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糟蹋誰，也不糟蹋你 上
浩淼無極的王座，傲視寰宇的霸氣，仿佛六合八荒四維天下全被踩在腳下，白衣勝雪、妖孽般英俊的容貌，釋放著帝皇之氣的雲翔劍釘在王座之側的虛空中，好似一隻掃蕩太古洪荒的無上凶獸，讓人望而生畏。
君無邪屈辱的跪著，頭低得快要觸碰到鳳羽的腳尖，骨骼劈啪作響，不願徹底拜服在鳳羽麵前，這是她殘餘的最後一分尊嚴，即便這個尊嚴其實在外人看來是那麽的可笑與自欺欺人，她也決不放棄。
鳳羽的雙眸射出千年寒鐵一般的幽光，掃視著君無邪全身上下，“臣服或是死？”平淡的聲音卻昭顯著至高的決斷，沒有人會懷疑鳳羽對君無邪有可能心慈手軟。
“你以為你贏了麽，人魔宗的底蘊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君無邪雙手撐地，牙齒咯咯作響，額頭上冷汗直淌。
“愚蠢的女人，若是我忌憚你口中的底蘊，又怎麽敢大搖大擺的欺負上門，如今我的雲翔劍煉成，斬殺半仙如屠狗，我明白人魔宗再衰敗，但仍舊會有數位仙卒甚至是一位仙師鎮壓宗門大勢，不過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如果不惜拿人魔宗的未來來一場豪賭，我也同樣欣然接受，隻是到時候人魔宗就真的沒有值得讓我饒恕的籌碼了。”
鳳羽一點也不著急，君無邪歸順也好，自尋死路也罷，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如果不是答應獨孤真替天魔宗定鼎撒旦掃清道路、許諾曦鸞給人魔宗一個機會，鳳羽恨不得立刻滅了地魔宗便回返夢羅大陸，才懶得管君無邪是生是死呢。
“你究竟想怎樣？”
君無邪終究是服了軟，人魔宗宗主的身份好似無形的枷鎖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若是她無牽無顧，她寧願瀟灑的慷慨赴死。
“原本是來跟人魔宗談合作的，可惜現在是泡湯了，這樣，人魔宗交出所有的寶庫，而作為人魔宗宗主的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奴婢、供我驅使，這種懲罰不過分吧。”
君無邪出奇的沒有吭聲，鳳羽所提的要求不是苛刻那麽簡單，簡直是無邊的羞辱，按理說君無邪縱然不火冒三丈，也斷不該如此的平靜。
突然君無邪緊皺的眉頭鬆開，雙頰浮現出兩個誘人的酒窩，嫣然一笑、爛漫春風，中性的風格添上甜蜜的笑容，呈現出與眾不同的魅惑，鳳羽竟也一陣恍惚，曦鸞在他手背上狠狠得一扭，痛楚驅散了淡淡的迷戀。
“你是要我麽？”
君無邪的話說的本不錯，但配上那妖媚的風情，卻是產生了若有若無的歧義，令人有種心裏癢癢的感觸。
“咳、咳。”
鳳羽不怕君無邪鐵骨錚錚，卻被她這副模樣嚇著了，方才想起跪在自己跟前的是個女子，稀鬆平常的姿勢如今看來卻是甚為不雅。
刀劍不懼，桃花難惹，家裏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身側還站著虎視眈眈的曦鸞，萬一給她落下什麽把柄，鳳羽日後還用活麽。
“起來說話。”
威壓消失，君無邪頓覺身子一輕，剛想站起來，久蹲的兩腿卻被酸軟感占據，雙膝不受控製的一彎，整個人撲向鳳羽，縱是鳳羽神識驚天，也料想不到這種詭異的突發事件，下意識的去扶君無邪，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的敏感部位，麻酥酥的電流在鳳羽的經脈中蔓延，驚得鳳羽趕忙鬆手，君無邪近乎完美的跌進鳳羽的懷抱。
事件的主人公，雙頰均是浮起兩朵紅暈，曦鸞不懷好意的眼神讓鳳羽差點想找個洞鑽進去。
“哼哼，我說某些狠心人怎麽突然變得憐香惜玉起來了，原來是動了歪心思了，愛好很特殊麽，難怪對我這樣傾城傾國的大美人不感興趣。”
鳳羽要推開君無邪，卻捕捉到君無邪眼底那抹乞求的神情，鳳羽心思百轉，眼神的餘光瞄到遠處靜立的五人，鳳羽不是情場老手，但一般的人情世故還是明白的。
在外人看來君無邪是在對他投懷送抱，當然以他如今的威勢，沒人敢對此非議什麽，可一旦他狠狠地推開君無邪，就將置君無邪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鳳羽內心掙紮了一番，還是在曦鸞複雜的眼神下，輕輕的扶起君無邪，讓君無邪坐在自己的身邊，而君無邪似乎也明白鳳羽的心意，像隻白兔一般的安靜無聲。
“幾位熱鬧看完了吧？”
劍癡五人沒有一直沒有參加，保持中立，鳳羽對他們說不上厭惡，但也絕不會感激，他比誰都清楚，一旦自己顯露敗跡，這五人還有幾個能夠保持淡定，不對他身上的神物產生覬覦之心。
劍癡五人悻悻的向鳳羽走來，見識過那震古爍今的一劍，他們的心神搖曳，對鳳羽隻有拜服之心，絕不敢生挑釁之念，連自詡癡情於劍的劍癡對雲翔也僅有無邊的崇敬，絲毫沒有占為己有的邪念。
“鳳羽公子，無敵寰宇，堪稱天下第一人也。”
劍癡說的真誠，並無恭維之意，到了半仙這個層次，根本不會虛與委蛇、說出違逆本心之語，證道之心不容許一點塵垢的玷汙。
“天下第一又如何，終究在天道之下。”
一分唏噓、半分自嘲，天下第一，仍在天之下。
“公子要淩駕於天？”
五人皆是一驚，淩駕於天，少年時曾經仗劍江湖、飲酒高歌的話語，但如今數百年逝去，他們越來越明白天道的浩大，是多麽的高不可攀，種種的逆天而行，其實仍舊落在天道的算計之內，翻不出天道的掌握之中。
“天道不仁，無情於蒼生，破而後立。”
一語驚起千層浪，除了曦鸞，連端坐著鳳羽身旁的君無邪手指都是微微一顫，望向鳳羽的眼神多了一分莫名的意味。
劍癡五人沉默不語，鳳羽訴說的是自己領悟的道，卻給了他們無限的啟迪。
修煉至今，傲立於人界巔峰近乎百年歲月，他們甚至厭倦了枯燥乏味的修煉，曾經那顆純潔熾熱的向道之心，早已染上了無盡的塵埃，漸漸冰冷死寂。
“聽君一席話，道過已千年，公子的道非凡人之道，我等終極一生也難以企及。”
劍癡率先對鳳羽躬身一拜，其餘四人從明悟中蘇醒過來，同樣緊隨其後，眼中盡是恭敬之色。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道無高下，悟者為尊。鳳羽一語，驚醒夢中人，雖然不可能將自己的道傳授給五人，但也讓五人看清自己眼前的大道，不再迷惘、不再徘徊，五人獲益匪淺，所以五人對鳳羽行的不是強者之禮而是尊師之禮。
“五位能獨立於外，心性在半仙中已屬難得，我願與五位交個朋友。”
這句話任誰說出都是膽大妄為，但出自鳳羽之口卻是再平常不過。
“公子不棄是我等的榮耀。”
五人不禁大喜，今日之後，落鳳羽之名將會響徹人界，龍飛九天、獨領風騷的時代勢不可擋，無敵天下、雄霸神州，隻怕各大勢力就不得不仰其鼻息，在鳳羽的無盡神威下蜷縮著苟活下去，此刻能與鳳羽交善，無異於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劍癡閣主，你在鎮魂閣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麽？”
劍癡心中一震，他確信鳳羽沒有見過他，那鳳羽能夠一語道破他身份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五人剛剛的談話一句不落的被鳳羽聽到。
“公子但有所求，老夫和鎮魂閣必定全力以赴，為公子達成。”
“劍癡閣主還是不要答應的那般痛快，如果我是白澤居士的話，一定會深思熟慮後在答複，省的將自己推入陷阱。”
鳳羽莞爾一笑，沉穩大度，似乎無意算計劍癡，否則這個一生沉溺於劍器、劍招的老迂腐如何是鳳羽的對手。
“公子教訓的是，我這個閣主形同虛設，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不久後我就準備退位讓賢，讓星兒來接我肩上這副重擔了，屆時還望公子賞光，駕臨鎮魂閣。”
劍癡，為劍而癡，秉承劍道的剛正不阿、浩然正氣，說話也不會繞彎子，豪爽的感覺讓鳳羽很舒服。
“老閣主嚴重了，閣主交接大典，我自當前來恭賀，何況我還有一筆天大的生意要和新閣主談。”
要對付冥界之龍，鎮魂閣上的群魔鈴就一定要弄到手，日後找到玄黃之精，才有可能再造群魔鎮魂塔，若是未來能夠收取冥界之龍，隻怕會誕生出五界第一神器，較之九幽令也不會遜色多少。
“鳳羽公子，若是得閑，不知可否來散修秘境一趟，老夫定將掃榻相迎。”
看到劍癡笑得眼角的皺紋都翹起來了，麻叟自然不甘心落於其後，何況此等良機稍縱即逝，待到鳳羽真正的君臨天下，再想結交隻怕是千難萬難了。
“我對散修秘境也是神往已久，斷腸境主可認得這枚天散令。”
一枚淡藍色的令旗，懸浮在鳳羽的掌心，令旗中央天青色的散字，彌散著無拘無束的氣息。
“天散令？不知公子是如何得到的？”
“我偶然間進去過千鬼淵，巧遇一位黃衫姑娘，她自稱是散修一脈的弟子，將此天散令交托於我，境主可知道那位姑娘是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你個大尾巴狼，究竟要糟蹋多少姑娘才肯罷休呀？”
剛準備說話的麻叟愣住了，猙獰的右臉一陣顫抖，劍癡四人也是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