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愛或者不愛
銀牙在顫抖，鳳眸中殺意凜然，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隻要你讓我徹底誅殺了那賤婦，你這三個愛妻我會秋毫不犯的交還給你，我也可以脫離這具軀殼，甚至向你保證，在你證得帝道之前，明裏暗裏我都不會動一份手腳。”
空靈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冷漠，冰皇靜默的俯視著鳳羽，她不相信鳳羽會拒絕，舍一得四，極為劃算的買賣，何況之中還有鳳羽的摯愛‘玲瓏’，這樣大的籌碼，實在是讓人無法不動心。
“冰皇，你認為我會答應你，你太看輕我落鳳羽了，我落鳳羽的女人，誰也休想傷害，誰也傷害不得，你若是不信，今日大可以試試。”
鳳羽眼神十分的平靜，可森然的殺意，卻如毒蛇般，無形的遊向冰皇，他的骨骼發出炒豆子的響聲，經脈中澎湃的元氣若滔滔大海奔流不息。
丹田中湧出的輪回之氣，依附他的身體，凝聚出明黃色的龍袍，尊貴的十爪金龍，泄露著威武的帝王氣象，暗紫色的紗衣套在外麵，那是九幽之力編織而成的，神秘詭譎的圖騰布滿紗衣的每個角落。
“你居然敢反抗，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等會兒，你估計就舍不得了。”
冰皇隨手一招，從天空中攝取下一片雪雲，成片的白雪，融化再凝固，漸漸變成一根根泛著森白光芒的細針，針尖比毫毛還要細小，可鋒利和堅固一點也不輸玄鐵鑄造的神兵利器。
她以法力剝開雪兒緊握的雙拳，冰針以刁鑽的角度和狠毒的力道，刺進雪兒的十根手指，殷紅的血珠一滴滴滲出，傷口迅速從鮮紅色蛻變成紫紅色，雪兒慘痛的吼叫著，她試圖掙紮，可冰皇的大手，宛若鎮壓孫猴子的五指山，以她的修為，根本動也動不了分毫。
所謂十指連心，這等酷刑，光是看看，估計都牙齒打顫、腳底生寒，那親身體驗這種滋味的雪兒，會承受多麽難以想象的痛苦。
雪兒身子孱弱，這些年鳳羽以晨曦甘露和天地靈乳為她調理，是有好轉沒錯，可離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距離還是十分遙遠，根本無法忍受這鑽心之痛，何況冰皇就是要逼他就範，下手又豈會有絲毫的留情。
雪兒痛苦的昏厥過去，冰皇就用冰透的涼水，將她打著激靈蘇醒過來，似乎不願停歇的折磨雪兒。
“我要殺了你。”鳳羽陰森森的吐露出五個字，看到雪兒憔悴的模樣，他還能保持鎮定就見鬼了。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答應或者不答應，從你嘴裏說出的任何字眼，對我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廢話。”
冰皇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陰毒地弧度，她沒有心，更沒有仁慈之心，鳳羽不順從她的決定，她就折磨的他，非答應不可。
又是一根粗大些的冰錐，冰皇在冰壁上銘刻下奧秘的咒文，然後狠狠地拍入無邪的頭顱，她默念咒語，無邪痛苦的呻吟著，雙手瘋狂的砸自己的腦殼，同時又死命的拉扯那襲瀑布狀的秀發。
“落鳳羽，看到了麽，是你執著讓她們遭受非人的虐待，我活了這麽久，見識到的酷刑成千上萬，我不介意一一在她們的細皮嫩肉上施展，到時候看到她們痛不欲生，你別心疼到抽搐就行。”
鳳羽的臉漸漸扭曲，猙獰到不像樣子，他從未見到無邪癲狂的樣子，那麽無助，宛若狂風暴雨中一粒浮塵，此刻她像是身處無間煉獄，鳳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乞求，她希望自己去救她，可鳳羽下不了這個決心。
“不要在強撐了，除非你要我將這個叫曦鸞的丫頭，打散掉靈魂，煉化成一把為我扇風的折扇。”
冰皇將手掌心輕輕地拍在曦鸞的頭蓋骨，一股毀滅的漩渦在那裏醞釀，隻要冰皇用勁的按下去，曦鸞的性命定然不保，人麵桃花扇的本體都說不定會化為劫灰。
“鳳羽，別管我，不要受她的威脅，你若是為我們屈服了，那你的道便走向了終點，那不值得。”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五道深刻的血痕烙印在曦鸞的左臉上，讓她傾世的嬌顏上籠罩著最淒婉的美豔。
“我和他交談，允許你插嘴了麽！”
“我呸。”
曦鸞將滿嘴的鮮血噴向冰皇，不過在中途就凍結了，被激怒的冰皇，反手又是一巴掌，拍碎了她半嘴的牙齒。
“住手！住手，聽見了麽，給我住手。曦鸞你給我聽好了，你值得，絕對值得。”
鳳羽眼神中滿是悲慟，曦鸞的慘狀觸目驚心，可臉上卻掛著毅然決然的笑容，這更讓鳳羽揪心，他看過太多生死，手上染的鮮血，刀刃下鑄就的白骨山，亦是不計其數，但他對曦鸞三女感情很複雜，複雜到永遠割舍不掉的程度。
“這麽快就心軟了，剛剛不還很硬氣的說，你落鳳羽的女人誰也動不了，誰也不敢動麽，我就動了，你能奈我何，乖乖的將那個女人交出來，之前的約定依舊有效。”
衣袂翩翩，身姿清瘦，宛若畫中仙子，可偏偏言行舉止卻比歹毒的惡魔還要凶殘數倍，鳳羽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攥著，每一個指節的發白發青，九幽令和九幽之門的聯係徹底被建立起來，他的力量恢複到巔峰時刻，完全可以和冰皇一戰，但冰皇掌控著曦鸞三人的性命，劍鋒直指他的罩門，讓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冰皇，半神的尊嚴都被你自己踐踏殆盡了，居然用人質來要挾我，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麽？”
智敏所化的種子融入了他的心髒，他不是取不出來，而是絕對不會交給冰皇。
“你太單純還是太天真，這點微末的伎倆就別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了，半神的尊嚴在於永恒的勝利，永遠的高高在上，一旦輸了，匍匐在螻蟻腳下，那就不是半神，而是連螻蟻都不如的東西了，何況這不過是我的分身，根本不是半神，如果我真身降臨，你認為自己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麽？”
冰皇以看鬧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鳳羽，似乎覺得很有趣很滑稽。
“你當真以為我黔驢技窮了？”
“你沒有，我知道，可哪怕你有逆天的神通，卻還是逃不脫情關深鎖，暗箬翎、項天問，他們比你更厲害，可和你一樣，愛都是他們的死穴，縱使改變命運的機會擺在麵前，可就為了一個情字，卻硬生生的放棄了，你比他們陷得還要深，你寧可負盡天下人，也不負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然你不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玲瓏，搞破壞、傷害你、傷害那女人，你比我可憐，我未曾得到過愛，你得到了，不過你現在守不住了。”
鳳羽踉蹌的後退半步，冰皇所說，句句見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鳳羽一直自欺欺人的認為，上天沒能擺布自己，自己也沒有步上項天問的後塵，可當真是如此麽，事實似乎恰恰相反。
“被我說中了吧，事到如今，你清楚自己究竟最愛誰麽，亦或者你對她們真的全都是愛麽，不會是將憐惜、珍重、寵溺錯以為是愛了吧？”
這一刻時空似乎凝固了，曦鸞、無邪、雪兒，似乎感受不到肉體上的痛苦，眼睛直溜溜的盯著鳳羽，灼熱的等待著鳳羽的答案。
鳳羽有點慌亂，冰皇的提問，他腦海裏不是沒有浮現過，可他卻下意識的丟到不見天日的角落裏，對玲瓏和智敏，鳳羽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而迎娶曦鸞三女，卻牽扯到身為男人的責任，他確信自己對曦鸞三女有愛，可到底這愛有多深，捫心自問，不是百分之百。
冰皇愜意的笑了，她很樂意看到鳳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窘態。
“沒太多和你時間羅裏吧嗦的，爽快點告訴我，交還是不交？”
五界大劫降臨，混亂的時代即將開啟，無論勝負，玲瓏估計都不會繼續受她驅使了，所以她務必要將冰皇鏡帶離人界，畢竟五界中蟄伏著的大佬不止她一個，若是冰皇鏡遺失，那她的戰鬥力無疑會削減不少，到時應付起來說不定會因此而變得吃力起來。
“鳳羽，你愛我嗎？”
“對，你愛我麽？”
“羽哥哥，你說呀？”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你一言我一語的，簡直比萬箭齊發還恐怖，鳳羽還沒回答，就已經遍體鱗傷了。
“你們胡思亂想什麽，她說的話，你們也相信麽！”
鳳羽不由的抬高了音量，他自私了一回，說出了不知真假的謊言，事情本來就很錯綜複雜了，現在曦鸞三女也跳出來搗亂，他沒有陣腳大亂就很不錯了，除了隱瞞，鳳羽思量不出更好的應對方法。
“看來你還是不交，那我就先送一個上路吧。”
曦鸞三人的生死，在冰皇看來和一粒塵埃沒多大區別，她不介意先抹殺掉一個，省的讓鳳羽感受不到威脅的真實性。
她屈指一彈，一縷冰焰射入雪兒的眉心，雪兒連嘶吼都來不及，雙眸很快變得空洞無聲，身體也漸漸失去生氣。
“雪兒，別離開我。“鳳羽失控的怒吼著，可一切已成定局，他懷中可以雪兒的靈魂玉簡龜裂開來，最後碎成飛灰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