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撕破顏麵
隻見天宇一身的紅袍,胸前一顆金印,下麵足底的官靴,上麵帶著官帽,氣場十足,杜之凱偷眼看去,不錯,這正是之前夜裏來找自己那人,這小子還真是欽差,看來自己判斷的沒錯,這小子一定是有某些目的的,不過不要緊,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是龍就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欽差啊欽差,希望你能識時務一點,不然的話,怕是你也討不了什麽好果子吃。
天宇一臉正氣的站在轎前,身後飛鷹幫著托著聖旨,而另一名隨行官員則是捧著尚方寶劍,杜之凱忙帶領著眾人倒頭便拜:“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天宇邁步過去,伸手將杜之凱攙起,對著杜之凱笑道:“杜大人快快請起,今日本欽差剛剛到達此地,便就聞杜大人高堂今日做壽,便冒昧前來討一杯壽酒喝,不過在下一時倉促沒來及準備壽禮,還希望杜大人不要見怪啊。”
杜之凱自是滿臉堆笑的道:“哪裏哪裏,欽差大人能貴步來為杜某老母祝壽已經是使杜某感激不盡了,何言見怪二字,來來來,欽差大人快些請進去休息。”
“好,那我便於杜大人一起攜手攬腕一起進去為杜大人高堂擺壽。”:說著天宇便笑著拉起杜之凱的手臂一起走進了望海樓,下麵跪著的人也一一站了起來,此時眾人十分詫異的互相對視,這新來的欽差大人如何便就與杜大人如此投機,難道他們便早就認識?看來這位欽差大人不簡單,眾人都十分詫異,但是此時也都隻是詫異而已,便也沒有什麽別的說話,隻能一起走進了望海樓之內。
天宇一邊拉著杜之凱的手一邊低聲的道:“杜大人準備好了嗎?”
杜之凱低著頭道:“一切已經按欽差大人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
天宇便莫然一笑,不在說話,杜之凱便帶著天宇先是給自己母親拜過了壽,大家入席,至於杜母因為怕吵便就在大家入席的時候,就已經由小丫鬟伺候著先回後堂去了。杜之凱便與天宇等人一桌坐在了首席,杜之凱一伸手便將酒杯端起來:“諸位,諸位,安靜一下,聽杜某一言,今日乃是我母七十三歲壽辰,眾位能來為我母擺壽,杜某便在這裏謝謝大家了。而且杜某有幸得欽差大人提攜賞光,真是三生有幸,在此我便代表我杜某的一家敬欽差大人一杯。”
說著杜之凱將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一倒表示一滴不落,天宇也是笑著站起身來:“本欽差今天也是有幸來討杜大人高堂一杯壽酒,我在此祝願杜老夫人身體健康,杜大人官運亨通,來大家一起滿飲此杯。”
天宇一席話引來席間一陣叫好聲,大家一起飲下了這第一杯酒,杜之凱又將第二杯酒端了起來:“這第二杯酒,我竟給再坐的江南道以及鹽道中的朋友及同僚的,杜某自上任以來,嚴守本份,本著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宗旨,為揚州百姓多做些事情的原則,在此我便要感謝這些年一直幫助杜某整治江南道以及鹽道事務的同僚,希望我們以後能夠精誠合作,為陛下為了朝廷做出自己的貢獻。”
“好!”“杜大人說的好。”又是一陣叫好之聲,眾人便就又滿飲了一杯。杜之凱此時看了天宇一眼,天宇便就是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口,一副什麽事情都莫不關心的樣子,眼睛就盯著席間的酒菜,其餘完全不管不問。
杜大人便就微微一怔,但是還是忍了忍心,端起了第三杯酒道:“諸位,杜某這第三杯酒,要敬給兩個人,第一位便就是我們江南鹽道鹽商會長林懷仁,林老哥。而另一位則是我們鹽幫總瓢把子鄭飛鴻鄭老大。”此言一處台下當時就靜了,林懷仁和鄭飛鴻則是有些吃驚,便也端起酒杯來有些發愣的看著杜之凱鬧不清楚這位巡撫到底怎麽了?竟然在這個場合提自己做什麽。
杜之凱依舊是舉著酒杯激昂慷慨的說道:“我杜某自揚州上任以來,多蒙林老哥和鄭老大的幫助,才使得揚州鹽道逐步的走向了正軌,說實話,鹽道上的事情,我很操心。因為我知道有林老哥和鄭老大在,鹽道就不會出什麽事情。林老哥,鄭老大,你們手裏足足掌握著幾近一半的鹽道資源,可以說整個鹽道大部分都是在你們的口袋裏,你們不容易啊,我杜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們的難處我都知道。
但是……但是這不般配啊,不般配啊,我們鹽道多年的打拚已經步入了正軌,但是每年我們上繳的鹽稅卻是逐年的遞減,陛下愁,我也愁,邊關的將士等著我們的糧餉,他們在用血和汗去拚,而我們僅僅是為他們提供糧餉,卻是如此不濟,我杜某有責任,林懷仁,鄭飛鴻,你們一樣有責任。”說著杜之凱便暴跳如雷。
此時在坐的都傻了,而林懷仁和鄭飛鴻都被杜之凱的一番話氣的臉色都綠了,鄭飛鴻將酒杯一摔對著杜之凱大罵道:“啊呸!杜之凱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在這裏大放厥詞,還當著欽差大人的麵前,對我和林會長如此汙蔑,鹽道怎麽了?鹽道的鹽稅都去哪裏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有責任,你比我們的責任更大!好,老子我就在這了,你要我負責任,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叫我負責任,我鹽幫手下上千號的弟兄,就算一人一腳也能踏平了你的巡撫衙門。”
林懷仁此時已經覺出了不對勁,此時事情已經到了非要撕破臉的情況下了,林懷仁十分敏銳的看到了天宇的位置,便對著天宇深施一禮道:“欽差大人明鑒,小民便是與鄭老大都是本份良民,一直是本份的做買賣,不過是圖些小利,杜大人如此汙蔑我們,還請欽差大人明察秋毫,為小民做主。”
天宇此時便伸手夾起一塊海參放到嘴裏,絲毫沒有理會林懷仁的話語,而是對著杜之凱使了個眼色,杜之凱自是嘿嘿一笑道:“林老哥,鄭老大,此次欽差大人便就是為了鹽道上的事情代替陛下來的,我勸你們還是識時務一些,別到時給臉不要臉,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鄭飛鴻此時嘿然一笑:“哦?杜大人你是巡撫,二品的朝廷命官,我們不過是混混和商人,你犯不著跟我們過不去,你身嬌體貴別到時弄傷了身子就不好了,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鹽幫這幾日便是舉辦我們鹽幫自己的慶祝大典估計要休息了十天半個月,鹽道上的事務還請您多擔待。”
林懷仁此時也已經穩定了下來,便是也對著杜之凱哼了一聲道:“哼,既然杜大人如此不信任我們,我們鹽道商會自明日便就歇業盤賬,做好了賬本便就好交予杜大人和欽差大人,至於時間,怕是要曠日持久了,光是杜大人這幾年的賬,怕就是要有幾筐才能記得完。”
天宇心中一笑:“看來這兩個老狐狸完全不是省油的燈怕是早就做好了應對之法,算盤打得不錯,這樣一來法不責眾,就算是杜之凱在大能為也沒有辦法在一天之內統管這江南鹽道半壁江山吧,縣官不如現管,這到了那時候鹽道癱瘓一日便就可說損失的絕對是無可估量的,杜之凱看你如何接招了。”
杜之凱陰陰的笑道:“哦?看來林老哥和鄭老大是在威脅杜某了?不過你們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別到時自己在給自己種下什麽惡果可就不好了。”
林懷仁哈哈大笑:“杜大人此言差矣,我和鄭老大都是本著多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自古便就是光混不鬥勢力,您是官,我們是民,但是你也別忘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千萬別欺人太甚,倒是局麵不好控製對你,以及對欽差大人都不好交代吧。”
杜之凱不由得一邊點頭一邊道:“好,好,真好,看來我杜某到任一來太過仁慈了,才養出如此奸商惡霸,有你們兩個鹽道蛀蟲,料想百姓也不會好過,也好今天我就代表鹽道清楚你們兩個敗類,來人。”
隻聽杜之凱一聲令下,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幾十個兵丁上來便就將鄭飛鴻和林懷仁給拿下了,其餘的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叫很多想要調節的,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看樣子這位杜大人早有安排,自己這邊還是不要冒頭才好,不然萬一自己著了無妄之災,倒是可就是沒有地方哭去了。
鄭飛鴻和林懷仁也自知自己中了杜之凱的計,但是此時要想悔之已經晚矣,隻能一邊破口大罵杜之凱,一邊對著天宇這邊大喊冤枉,此時一層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天宇身上,此時天宇的一舉一動就將會影響到整件事情的布局,天宇會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