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定時的炸彈
當禹燦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沒有變樣,隻是少了床上的一床被子和單子罷了。
禹燦覺得這個時候既然自己已經好了,事情做好了那就該好好的清理一下內奸了。他可是一直沒有忘記那個眼神,或許他能騙過這裏的人,但是絕對騙不過禹燦。
那種眼神禹燦再清楚不過了,那是痛恨的眼神,禹燦在昊天島見過無數次的眼神,自己似乎也有過那樣的眼神。
禹燦是不能容忍自己塌下有他人酣睡的人,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這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是一個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禹燦恰恰就是那一個不希望炸彈爆炸的人,除了自己親手安排的,其他的人都要死。
將自己裝作一副內傷的樣子,來到了安妮的房間外。輕輕地扣了兩聲門,沒人搭理。
推開門後,隻看到安妮一個人坐到窗前發呆。
“怎麽了?你這是在感傷什麽呢?”禹燦看著安妮失神的樣子,不禁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絕對的信任,非要有爾虞我詐呢?為什麽會有背叛?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安妮喃喃自語道,眼睛裏閃過失神的神色,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濕潤了。
聽到安妮這莫名其妙的話語,禹燦推測估計是布歐知道了事情的蹊蹺,估計和安妮說了。看來這個布歐真的很不簡單啊,心思縝密,外表如此嬌小,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障眼法。
“布歐告訴你了嗎?”禹燦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其實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誰都會難受,禹燦不敢保證自己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冷靜。那時候的自己會是什麽樣子的,他真的不知道。
相處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苦笑鬧,一起喝酒發瘋,在最關鍵的時候捅你一刀,你的心情會是怎麽樣的?換做了誰,都會難受的吧。
古代帝王之術,沒有登上寶座的時候,對自己的兄弟是,賢弟長,賢弟短,愚兄如何如何。等到坐上寶座的時候,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臣子,朕這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將兩人永遠的隔絕了。
過去的情義永遠的不存在了,因為他是帝王,你隻是臣子。甚者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謀害你,因為你的權勢太大了,大到他嫉妒的地步了,大到他對你不放心的地步了。你需要將自己的權利交出來,即使如此他還是會心生不滿,因為他覺得你會記恨他。
如果你起兵造反的話,以你的名氣肯定是一呼百應,豈不是一個禍害,於是他就想盡辦法的弄死你,弄死你全家。
這就是帝王,兄弟情義在帝王的眼裏不過是玩笑,權利才是至高無上的。
現在很流行一句話,他捅我一刀,我會捅回去,因為他是我的敵人。他捅我一刀,我會痛哭,因為他是我兄弟。你捅我一刀,我會笑,因為你是我所愛的人。
可是到事情上,這些話不過隻是說說而已。多少人喝醉了因為一句話不合,就鬧的天翻地覆,過去的兄弟情義全都是白扯了。甚至有的人動了刀子,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內奸是最痛苦的職業,也是世人最痛恨的一種職業。
其實說到底隻是各為其主罷了,但是一旦抓住內奸就是五馬分屍,內奸在眾人的眼裏比起敵人更加可惡。但是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內奸,你的情報那裏來?
大家都是派出去了內奸,不過彼此罷了。
內奸的待遇不好,遭遇也不好,所以才容易出現反內奸,雙重間諜。
內奸可悲亦是可笑!
“我想布歐不說,你也會知道的。”看到安妮沒有說話,禹燦就知道了結果,輕聲的安慰道。
“禹燦你會騙我嗎?你會背叛我嗎?”安妮突然抬起頭,看著禹燦真誠的問道。
望著那雙真誠渴望的眼神,禹燦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你不背叛於我,我將不背叛於你!”良久,禹燦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信守承諾我就永遠不會背叛誓言,但是你要是違背誓言休要怪我無情了。這句話也是給安妮的一個警鍾,如果他幫助安妮奪權後,安妮不參與自己的事情,他就虧大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禹燦的對手太強大了。
安妮聽到後眼睛裏閃出淚花,這便足以。
“你們打算怎麽處置他?”禹燦生出一種衝動來,竟然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安妮的秀發,問道。對此,安妮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知道,布歐去解決了,剛才是大叔過來給我說的。”安妮看著窗外失神的說道。
畢竟是相處了那麽長時間的夥伴,不管對方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處置他的時候心裏麵總是會有些難受的。
禹燦聽完後沉默了,他輕輕地安撫著安妮,兩個人一起看向了窗外,看著那太陽逐漸的落下,如同人的生命一般走到了盡頭。
小鎮外。
“混賬,安妮老大對你這麽好,你竟然這麽對他,你還是人嗎?”暴躁的光頭一拳打在啞巴的小腹上,那滿臉的怒火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
“哇!”啞巴怎麽會是光頭的對手,之前他的武力就被布歐廢除了,現在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承受光頭這一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半條命都交代這裏了。
他們是下人,雖然小姐從來沒有將他們當做過下人,但是在他們的心裏依舊認為自己是下人。主子有難,他們自然是第一個要衝上前去的。不管什麽,都沒有主子重要。這是他們從當下人開始就有的意識了,這將會伴隨他們終身。
“嗬嗬!”這個時候啞巴竟然笑了,他開始狂笑起來。
原來啞巴也不是啞巴,他會說話,隻是為了潛伏才扮作啞巴的。這需要多大的忍耐心,才能夠做到?一個人無論如何再怎麽沉默,性格如何的內向,總有說話的時候。
因為他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當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就會暴露自己。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持理性,不可能時刻謹記著自己是一個啞巴。
他在睡覺的時候也要防備,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自己,到時候他一切努力都白費。
仔細想想每個夜晚都不能好好的睡覺,這是多麽恐怖的事情,而他一堅持就是這麽多年。看到自己憤青的事情不能抒發自己的憤怒,不能喊出自己的聲音,這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可是他做到了。
真的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該罵他。
“你笑什麽?”布歐開口了,這次是她發現啞巴有問題的。其實她很早就懷疑了,隻不過是沒有證據,沒有辦法下手罷了。他們如今這次的事情隻有啞巴有機會動手,加上過往的種種。布歐終於找到了啞巴的隱秘,也抓住了對方行凶的證據。
如此,啞巴無論如何都是抵賴不了的了。當她知道這個消息,她真的不想告訴安妮,因為安妮是那麽的相信這些人,一旦知道這些人裏麵竟然有奸細,那麽安妮的心情該是如何的就不用多說了吧!
可是,她也必須告訴安妮,因為這件事情必須由安妮做主。當看到安妮聽到這個消息失神的樣子,布歐就知道事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安妮難以接受。
沒有辦法,她隻有扮作壞人了,既然安妮下不去手,那麽就讓她來扮作壞人替安妮解決掉吧。
“我笑你們這群奴才,永遠都擺脫不了自己的命運。心裏麵有的隻是主子,從來沒有為自己考慮過。”啞巴說的時候眼神裏麵帶著嘲諷和不屑,很難想象這話怎麽會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嘴裏麵說出來。這孩子對這個世界該是多麽的失望,他該有多麽的絕望。
“可是,小姐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做過下人啊!”光頭咆哮道,他雙手抱頭很是難受,雖然他性子剛烈,可是一想到一會兒就要處置自己的這位小兄弟還是有些難受。
“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主仆,隻要她不死就永遠改變不了。”啞巴也咆哮起來,他顯得很是激動,臉色潮紅。
“那麽你為對方做事就不是奴才了嗎?他們究竟許下了什麽誓言,讓你如此忠心?”布歐不解,按照啞巴的說法,那麽兩邊都不是什麽好人。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走了之,相信他要走小姐不會阻攔的。可是為什麽他還要為對方做事呢?
還有最讓布歐疑惑的就是為什麽這麽久了才像對方報告安妮的位置,這個啞巴的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麽。這個對世界絕望的少年,對人生無望的孩子究竟要做什麽?這才是布歐最大的疑惑。
聽到布歐的話,啞巴沉默了,他不說話了,靜靜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