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挑石頭
寧西城笑著開了車窗，將胖胖的招牌式大臉伸出：“是我呀，帶朋友過來玩兒幾把。”
青年緊張的臉鬆弛下來，示意身後的車讓開隨即對寧西城擺手：“走走——”
車子劃過，劉明甚至看到了對方的車內豎著一杆槍械，他皺眉，“他們有武器，咱們待會要小心點。”
寧西城嘎嘎笑：“安啦，趙萬豪是我哥們啦……你們應該認識的，城管局的局長趙勇和他是表兄弟的了。”
不聽這話劉明腦袋還不疼，和禹燦倆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一裏後，車子進了大院，院內竟然還有二十多輛豪車，看來裏麵早已經開始了，兩個握著警棍的保安迎麵走過來，看清寧胖子的臉用手電晃射一下西側的大廠棚：“已經開始了，今天可到了不少好貨色。”
時間就是金錢，寧西城對眾人遙遙招手，隨即胖乎乎身體閃電般竄入工棚方向。
宋露露和小雨興奮，雀躍著先跟了就跑，後麵的甜甜急忙跟上。
工棚下亮著一片燈芒，光線比白天都要刺眼，幾萬平方的大棚下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中間地麵上窩著三四十個人，都在聽中間某西裝男喊話……
“諸位，人差不多到齊了，今天的節目也可以正式開始，萬豪老弟我這回從柬埔寨的老燦山運回來五列火車，這趟專線都是咱們的，這次的貨更是優秀，好了，我不多說各位自己挑選，選中的可開可不開，隨意吧。”
嗡嗡……
仨仨倆倆的人群各自到石頭堆裏轉悠，有自己看中的就標上記號占了，隨後助手叫工人過來搬運放在一起，喜歡現場切割兜售的就賣出，也有準備自己帶回去的，各有不同。
劉明低聲問老婆：“小琴，你帶了多少錢來？”
宋琴很自豪拍拍女式包：“放心吧，很夠用，我帶了兩萬多。”
噶……劉明差點抽了。
王老五著急，看人群呼啦散開都去挑選忍不住催促寧胖子抓緊，有玉石的都被人家挑走了剩下的要來蓋房子都用不上。
寧西城滿嘴不屑，用下巴一點被某學者拋棄的小石頭，“他們懂個屁，看見沒，就那塊還沒籃球大的裏麵就有一塊大藍提，信不信？”
藍寶石？王老五眼前劃過一道藍蒙蒙的晶瑩，立刻對寧胖子擠眉弄眼：“快快快，到手的才是錢。”
倆人嘀咕一聲貓著腰靠了過去，禹燦歪著頭看過去，這是去偷地雷呀？
到手了，寧西城抱著吹吹灰，王老五擦掉臉上的灰，“兄弟，要錘子還是斧頭？”
“不用，鋸子就行。”寧胖子忍噴回應他一句，見老五真要去找一把攔住，“鋸子勁不夠，原子彈才行！”
王老五使勁搖頭：“你逗我玩？我不信！”
這特麽才看出來，真不容易，禹燦看到這倆家夥腦袋就疼，索性找塊石頭坐等……
寧西城對抱著石頭劉明顯擺一下，雖然人家的都和窗子一般大他這個才西瓜大，但這家夥一點不在意，靠近問：“帶多少錢？”
想起老婆包裏的那些劉明也頭疼，咬牙伸出兩根手指，自己猜去吧。
寧西城臉色鄭重微微點頭，“夠了，我抓貨了啊。”他轉身出去，在粉筆盒內剩餘中捏了一根藍色的粉筆，繞著整間大廠棚轉，“開嘍！”
王老五後麵跟著，“工人，幹活！”
“這個開嘍。”
“工人幹活。”
“開嘍！”
“幹活！”
“開嘍……幹活，開嘍，幹活……”
不僅劉明頭疼，甜甜也鬧心，弄倆日本鬼子來掃蕩，開路的幹活！
藍色標記的一共十二塊，王老五心細，看著工人一個個搬過來，完事後，四五個工人直起腰瞄著他，寧胖子這才開口，“給小費呀，人家等著呢。”
王老五回身看劉明，劉明招呼遠處的也在挑石頭的宋琴，“給錢。”
美女過來掏出兩遝直接遞上去，劉明吧唧三回嘴生生憋住了，等工人眼睛唰亮感謝一千遍滾蛋後，他這才臉紅脖子粗的低聲訓斥：“你有病啊，小費給這麽多？”
“啊？”宋琴一急就要暈，被劉明扶助也到一邊石頭上坐著，隨便王老五折騰去吧，反正都是禹燦的錢，老王家老張家胎裏帶的仇。
將近一個小時，趙萬豪看所有人都差不多了，隻剩一個陌生人還在邊上轉悠，用藍色粉筆亂劃拉一氣。
他咳嗽一聲吸引大家注意，還故意對兩個戴墨鏡的洋妞點點頭：“諸位，寶貝已經有了歸屬，現在誰先來開個彩？”
幾十人都是各界珠寶商活收藏大腕，沒有市井小民那般沒素質還用嗡嗡議論或你推我讓假謙虛，當即就有人拍拍身邊半米高的幾百斤石頭，“我來吧，開這個。”
“燕京珠寶界誰領風騷，還得看周大福老兄，歡迎啊，來來來上手——”趙萬豪示意下走出來幾個工人，用叉車將周大福指定的石頭運到巨型切割機上，上麵操作位置做了個戴眼鏡的老師傅，看看周大福看看石頭，“周老板啊，您這個要怎麽切？自己定還是我來切？”
“信任你了。”周大福生意人比較開朗，晃晃手將大權下放給了老師傅，人老成精，而且幹了這麽多年切割玉石的行當，就算偶爾失手也是人生中不多見的幾回，老家夥的手藝絕對沒的說。
老頭嗬嗬笑，看看石頭外顯露的紋路後用粉筆畫了幾條線，讓工人重新固定這才開了切割機。
鑰匙一扭機器啟動，讓不實習此業務的人都納悶的是這麽大的機器竟然沒有噪音，隨即，老頭熟練的操控搖臂將巨石送到脈衝鋸口下，下一秒，粉塵甩出。
嗡嗡……
機器運轉著，揪這所有人的心，更讓周大福七上八下，這塊的售價一萬塊，質地有些細軟上麵覆蓋著一層花崗岩，若是正常的話應該能見綠。
哢……
猛然，他的思緒被停止的機械給拖了回來，機器拋飛的粉塵中竟然飛濺處一股綠霧，人群紛紛圍堵而上。
切割師老頭子的臉上鍍滿紅光，“有了。”
脈衝鋸按照原路小心翼翼上移，挪開後周大福第一個蹦過來，用手指撚著粉塵隨即從兜裏摸出來一隻放大鏡仔細看……
王老五喉嚨攢動緊張的往裏看，但人太多根本擠不進去，在他身邊，兩個外國女人輕聲嘀咕……
“#￥…………&……%……￥#￥#！”
“#%￥%#”
五哥轉頭：“噓……別嚇著玉石。”
洋妞：“歪？”
五哥：“不歪！”
劉明都要笑死，“人家問你為什麽？”
宋露露：“噓……別嚇著周老板，你們看。”
在眾人視線中，切割師抬頭問：“周老板，要繼續切還是打磨，我建議打磨來的精細不損傷玉坯。”
周萬福生意人，謹慎起見點點頭，於是工人忙活起來，將切割槍換下調換了打磨的鋼刷，機器重新運轉……
終於，綠霧再次隨著灰塵噴出，切割師重新停下，挪走刷片後一小塊盎然的綠石出現在巨石中間，但露出的有可能是冰山一角，也極有可能隻有這麽大一小塊，沒有透視眼誰也看不穿裏麵真乾坤。
劉明皺眉，對遠處拿著粉筆在石頭上畫不停的禹燦擺手，等他過來才低聲問：“你不是有超能力嗎？看穿它。”
禹燦笑，瞄著宋琴上下掃：“石頭……我功力不夠，剛好能看穿女人衣服。”
劉明猛地挪動身體擋住宋琴，禹燦往哪轉他跟著轉，臨了還帶著燦哥視線看向小雨和甜甜。
“別亂看，人老珠黃了有什麽可看的，那倆可妹力四射的……多大罩杯？”
燦哥笑：“滾吧，我特麽哪有那本事，看給你嚇的。”
“那你在那邊用粉筆亂畫什麽？”
“你不懂，寧胖子真有一手，這十二塊石頭裏都有真家夥，但不是能出售嗎，那些是賣給別人的。”
切出來了人家就會以為你有本事，剩餘的……
劉明嘎嘎笑：“你太壞了，嘎嘎。”
倆人一唱一和，看的小雨和宋露露腹誹不已，以後聽說禹燦去按摩立馬堵截，一定能逮住劉明，這倆狼狽為奸啊！
老技師詢問下，周大福還在猶豫，畢竟他也是做這趟子生意的，隻懂這裏麵水深，賭玉嘛，就是圖個玩樂，現在見好當然就收。
拍拍倆手收起放大鏡，周大福笑道：“不繼續了，我來加州就是圖個樂，在座的，哪位有興趣就拿走。”
這次涉及到大錢，人群開始嗡嗡起來，珠寶商和收藏愛好者們交頭接耳，有人立馬扯脖子喊：“給個價？”
一萬塊買來的石頭見綠了，周大福不會二到原價就走的程度，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一下，人群再次嗡嗡起來，終於，站出來一位四十左右的貴婦人直接拿走，從頭到尾，趙萬豪都沒有幹涉，他隻是這裏的掌櫃而已，不是特殊情況不摻合進賭局。
一萬升值三百萬，周大福賺個盆滿缽滿，紅光滿麵對身後鼓掌的男男女-女擺手打招呼：“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