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母親得了漸凍症
乃至於國外有許多患上漸凍症之人,最終都選擇了安.樂.死。
自己選擇死亡,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艱難的決定,這個世界上恐怕比之更難的,也隻有至今為止仍然無法攻克的漸凍症了。
說實話,禹燦在剛剛從瞎子嘴裏聽說他母親的病症之後,便心下一沉。
關於漸凍症這種病,他原來也僅僅是從書中聽說過的,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
這可和方老爺子的病不一樣,不是簡簡單單的施展幾次禦針術便能起到效果的。
可以說如今禹燦遇到的病症,乃是他學會醫術之後最為棘手,也最為難以治愈的。
坦白說,他沒有把握。
“萊……萊哥,我聽人說這種病更笨治不了,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吧……”瞎子注意到了禹燦凝重的表情,有些苦澀的張口說到。
但禹燦卻緩緩搖了搖頭,看向瞎子的眼睛道:“我說實話,我沒有把握治療你母親的漸凍症,但你相信我嗎?”
“我信,我當然信你,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七哥讓我在網上將關於你的消息全部搜索了一邊,我相信,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人能治好漸凍症的話,那麽就隻有萊哥你一個人有這個能力了!”
出人意料的,瞎子對禹燦極為信服,甚至已經有些盲目了。
禹燦也感受到了被人信服的力量,沉吟著頷首說道:“既然如此,我想試試!”
說實話,在如今知道了瞎子母親的病情之後,禹燦依然選擇出手醫治,其實是看中了漸凍症的病情模式,與冰山如今的植物人狀態,實在太像了。
若是他能出手隻好瞎子的母親,是不是也就是說冰山也能被治好了?如今的禹燦還沒有答案,不過他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向,起碼不用兩眼一抹黑了。
最近這段時間,即便禹燦如何忙,其實他都會抽出時間,去看看冰山。
見到曾經身材健美的冰山如今漸漸瘦弱下去,身子眼看著便要成為瘦骨嶙峋之人以後,禹燦的心也更加痛苦了。
他曾經多次為冰山把脈,但也依然沒有找到治療的方法。
如今既然遇到了一個漸凍症的病人,或許可以讓禹燦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待此事,而有些時候,這樣的行為往往能獲得奇效。
當然,宋凡可不是那瞎子的母親當做實驗對象,做些損人利己的事情。
他需要做的更多事情,無非是借助漸凍症這個跳板,從而望向更遙遠的深處而已。
…………作為華夏的首都,京城除了是國際化大都市啊,並且是享譽世界的一線大城市之外,還是一座鋼鐵之城。
這座城市中每日穿行的車輛,堪稱世界之最。
這還是京城車輛有單雙日限號的措施,如果沒有這個措施的話,恐怕開車的速度,還不如走路。
今天禹燦他們便切身體會到了京城的堵車盛況。
因為今日正好趕上早高峰,本來二十分鍾左右便能達到協和醫院的路程,竟然行駛了一個半小時。
這對膀胱來說無疑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同時也側麵對許多想要來京城發展之人敲響了警鍾。
若是腎不好,膀胱也不好的,最好別來京城了……不然若是在堵車的途中把膀胱憋炸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為國安學院在京城的郊區,所以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恐怖的早高峰。
同時也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除非必要,絕不在這個時候進城。
就這樣,千呼萬喚之下,京城協和醫院終於出現在禹燦眼中。
一下車,陸老七便貓著腰撒丫子跑了出去。
看樣子,是找洗手間放水去了。
禹燦與瞎子病假而行,直接去往住院區,看望一下病人。
望著眼前這麽大的醫院,饒是禹燦都感覺到了一絲絲震撼,但同時,關於這裏的醫療費,在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想。
“你母親的病應該不能離開人,我聽老七說過,你家裏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父親也已經去世,你又常年跟著老七在外打拚,想來母親也隻能送到醫院長住了。”
瞎子聞聽此言,歎了一口氣,表情中也露出一抹苦澀。
“我們是外地人,醫保卡在京城沒用,我本來想將我媽轉回老家的醫院的但人家一聽我媽得的這種病,根本不給我們辦理住院手續,還說怕我媽死在他們醫院,我找人來鬧事。”
從瞎子的話語中,禹燦聽出了一個屬於小混混的無奈。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那些沒有本事,又沒有學曆之人,隻能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這樣才能不叫人瞧不起自己。
甚至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也僅僅是一群在生活在這個世界,無比自卑的人而已。
拍了拍瞎子的肩膀,禹燦說道:“你有一個好大哥。”
瞎子聞言也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要不是七哥,我哪裏付得起這裏的醫藥費,原來還好,起個從來不會說些什麽,但如今,我知道他也很難,再這樣下去我會拖累死他的。”
瞎子有些不敢看禹燦的眼睛,沉吟了好半晌之後才道:“所以我準備若是這次萊哥你也治不了我媽的話,我就帶著他回老家了,決不能再拖累七哥!”
“瞎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這不是打我陸老七的臉嗎?”
就在瞎子話音剛落之後,解決了個人問題的陸老七不知何時歸來,聞言之後當即張口到。
畢竟若論西醫,京城協和醫院怕是華夏首屈一指的了。
但禹燦真正見到瞎子的母親之後,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隻見老人就這麽直挺挺的躺在走廊當中,身下是一張帶輪子的病床,而且身邊也根本沒有人照顧。
瞎子的母親名叫劉慧蘭,看樣子五十多歲,身材不高,骨瘦如柴,歲月的流逝已經在她臉上留下條條皺紋,望著比禹燦的母親怕是蒼老了十幾歲。
顯然是一直操勞的緣故。
想想也是,丈夫早逝,劉慧蘭一個人將兒子拉扯大,而且並沒有選擇改嫁,這對於現在這個時代來說,無疑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了。
禹燦回頭衝著瞎子詢問道:“你不是說專門請了護工照顧阿姨嗎,如今怎麽就讓她一個人躺在走廊當中?”
瞎子見此情況,眼中也露出一抹疑惑,顯然不是十分理解。
但一旁的陸老七見多識廣,早已將一切都看了個明白。
隻見他推著瞎子的母親劉慧蘭,直接進入到原來的病房,而原本屬於劉慧蘭的病床之上,此時已經被他人占據。
甚至正在照顧病人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護工,原來也是劉慧蘭的護工。
“王姐,你這是幹什麽,我花錢雇你,你就把我媽往走廊裏推?還有這個人,她是誰?”
瞎子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冷意,指向病床上紅光滿麵,一點不像生病的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而那被稱為王姐的護工,則是輕蔑的看了一眼瞎子道:“你給那幾個錢,在京城連租房子都不夠,我當然是選擇給錢更多的人護理了!”
“可是價錢不是商量好的嗎,即便你想漲工資,也要打電話告訴我,為什麽自作主張!”
瞎子因為常年在陸老七產業的第一線,早已經養成一幅凶神惡煞的氣質,厲聲質問之下,那王姐也有些害怕。
畏畏縮縮的說道:“我告訴你那劉小光,這是京城,你可別惹事,這位病人可是孟主任家的親戚,你要是驚嚇到了她,你媽可是會被掃地出門的!”
瞎子本名劉小光,聞聽此言之後,整個人便如一個泄了氣皮球一般萎靡下來。
雙眼中充滿了無助。
別看他與陸老七一直都風光無限,但實則隻是色厲內荏而已,京城這個界麵上,有權有勢的人太多了,招惹到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無法挽回的局麵。
著大概也就是屬於普通人的悲哀了吧。
麵對這樣的情況,禹燦知道自己必須要出手了,否則的話以陸老七的性格,一會還指不定幹出什麽樣的事情呢。
當然,禹燦卻忘記了,他自己的脾氣更不好。
惹惱了他,將這醫院砸了都有可能!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禹燦來到病床旁邊,衝著那護工王姐說道:“若是今天我們不來,小光的母親你準備怎麽辦?”
王姐注意到禹燦冰冷的眼神之後更加害怕了,整個人縮成一團說到:“我……我剛想給他打電話來著,你們這不是就來了嗎?”
誰知她話音剛剛落下,還沒等禹燦開口,病床上那號稱是孟主任親戚的病人卻不樂意了。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要吵吵去外麵,別打擾我休息,逼急了小心我去找孟主任,你們幾個在孟主任麵前,都是小雜魚!”
那病人手上戴著好幾個戒指,說這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這個人臉上仿佛就寫了六個字。
我有錢,我有權!甚至在跟禹燦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捂住鼻子,用教訓的口吻對禹燦說道:“你這臭道士身上什麽味道,熏死了人啦,趕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