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記憶推演之術
“記憶推演之術，記憶之門，沒想到尋緣穀又出了個不世出的人才，緣滅之名估計不出十年將會傳遍夢羅大陸整個修仙界，甚至連修魔界、修佛界恐怕也會注意到此子吧。”
“鄒老說的不錯，尋緣穀鎮穀道術記憶推演之術乃是源自上古時期的大推演術，是當今世上最為玄妙的推演之術，比之魔門的搜魂大法不知道高出多少級別，而且此術分為四等記憶之路、記憶之門、記憶之心、記憶之靈，每跨越一層，推演能力將會得到質的飛躍，傳聞尋緣穀數千年曆史中參悟記憶推演之術達到記憶之靈境界的僅有一人，那就是創派宗師尋緣上人。
現任穀主天璿璣能在一千歲前達到記憶之心，已經打破了曆代穀主的記錄，傳聞修成記憶之心之後，可以憑借任何人的記憶推算諸天萬物身上發生過的一切，當然若是天璿璣能夠達到尋緣上人記憶之靈的境界，屈指一算，就可以洞穿宇宙運行的規律、判斷人的生老病死、旦夕禍福，那才是淩駕於天道之上的莫大道法呀。”
“估計不可能吧，記憶之靈到底存不存著誰都不知道，如果真的那麽容易修成，尋緣穀的穀主、太上長老也不可能無一人參悟出來。不過就算是記憶之心也足夠讓同級高手忌憚不已了，畢竟你的心中所想、進攻的招式軌跡都被對手推算到，那還打個屁呀，直接找虐麽。不過這個緣滅二十多歲就達到了第二個境界記憶之門，看來是尋緣穀下一任穀主的有力競爭對象，我們討好了他，也許以後會有莫大的好處也說不準。”
一些散修的通天巨頭都被突然出現的記憶之門震驚了，但施展此法的緣滅對於眾人的議論紛紛，卻是毫無反應，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搜索陰陽老叟的記憶。
和其餘五宗不同，尋緣穀判斷弟子潛力的第一標準不是境界，而是對記憶推演之術的參悟程度，凡是五十歲前能夠突破記憶之路進入記憶之門的弟子，將會成為下一任穀主的待選對象，也就是說緣生哪怕修煉到逆天境，也無法繼承穀主之位，所以緣滅在尋緣穀中的地位淩駕於緣生之上。
“師兄推算出什麽了麽？”
緣生心裏對自己這個師弟嫉妒的要死，但卻不敢流露出心中的不滿，誰叫他都快三十了，推演之術還是停留在記憶之路的境界，才讓比他小上八歲的師弟後來居上，穩穩地壓他一頭。
“他說的是真話。”
說完，緣滅就開始閉目養神，看來打開記憶之門的負荷對他來說也是不小。
“我這是怎麽了？”
陰陽老叟不解的望著圍觀他的巨頭們，他剛才隻是覺得靈魂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吸進一個詭異的大門中，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沒什麽，老叟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先去療傷吧。”
“是呀。”
“對。”
這些老油條當然不會冒著得罪尋緣穀未來新星的風險，告訴陰陽老叟他被施展了記憶推演之術。
緣滅的話對於這件事來說就是蓋棺定論，在場所有人都不會白目到質疑記憶之門的威力，這無疑是在挑釁尋緣穀的鎮穀道法。既然陰陽老叟說的話是真的，繼續逼問下去也就失去了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付眼前的狀況是退是進，還是靜觀其變，每個人心裏都打起了小九九。
陰陽老叟吃力的爬起身，滿臉疑惑不解的神情，但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雖然不知道這些剛剛還對他的話懷疑的要命的家夥態度為什麽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鳳羽交給他的任務可以說是完美的完成，心中的大石落下，陰陽老叟覺得身上的傷口也沒那麽痛了。
陰陽老叟輕鬆了，可守護在智敏身邊的鳳羽則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好險，好險，差點被那個緣滅提取出陰陽老叟的記憶，以緣滅的眼力一定可以看穿我的鬼把戲，到時候上百個通天巨頭圍殺過來，別說智敏的安危，我自己恐怕也是插翅難逃，尋緣穀，記憶推演之法，我落鳳羽記住了，總有一天要你們全部償還回來。”鳳羽自言自語到。
就在緣滅施展記憶之門的一瞬間，鳳羽種下的種子連帶則陰陽老叟的靈魂被拉進了一座大門裏，這座大門樸實無華，連一絲強大的氣息都沒有，粗糙的花紋雜亂的雕刻大門的門欄上，可就是這麽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門，卻讓鳳羽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在這座大門裏，周圍的時間時快時慢，可能一眨眼就過去了萬年、而漫長的等待卻如同黃粱一夢，夢醒黃粱酒仍溫。時間像一台機器被操控的來來回回，陰陽老叟的記憶從他的靈魂上剝落下來，投影在古老的大門上。
丹田中的傳來一個陰冷的氣息讓迷失在大門裏的鳳羽及時清醒過來，他下意識的握緊了九幽令，從九幽令中鑽出一股詭異的力量，通過鳳羽在陰陽老叟靈魂裏種下的種子進入記憶之門裏。詭異的力量彌散在老叟的靈魂與記憶之門中間，原本飛向大門的一個個神奇符號，在經過詭異力量的洗滌之後，轉換了形狀和排列方式，然後才落在大門之上。
鳳羽透過九幽令觀看到的影象，才明白原來天地間真的有記憶推演之術這種神奇的道法，鳳羽的修為很高，但資曆太淺，而且經曆過失憶之後，他原本就很薄弱的知識網更是七零八落，殘破不堪，他下決心離開千鬼淵之後一定要惡補修真界的常識。
“九幽令，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鳳羽撫摸著九幽令，盡管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九幽令的來曆，還有九幽令為什麽選擇自己做它的主人。上次九幽令打開的時空大門，讓鳳羽明白了項問天隕落的全過程，但是卻沒有九幽令的蹤影，按道理說九幽令應該也是項天問的至寶，可在最後危急的關頭，項問天呼喚著判官筆和生死簿，卻惟獨沒有尋找九幽令，也就是說九幽令很早就離開了項問天。
鳳羽根據這些零散的信息推測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往前追溯，鳳羽暫時沒那個本事，也許要等到他真正開啟九幽令之後才能做的吧。
“緣滅師兄，對於要不要再派人進去，大家都在猶豫不決，你能不能在用記憶之門推演一下神秘人的實力，然後我們也好再作打算。”
“不能。”
緣滅簡單的回答，讓其他人希翼的目光徹底落空了，畢竟如果知道對手的實力，做出判斷就簡單許多了。
“道修師兄，我就說這個人冷冰冰的，果然是個狂妄自大的家夥，尋緣穀的推演之術也不過如此。”
說話的是雲夢遙，剛才詢問緣滅的則是問道宗宗主的入室弟子道修，修仙六派雖然麵和心不合，但尋常時候還是表現的同氣連枝，大家都以師兄弟、師姐、師妹來稱呼。
“夢遙，不要口無遮攔，我想緣滅師兄這麽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站在夢遙前麵的玲瓏以半責備的語氣說到，鋒芒畢露的莫玲瓏在重重磨練下蛻變成穩重端莊的大師姐，她不願意因為夢遙一句話得罪尋緣穀，她這麽做也是變相的向緣滅賠禮道歉。
緣滅的眼皮微抬，但很快又落下，似乎玲瓏的話仍舊讓他提不起興趣。
“還是玲瓏師姐善解人意，師弟他不是不願意為大家效力，而是以師弟的功力，記憶之門一天中隻施展一次，而且記憶之門不是記憶之心隻能探查已經發生的事情，推演未來出差錯的幾率極高，所以希望各位體諒我們的難處。”
緣生對記憶推演之術的參悟不如緣滅，但社交手腕卻比緣滅強上無數倍，他這番話連消帶打，不僅反駁了雲夢遙對尋緣穀的詬病，替緣滅解了圍，又顯示出自己的大度，從側麵削弱了記憶之門給眾人帶來的震驚，能在修仙大派占據一席之地，果然沒一個弱角色。
“師兄言中了，尋緣穀已經盡力了。諸位，我有一言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聽？”
“原因，玲瓏小姐請說。”
這裏雖然匯聚了仙魔兩道的高手，但仙道三宗、魔道隻有兩宗，仙道在數量上占了絕對的優勢，玲瓏作為飄渺仙島的領頭人，又是通天二重通天遁地的修為，擁有著很大的話語權，可以說她的意見左右著現在的局麵。
“據陰陽老叟帶回來的消息，裏麵那個神秘人極有可能是禦天境以上的高手，還有之前那道光芒，我不知道大家的感覺是怎樣，但我從裏麵體會到的是一種無法抗?的力量，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能從裏麵得到什麽，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冒著隕落的危險進去呢，這就是小女子的拙見，但希望諸位可以斟酌一二。”
玲瓏的話將原本搖擺不定的人心拉了回來，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這裏，無非是期望能夠得到那股驚天的力量，但若要他們什麽東西都沒見到就去拚命，他們做不到，尤其是這些散修，不見兔子不撒鷹是他們為人處世的標準，他們能走到這一步比大門派的弟子付出的多得多，因此他們更加寶貝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