僅是追趕上哥哥的步伐,即便你在優秀都始終無法敢上你哥哥的萬一,這點相比你比我領悟的更加的深吧。
其實你已經進入了這個怪圈,但是你可以想下你可以跳出這個怪圈,當一張紙上你已經畫滿了,那麽為什麽你不能衝破這張紙,去更加遼闊的外麵作畫呢?我相信你行的,隻要你願意。”
“我……”:曹寅,有些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心思一切一切都被這個自己眼前看似並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自己此時就如同一絲不掛的站在那人的麵前,自己多少年來鑄就的心理防線,竟然輕輕鬆鬆的被這個人擊的粉碎,曹寅有種感覺,就是不論自己現在想什麽,對麵那個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太可怕了,自己第一次對某件事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
天宇一笑,知道這麵響鼓得用重錘好好的砸一下,不然顧及開竅還要早著呢,伸手將剛才的那本冊子拿了起來,開口念叨:“曹寅,係現江南織造曹煜之子,因為嫡子,自幼便於母親多遭非議,7歲其父曹煜便將其托付於丐幫九袋長老高元山,習得一身好本領,又經多位名師傳教,曆盡十餘年便學藝歸來,但未能受家族重用,派往敬羅倉作一倉管,至此便就心灰意冷,玩世不恭。哎,曹三公子,這麽一點點小挫折便就叫你將那十餘年的苦工棄之,是不是稍微的可惜了一點?”
曹寅此時稍微有些冷靜了,自己開始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這個人了,看年紀也就和自己差不多2~3歲,聽他說話,貌似以前曾經當過家丁,相比沒有什麽世家底子,但是為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就搖身一變,成為了朝中炙手可熱的欽差,深的皇恩,而且據傳聞這位大人可不是一般人,身懷絕技,昨日裏自己想要在丐幫之中查他的消息,竟然沒有。這.……太可怕了。今日他到底是要做什麽?為什麽要與自己說這麽一番話,究竟是什麽目的呢?
天宇看曹寅的表情便哈哈大笑道:“小子,別那麽看著我,雖然我從不自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是你又有什麽值得我去算計的?”
曹寅一聽便有些臉紅,畢竟人家是欽差,又是大官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倉管,還是一個庶出的少爺,人家能看的上自己什麽,自己又有什麽值得人家算計的。
天宇哎的歎了口氣:“哎,不得不說,你我二人實在是太像了,你知道我最早也是這麽……呃,不說這個,我之所以那麽說,隻是不想一個和自己有同樣經曆的天才,這麽沉淪下去,這不過是想罵醒你一下,也順便給你一個機會,叫你證明自己,也證明給你想要證明給他們看的機會。”
曹寅突然抬起頭表情上有了一絲的堅定,自己真的很神奇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自己僅僅認識一天,以至於不超過1個時辰的人,那麽的信任,而且那種信任是由自己心裏發出來,絕對不會有錯,而且對這個有也有一絲的親切,難道這真的就是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嗎?
但是不管如何曹寅還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曹寅太想要證明自己了,自幼便就被兩位哥哥的光芒一直掩蓋,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得到家族的認可,即便自己十餘年習得一身文武藝,滿懷熱情的想要回到家族中大展抱負,但是卻被有心人直接扔到這破倉庫來,哎,自己太需要一個舞台,太需要自己去證明自己了。
別說天宇言辭懇切,就算是天宇想要利用他,曹寅依舊會義無反顧的答應,被人利用怎麽了?被人利用說明你有價值,怕就怕你連被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那可就悲哀了。曹寅此時不由得輕輕的點點頭對天宇說道:“大人,你想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