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長生蠱
薑雲卿找到守在屏風入口的幻音坊女弟子,讓其找根細線過來。
兩名女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便離開去尋找細線了。
許是見到守衛的幻音坊女弟子離開,沈會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走了進來。
見薑雲卿就在屏風入口處,連忙問道:“如何?”
“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薑雲卿回頭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幾人,他雖說探查出了這蠱毒的一些大致情況,有了些想法,但也是第一次麵對蠱毒,到底沒有十足的把握。
“什麽法子?”
沈會皺了皺眉,他與陽叔子是多年的好友,雖然脾氣不太對付,年輕時湊在一起總要爭個勝負,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對於醫術的交流是十分深刻的。所以對於陽叔子這一派的醫術,沈會也是十分了解的。
可在他的認知中,陽叔子這一派的醫術對於蠱毒並無涉足,對於薑雲卿所說的法子他是抱有懷疑的。
他不認為陽叔子在與他交流醫術的時候有所隱藏,陽叔子在人品這一點上還是很靠得住的。
麵對著沈會懷疑的目光,薑雲卿也不惱,他很清楚沈會在懷疑什麽。
師父都從未有過涉獵的領域,徒弟又怎會在這方麵比一名專業的蠱師還要強呢?
無奈的聳了聳肩,“晚輩確實不會解蠱,但晚輩可以嚐試一下,把蠱蟲給弄出來。”
“這有什麽區別嗎?”
沈會有些不解,把蠱蟲弄出來和解蠱有什麽區別嗎?
“根據顫經切脈法的探查,這種蠱蟲實際上並不致命!”
薑雲卿稍微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沈會。
一聽到顫經切脈法,沈會果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捋著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顫經切脈法乃是陽叔子這一派獨門絕技,也是這一派醫術的基礎核心所在。
憑借這一門切脈法,一旦有所小成,能在病患的脈象上比普通醫師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隻可惜這種切脈法學習起來,隻能靠天賦與時間去熬,不然難有所成,而且顫經切脈法主要不在顫,以合適的力道震顫經脈,隻要內息足夠悠長,多加練習就可以做得到了。
但這門切脈法的主要是如何辨別從經脈上反饋回來的信息,這既是個經驗積累的問題,同時也是個需要極強感知天賦的存在。
可有這個天賦的人誰又會去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學習一門基礎的切脈法呢?
而這門核心的切脈法學不會在陽叔子這一門便不算入門,這也是陽叔子這一脈醫師人數極少的主要原因,是一個死循環的症結。
薑雲卿既然能夠熟練運用顫經切脈法診斷病情,還是這種奇特的蠱毒,至少已經是入了門的,可以算是陽叔子的衣缽傳人了。
老友有了衣缽傳人,沈會自然是該欣慰的。
算是得到了沈會的認可,薑雲卿繼續說道:“蠱蟲依附在心脈上,微量的汲取著宿主的心頭血,不致命,但心脈泄了氣,會使人持續衰弱,最後昏迷!”
沈會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位聖姬是一路從嬈疆快馬加鞭趕回岐國,臨近鳳翔的時候才昏倒的,其餘幾人則是有所不如,是靠著這位聖姬的護持才得以堅持到岐國的。”
薑雲卿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上微微隆起的胡茬若有所思,能從嬈疆回到岐國,確實不是致命的蠱毒。
據薑雲卿所知,這種以及這種類似的慢性毒藥在這個武力值隱隱有些超標的世界,其實並不是那麽的受待見。
內力是結合身體精氣與天地間遊離之靈氣而產生的精純能量,隻要時間足夠,能夠解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非化學性質的毒藥,比薑雲卿的血還要萬能。
但重點就在於時間上,這個世界為人所鍾愛的毒藥絕大多數都是快性毒藥,見血封喉的這種一旦染上,就是功力再高也存在翻車的可能。
言歸正傳,薑雲卿繼續侃侃而談。
“但奇怪之處在於,這種蠱可謂是取之有度,在發覺宿主過度虛弱時,會停止對心頭血的汲取,壓製住心髒使其隻能緩慢跳動,使得宿主進入一眾類似假死的昏迷狀態,而且到了必要的時候,蠱蟲還會反哺宿主,分泌出來的物質足以使腐朽的軀體煥發生機。不確定的說隻能能維持機體營養的供需,宿主不僅不會死,還會遠比一般人更長壽!”
薑雲卿的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就伴隨著屏風入口處的一道身影出現而響起。
“閣下高見,所言已是不差,此蠱名為長生蠱,確有‘長生’之效!”
進來到人是老廖,顯然他已經想起這種蠱的信息。
“難道這還是好事不成?”
沈會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六名女子,沉聲道,有些不解,他對於蠱這玩意兒,同樣少有涉獵。
鳳翔醫局一旦遇到有關蠱毒的病患,一般都是交給老廖來解決的。
這次也是連老廖都被難倒了,鳳翔醫局才會如此束手無策。
聽著沈會有些天真的疑問,老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哪有這種好事,長生蠱的背後是一定有著蠱師在操縱的,當宿主的生命體征降到了最低,需要蠱來反哺的時候,蠱師可以毫不留情的抽走長生蠱,然後利用特殊的秘法,將心頭血凝練成大補之物服下,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對身體各方麵都大有脾益。”
聽到這,薑雲卿與沈會的精神都是為之一怔,警惕的目光開始掃視四周,沒想到,竟然還有著蠱師的操縱。
感受到兩人的過激反應,老廖不由有些好笑,連忙解釋道:“不用擔心,嬈疆的勢力還幹涉不到岐國來,想來這位聖姬也是知道這一點才快馬加鞭的趕回岐國的。”
“先生,線來了!”
正當老廖還欲再說時,根據薑雲卿的要求出去拿線的幻音坊女弟子回來了。
快步繞過屏風,來到薑雲卿的身邊,捧著一小卷接近透明的細線遞到薑雲卿的麵前。
“先生,是這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