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醫者
一會便有男人上來搭訕,邀請白清瑤跳舞,吳素之帶著假笑,一一替她拒絕,待人走後悄悄告訴她,這些都是些不入流的商人,同他們跳舞簡直自降身份。
白清瑤在心裡暗暗佩服母親,替自己想得周到。
吳素之的目光在大廳四處遊盪。
頓了頓,勾勾手指,暗示白清瑤,不遠處那個身穿淺色西裝的男人
「瑤兒,看到沒,那個人是謝市長的公子,他母親和李家太太是遠方親戚.……」
兩人正低聲交流,謝公子抬眼看了她們,說話間便拿著酒杯,緩緩朝她們走來。
「白小姐的舞跳的不錯。」
謝公子站在白清瑤面前,搖了搖杯中的紅葡萄酒,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謝謝。」
白清瑤見對方誇讚,臉頰泛紅,有些害羞。
「這位先生貴姓?」
吳素之臉上掛著微笑,明知故問道
「在下謝銘禮,冒昧想請白小姐賞光跳一曲。」
謝公子很有禮貌,大大方方的自報家門。
吳素之本就中意他的家世,又見他生的俊俏,談吐斯文,心裡更是滿意了七八分。
不等白清瑤回答,便做主替她應下
「去吧瑤兒,你和謝公子都是年輕人,多交流交流自然是好,媽媽在這邊等你。」
白清瑤點點頭,和謝銘禮踩著音樂進了舞池。
吳素之看他們兩人翩翩起舞,男俊女貌,倒也十分的般配。
她早打聽過了,這謝公子的生母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謝市長還有三個女兒,兒子卻只他一個,自幼在奶奶身邊盡心的養著。
倘若女兒嫁過去,富貴榮華倒也獨一份兒,不比家裡那個死丫頭找的暮家三公子差……
吳素之正想的入神,那邊兩個人跳完一曲回到座位。
謝銘禮取了兩杯酒,遞給白清瑤一杯。
「白小姐今晚真是美麗動人,剛才的舞曲更是全場焦點,令謝某傾慕。」
「謝公子的舞也跳的極好。」白清瑤莞爾一笑。
見兩人互相誇讚對方,吳素之心裡篤定,這謝公子定是對女兒有意,便借口出去方便,留下兩人單獨交流。
她在外面磨磨蹭蹭待了一會才進來,發現只剩白清瑤一人在那等她,一問才知,那謝銘禮稱臨時有事,已經回去了。
吳素之心裡悻悻,舞會沒結束便帶著白清瑤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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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吳素之待在家裡,本想要不要去找李家太太,又怕別人覺得自己過於心急,心裡躊躇。
又想著那謝家公子竟再無後話,心裡便不痛快起來。
少傾,李嫂上來說家裡來了一位太太,她覺得奇怪,下樓一問才知道是暮雲澤的母親。
一想到女兒被李代桃僵的事,吳素之心頭躥出無名火,單手扶著雲鬢,語氣跟著尖刻起來,道:
「原來是暮太太啊,今兒是什麼風把您給刮來了,咱們白家廟小,迎來您這尊大佛,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聽她這話,暮雲澤母親臉上悻悻的。
她今日恰好在附近辦事,想著作為長輩,應該到姑娘家裡坐坐,一時興起,便讓司機送她過來,見到吳素之,還以為是白清潯的母親,說話很是客氣。
「白家太太,哪裡就擔得上大佛了,今日恰好路過,好久沒見清潯丫頭,實在怪想的,就過來瞧瞧,也沒有提前打招呼,實在唐突了。」
說罷又示意小廝送上幾個禮盒,吳素之也沒推脫,示意李嫂收下。
「三丫頭還沒回來呢,放了學也不知道又跑去哪裡玩兒了?暮太太,您要想看她,且得等一會兒呢。我就不奉陪了!」
說罷,扭著腰肢回了二樓。
她剛才那番話明裡暗裡貶低白清潯,又故意晾著暮太太,就是希望給暮家留個壞印象,他們的婚事,黃了才好。
她如此想著,捂著嘴巴,趴在床上差點笑出聲來。
暮太太一個人坐在客廳,尷尬極了,問了小廝時間,又不知道白清潯什麼時候回來,又因白家太太那樣的態度,心裡自然有些生氣,招呼也沒打,就帶著小廝回去了。
回家后,暮太太越想越氣,她哪裡受過這般委屈,雖說她並不相信吳素之的話,但總覺得不痛快,加上又沒休息好,隔了幾日到了信期,來勢洶湧,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暮部長來看她幾次,都被她的無名火懟了回去。
倒是她身邊的小廝十分機靈,把暮雲澤拉到一旁,嘀嘀咕咕把那日去白家的事說了一遍,暮雲澤這才鬆了口氣。
他找二哥打聽過白清潯家裡的情況,於是坐在母親旁解釋一番。
「原來是姨娘!難怪陰陽怪氣的,可憐的潯丫頭,在那樣的人手底下討生活。」
暮太太半倚在床頭,嘆了口氣,又道:
「明兒正好放假,你請清潯來家裡玩吧。」
「媽,你不知道,我前幾日約過了,她都說要溫書考試,只怕我再約,她要生氣的……」
暮雲澤一臉委屈,碰了幾次壁,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他與她,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可又不敢面對這樣的現實,只能在漂浮不定的思緒中焦灼。
暮太太笑道:「上次她幫我針灸,我身子好了不少,這幾日又疼的厲害,你就幫我叫她,給我再灸一次。」
「媽,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說罷,暮雲澤便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暮太太對著他的背影笑,「還真是傻兒子,追女孩子這種事,還要母親給你找理由.……」
白清潯接了電話,只當是暮太太真的身體不適,便一口應了下來,畢竟自己拜過祖師爺,救死扶傷,醫者本分。
翌日,她如約來了暮府,這次她自己帶了銀針,那是師父為祝她針灸合格特意送的。
她灸的仔細,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拔針時才發現暮太太已經趴著睡著了。
收完針,幫她掖好被角,輕輕帶上門,又囑咐了下人,才和暮雲澤去了花廳。
暮雲澤本想邀她去花園走動,偏昨晚又下了微雨,地面濕滑,想了想便放棄了,興沖衝去泡了咖啡,端過來給她。
白清潯上次喝過一次,不喜它的苦味,便放了許多方糖,覺得甜了,這才悠悠喝了幾口。
見她放那麼多糖,暮雲澤微訝,
「你放這麼多糖,咖啡的味道都沒了。」
白清潯抿嘴一笑,「是么?我覺得這樣甜甜的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