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心機太深
聰明人,尤其是禹燦這種聰明到了極點的人,他也就隻能跟眼前這個究極殺手談了。
顯然,麥當老是睿智的一個人,他歎了口氣
其實吧,這陳留順找到自己的時候,他還不想幹這個任務,因為他說是一個看起來未成年不大的孩子,當時我就不樂意了,不想幹,可是他問我想不想見識一下真正的華夏功夫,於是我就猶豫了……
禹燦聽了暗暗心驚,這陳留順,作為國安局的局長還不夠,竟然心機這麽深。誠然他就算是老爹被陸大方給害死了,可是他這一招棋害死了這麽多的人,現在竟然算計起自己來了。
別人死了多少,禹燦倒是不擔心,但是讓他知道有人在算計他,他就是要血一般的報複下去。
尤其是這一次,若不是高骨十字架麥當老的自尊心不肯用狙擊槍,禹燦肯定要再一次穿越了。
禹燦點了點頭,倒了一杯茶,就好像喝酒一樣,一杯狠狠的灌了下去,此時,也已經接近淩晨四點了,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十分多鍾的沉默,麥當老也沒有去影響禹燦,而是靜靜地等著禹燦說話。
良久,禹燦終於開口了:
“麥兄弟,你不當殺手了,想要來幫我,是麽?”
“有這個意思。不知道兄弟收不收下了。”
麥當老苦笑著,卻不卑不亢道:
“其實吧,我這個殺手也坐不久了,你要知道,沒有人能做一輩子的殺手。有時候,為了殺人而興奮,或者是為了錢而興奮的殺手,那不過是年少的熱血輕狂了整個人心罷了,如果說當這個人已經接近三四十歲的年紀,發現自己的搏殺技能更加穩固,做這一行越來越穩了之後,他卻發現很寂寞,很無趣,想退出了。”
可是當他想退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他告訴禹燦,原來,他是在接了一個一億美金的任務之後,殺了一個阿拉伯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人稱金子首富的阿拉伯王子,這裏所說的首富,可不是單單阿拉伯一個國家,據說,這位王子就算是一天花上個一億元,也還夠他花上半輩子,他是真正的世界首富。
當時高骨十字架還真不知道這號人,他們殺手隻管殺人就是,雖然也了解一些國家大事,但是卻不會了解的那麽透徹,因為殺手要心無雜念,才能不死不休的戰鬥下去。
可是……原來用一億美金請他來的人,正是他的仇家,於是乎,他就慘兮兮了。這次來東方的神秘古國華夏,一方麵是為了接任務謀生,一方麵就是為了躲避仇家和世界的聯合通緝,以及阿拉伯王子的老爹黑白兩道的追殺。
當高骨十字架說完這些,哪怕是禹燦這個兩世為人的家夥,也不由得被他給弄的震驚了。敢情他還以為自己能收下一員猛將,原來是收了一個馬蜂窩啊,誰都要來捅的麻煩啊。可是,如果自己不答應,是不是他就殺了自己,去拿拿陳留順給他開的金額,而且,他這麽信任自己,還不殺自己,這是不是太不道義了。
瞧見了禹燦麵露難色,麥當老瞧在眼裏,但是並沒有覺得有多吃驚,他想要投奔許多人,但是很多人都不敢收留。難道說,他就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兄弟麽,他雖然為殺手,但是也隻是為了謀生,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活著而已,這也有錯麽。
而這個小子,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而且身手又這麽不凡,以後跟他在一起,可以多番的領略古華夏功夫的神秘之處,另外他的性格也是自己的那一種類型。可是無奈的是……他似乎不想要成為自己的老板。
多少年前,多少人想要聘用他,他都不答應,隻願意做一個無憂無慮自由的殺手。可是如今……難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老了麽。
“禹燦兄弟,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和麥克文不殺你,至少保全你今天晚上,我聽那陳留順說,隻要今晚你撐過去了,那麽就沒事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因為我的這個身份,放在誰身上都是棘手,更別說是你了。”
“另外,交朋友貴在交心,禹燦兄弟你也不用自責什麽。”
此時,再猶豫的話禹燦還真就不是個男人了,他自己是個穿越者,本來就有過要和世界上的人角逐一番的願望,他也不是庸俗之人,隻要保著麥當老的身份不被發現不就好了,而且,有他幫助,在華夏還有人是自己的對手麽,隻要對方不是神槍手,他還有什麽畏懼的?
還有,他還可以將勢力擴張到外麵去,這難道不好,如果華夏政府就是這般庸俗不堪,他又何必守著過一生?
他猛地一拍桌子,直勾勾的盯著麥當老:
“麥老兄這是什麽意思?請問你什麽時候聽見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現在,在此刻我這麽危機的時刻,難道麥老兄就想要這麽一走了之?我的身邊沒有一個高手,要我怎麽跟那些家夥角逐?難道麥老兄剛剛說的想要幫我,那些都是假的?”
不得不說,禹燦這一招反將一軍,倒是真讓麥當老吃了一驚,不單單是他,還有他的老弟麥克文也有些吃驚,想不到大哥和這小子談什麽怎麽竟然吵了起來。
麥當老倒是被禹燦給感動的一愣一愣的,這家夥,應該是沒有享受過母愛父愛什麽的吧,更別說什麽兄弟之間的情誼了,這個麥克文又笨怎麽能給大哥一點兄弟之情呢,在禹燦這裏,他親切的體驗到了什麽是信任,還有那種人與人之間美好的東西。
他站了起來,狠狠的握住了禹燦的雙手,那雙滿是刀疤、裂痕以及彈紋的大手,狠狠的抨擊在了一起,代表著兩個兄弟的產生。
許多年後,禹燦問麥當老為什麽當時會被自己的那一番話給驚住而留下來,麥當老笑道:
“我知道你是在猶豫,我也知道在那一瞬間你做好了決定,其實,剛開始我那麽說,不過就是為了激一激你罷了。”
禹燦直到這時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家夥,當真是老奸巨猾,跟自己玩感情攻勢,攻心為上啊。
另一方麵,剛打了一個盹兒的陸戰歌猛地驚醒了過來,卻發現老爹陸大方還是沒有睡,瞪著眼睛望著外麵即將升起日頭的魚肚白。他嚇了一跳,因為老爺子眼睛裏的血絲,還當真是這一年內第一次見到。陸戰歌起了個身,顯然老爹也已經知道他起來了。
“老爸,怎麽你還不睡?”
陸大方抬起頭來看著他:
“哦,你起來了啊。應該有個五六點了吧,天亮了,差不多沒什麽危險了。”
陸戰歌呆住了,這老頭子,不是不關心小禹子的安危麽,怎麽現在又守夜,要知道一個老頭子在這個年紀大半夜還不睡覺,那是什麽情況他不是不清楚。
“老爸,你快去睡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還說叫我不管小禹子的死活,你自己呢?真是……”
他嘟囔了一句,將大衣披在了陸大方的身上。
“要你小子多事麽?”
陸大方的威嚴還擺在那裏,真是讓兒子無奈了,這老頭子倔得很,明明被拆穿了心裏的想法,還要打死都不承認,真是受不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禹燦走了出來,而麥當老和他的弟弟麥克文早就走了,在這個地方的確不宜久留,畢竟這裏可是華夏的安全部門。
再見到老爺子的時候,禹燦的心中幾乎滿腔熱血恨不得全部都化作淚花出來,他將身上的傷痕用衣服給包裹了起來,而房頂上,地上的血跡都不見了,禹燦當然知道,這是軍委候選人的潛規則,屍體也自然不見了,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禹燦身上的傷還有剛剛離去不久的麥當老兄弟,卻提醒他,這些都是真的。
老爺子似乎比禹燦還要疲勞的多,他盯著禹燦,笑道:
“小子,沒事吧?”
禹燦的眼睛恢複了以往的清澈,老爺子自然看的出來,相信,過了這一晚上,什麽都過去了,什麽誤會,什麽誤解都已經煙消雲散,一切都盡在不言中。而禹燦,也明白了一切,懂得了什麽人才是對自己好的,什麽人才是自己該對付的。
“老爺子!”|
禹燦半帶歎氣的說了一句,倒是引起了老爺子的不滿: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歎什麽氣,我這老頭子都覺得明天還有希望,你這是做什麽,以後,再被我瞧見你這幅模樣,我讓你戰歌大哥帶你去部隊練練,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做華夏的兵,而不是你這幅小白臉病怏怏的樣子。”
聽到了老爺子一如既往的罵自己,而不是如昨天那般對自己不聞不問,禹燦的心中不知道什麽感覺,就是那種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百感交集,他知道,在這月亮區,在這京都,到處都是豺狼虎豹,可是隻有這個老頭子,他引自己來,還會保護自己。
他那眼睛裏的血絲,恐怕是熬夜出來的吧,這一切,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是不是也在擔心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