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象征性的戒指
因此如今紀嫣然手中這個金戒指,並沒有多少貴重的意思,紀家的家世雖然遠遠不如禹家,但隻要紀嫣然想,她完全可以枕著金條睡覺。
如今這一枚小小的戒指,更多的是一個象征意義。
象征著禹家老爺子已經接受了她,接受了紀嫣然這個孫媳婦。
老實說,紀嫣然在來到禹家宅院之後,整個人都應驚呆來,畢竟有誰能想象,竟然有家庭住在此等世外桃源一般的宅子中。
這哪裏是府邸了,國家公園也不過如此了吧。
雖然禹燦早就提醒了紀嫣然幾句,但她此刻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以為以自己在定遠的家世,在禹燦麵前怎麽著也是白雪公主了吧,現在她才知道,禹燦這是隱形的太子啊。
而她,自然變成了灰姑娘。
“不過好在,拿到了戒指,那一切可就板上釘釘了!”
紀嫣然在心中暗暗說道。
此刻的她雖然心中已經要高興的跳起來了,但臉上的戲可要做足,紀嫣然接過戒指之後,當即露出一幅恰到好處的誠惶誠恐來,緊接著看向禹燦。
禹燦自然是要配合的,溫和的點了點頭,甚至親自為紀嫣然帶上戒指。
但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禹燦小姑說話了。
“爸,才第一次見麵你就把我媽當年留下來的鐲子毀去變成戒指,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方知信那邊,隻有她的女兒,依舊在旁若無人的聽著歌。
“知信,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添亂了,禹燦領著孫媳婦回來,這可是大喜的日子啊。”
出人意料的,一向脾氣暴躁的老爺子麵對自己唯一的女兒之際,說話竟然軟綿綿的,甚至隱隱的還帶有一抹愧疚之感。
本來眾人都以為,老爺子都這麽說了,這件事應該就這麽過去了,但沒想到禹燦的小姑還不依不饒起來:“我添亂?我哪點不是為了這個家族考慮,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種,上來就說是我禹家長孫,連個親子鑒定都不做,還在這說我添亂?”
方知信如今四十多歲,正是更年期的時候,老爺子沒想到自己服軟的一句話,既然就這麽逼急了自己的小女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所有人隻聽方知信繼續說到:“即便你們怕傷了感情,不想去做親子鑒定,那我禹家的玉佩呢,老大可是說過,當年那孩子丟了的時候身上可是帶著我禹家的玉佩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眼神又再度看向禹燦,老爺子更是衝著他道:“大孫子,你小姑脾氣不太好,今天家裏人都在,你就把玉佩拿出來吧,這樣以後我們也少了許多事不是?”
“是啊禹燦,一會菜都要涼了。”
李慈也在一旁開口道。
此時此刻,禹燦哪裏能拿出玉佩,早在來到京城之前,與秦笑一夜春宵的那一晚,玉佩便被他送給對方了,如今方知信的話語,可謂正重禹燦軟肋。
輕抿這嘴唇,良久之後禹燦才說道:“玉佩我送人了。”
“什麽?送人?我怎麽就不相信呢!”
方知信來了興致了:“我看是被我識破你冒名頂替的身份了吧,老鄭,趕緊將這臭道士給我趕出去,什麽野種都往家裏領!”
毫不客氣的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其實無論是方知秋還是方老爺子,都一點不懷疑禹燦身份的真實性,但主要是這個時機太尷尬了,偏偏在方知信發難的時候,禹燦將玉佩送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方知秋眼中已經隱隱有怒火閃現了,禹燦是他的兒子,若是這一點還能認錯的話,方知秋這麽多年可算是白活了。
見到自己妹妹如此不依不饒,他這個做大哥的也要站出來說話了。
但就在此時,禹燦開口了!隻見他向前一步,直視方知信的眼睛說道:“此番我初次帶著女朋友來到禹家,你是不想善了了嗎?”
“哼!對付野種,我是又怎麽樣!”
“啪!”
方知信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禹燦翻手就是一巴掌,扇的方知信原地轉了一圈!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簡直難以置信,禹燦的性子竟然暴烈到如此程度,自己的小姑,說一巴掌就是一巴掌?“你這個野種竟敢打我!”
方知信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但她話音剛落,禹燦又是一巴掌!“啪!”
方知信的女兒已經驚呆了,甚至連耳機都忘了摘下來,怔怔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警衛員,警衛員你們是吃屎的嗎,還不給我滾出來!!!”
方知信在淒厲的喊叫,她話音落下,仿佛上下所有的警衛員都驚動了。
一眨眼的功夫,四周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人荷槍實彈,指向禹燦!老爺子和方知秋見此情形趕忙便要阻止,禹燦卻快人一步!隻見其四周,突然有勁風乍現,一頭飄逸的長發狂舞,道袍獵獵作響!“誰敢動一步,殺無赦!!!”
絲毫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語出口,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流轉而出!四周好幾十個訓練有素的警衛員,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衝擊,整個人倒飛出去!禹家之人震驚了!他們從沒想過,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這樣的景象。
一句話,便能將好幾十個從小便接受訓練的警衛員擊飛,禹燦到底是什麽人?他是神嗎?
這是啥,玄幻嗎?眾人的視線再度轉到禹燦身上。
他們都知道,此番事情的絕對主動權,已經掌握在眼前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少年手中。
“方知信,你可知我今日為何打你?”
禹燦步步緊逼, 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小姑,眼神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此時此刻,方知信已經害怕,經過這麽一番事情,誰還看不出禹燦的強大,這種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方知信也收起了自己的囂張跋扈,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而禹燦,顯然也沒有讓對方真的回答的意圖,聲音陡然間增大,如一道炸雷,響徹所有人耳畔!“因為你活該!”
“當年若不是因為你的任性,非要逼迫自己丈夫做生意,他最終也不會因為承受不住生意失敗的壓力而選擇自殺!”
“之後你不但不知悔改,還遷怒與我父親與老爺子,簡直喪心病狂!”
洪鍾大呂一般的話語讓是方知信眼中露出茫然,她抬頭看了看老爺子與方知秋,不明白為什麽禹燦僅僅第二次上門,便將她的事情全部都知曉了。
十六年前,方知信剛剛生下自己的女兒李娜,那時的她與自己的丈夫同是京城大學的教授。
但即便如此,方知信仍然感覺不到滿足。
望著大哥方知秋平步青雲,二哥方知禮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三哥身為外交家更是常年遊走在各國政治圈的前沿。
方知信心態失衡了,她開始抱怨,認為自己的生活不夠好,甚至還逼迫自己的丈夫辭去教授的職位,下海經商。
第一次失利之後,方知信讓自己的丈夫去求方知秋走個後門,但這件事讓老爺子知道之後一口否決。
之後方知信的丈夫做生意連連失利,最終不堪忍受妻子的強勢的折磨,選擇跳樓自殺。
這件事,如今已經成了整個禹家的忌諱,沒有人敢舊事重提,就連老爺子對待自己的小女兒都有愧疚之意,也是因此,他老人家這麽暴躁的脾氣,還能容忍小女兒的胡鬧。
感受到方知信的眼神,老爺子看向方知秋,他認為是方知秋將這一切告訴禹燦的。
不過很可惜,他猜錯了。
隻見方知秋凝重的搖了搖頭,眼中也露出無盡的疑惑。
這些上一輩人的恩怨,他怎麽可能隨意說出去,而且與禹燦相認才多久,方知秋又怎是大嘴巴之人?禹燦知曉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他也不賣關子,大方的衝著方知信說道:“你也不用懷疑,我對於相麵之術略有涉獵,配合你的麵相再加上行事風格,一切都不難推測,而且我還知道更多的事情!”
單手指向一旁愣住的李娜,禹燦繼續道:“就是因為你的跋扈,與女兒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你知道她心中怎麽想的嗎?她恨你!她早就將自己父親的死,歸結在你的頭上了!”
聽著耳邊傳來禹燦的聲音,方之信看向自己的女兒李娜。
她在李娜那一雙稍顯稚嫩的臉龐上,看到了認同。
她認同禹燦的話語!“我這輩子,真的有這麽不堪嗎?”
人生中第一次的,方知信竟然開始在心中反問自己。
逼死了老公,與女兒勢同水火,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自己!方知信沉默了,良久之後,她抬起頭來看向禹燦,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盛氣淩人與囂張跋扈,更多的,則是迷茫。
“我……還能挽回嗎?”
這是禹燦到來之後,第一次聽見自己的小姑用正常語氣說話。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因為他,已經打醒了自己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