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哥的怒火

  “天哥,我,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這就,這就叫人去查。您放心,傷她的那些人,我親自去一個一個的收拾。”


  小弟心肝俱寒,戰戰兢兢的恨不能給吳玉天跪下。


  風輕雲淡的天哥比地獄的閻王都可怕,他可不想就這麽交待了自己。


  天哥怒火這麽盛,說明那小丫頭是真的入了天哥的眼,這可怎麽是好,天哥的懲罰不是鬧著玩兒的。早知道這樣,他死也不敢答應玉姐的要求啊。


  可惜答應了就是答應了,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天哥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天知道,他多麽想把真相說出來,他不是不想保護池冰,而是玉姐不讓他做。可他也聽道上的兄弟說了,孫玉可是未來的天嫂,他得罪不起天哥,也得罪不起天嫂啊。


  蒼天啊,幫幫忙吧,別再為難我這個小人物了好不好。


  神仙打架,和小鬼無關!兄弟我不想沒名沒份的死啊!

  孫玉在一邊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弟是為她辦事的,被天哥為難,她要是不出頭解釋,恐怕以後再沒人敢私下裏幫她,那她在天哥身邊就更沒什麽地位可言了。


  “天哥,小弟每天忙進忙出的,事情多,難免會有遺漏。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想知道什麽,讓他馬上去問就好了嘛。”


  她抱住吳玉天的一隻胳膊,摟在懷裏輕輕蹭著撒嬌。


  女人的身體溫暖馨香,令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池冰的事情他生氣,這些人違背他的意思更加讓他憤怒。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受他提拔的,屬於嫡係部隊。若是這些人都不能以他為主,反而聽別人的吩咐做事,那這些人可以棄之不用了。


  他的身體反應很大,但思維卻非常的清晰。


  小弟那一臉的為難,受誰的命,不用猜都知道。


  他絕不會用這樣兩麵三刀的人。


  他的人必須對他絕對的服從和忠誠。


  “誰允許你對我的事指手畫腳了?”


  吳玉天忽的笑了,黑得如同暗夜的眼睛輕瞟了一眼孫玉,伸出手在她變得慘白的臉蛋兒上捏了捏。


  動作很親膩,任誰看了,都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寵愛。


  孫玉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警告。


  他對她從來隻有寵,從沒有過愛。她渴望得到他的愛,他卻似乎從不知道愛為何物,他所能夠給她的,隻有索取而已。


  多少年了,他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卻從不言愛,也未曾在他的身上得到過一點點的溫柔憐惜。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之於他是可有可無的。若是有一天她忽然在這世上消失,怕是他連尋找都不會的。


  這是她的遺憾,更是她的悲哀。


  愛一個人好難,愛天哥這樣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好多次,她以為自己成功了,這個男人對她已經有了感覺。然後就會有一瓢冷水當頭潑下,將她的一切幻想打回原形。


  時間久了,她便不敢再奢望什麽,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就好了。


  包房門被打開,走進來幾個黑衣人,各個高大魁梧,一身冷銳之氣。


  在座的都是有點頭臉的人物,這些黑衣人進來卻仿佛看不見他們似的理也不理,隻恭敬的站在吳玉天身邊。


  “帶他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他。”吳玉天的聲音還是那麽輕,聽在每個人的耳裏,卻如同剛剛撞響的洪鍾,震得他們心尖都在發顫。


  小弟連求饒也不敢的被人拎小雞崽子似的給拎出去。


  吳玉天是梁城的地下暗主,膽敢忤逆他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他說不想見的人,在梁城連口水都喝不上。


  小弟害怕的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明水印,人早就嚇癱了。


  如果早知道會落個這樣的下場,他想他絕對不會那麽做。大嫂固然要維護,天哥才是他們的主子。天哥對他們不錯,以至於他忘了自己的本分,也忘記了天哥是個多麽危險的存在。


  梁城是他出生和長大的故土,這裏有他的親人,有他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可從今天開始,梁城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後悔嗎?

  腸子都要悔青了好嗎。


  悔歸悔,怕歸怕,天哥留他個全乎身子全乎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把他帶來。”吳玉天靠在椅背上,點燃一根煙,他沒有吸,隻是看著煙霧繚繞的四處消散,眼光幽暗難辯。


  黑衣人聽了轉身出去。


  張義自打挨揍以後,窩在家裏再沒出過門。


  一個在叱吒梁高的大人物被女人打了,哪有臉出去見人。


  更為重要的是,他隻要閉上眼,女孩那張臉就會自動浮現,擾得他不得安寧,他覺得他喜歡上那個女孩了。


  這讓他覺得自己特別的賤。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張義長得好,加上一身痞氣,多少女孩子前仆後繼的往他身上撲,哪怕陪在他身邊多看看他也心滿意足。


  他卻從來沒接受過任何一位,很多時候,他麵對女人的主動,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不是他柳下惠,也不是有別的愛好,就是單純的看不上眼。


  曾有人為此下過賭注,說能拿下義哥的必將是位媚色天下的大波女。


  而實際上,他居然對個尚未長開的小蘿卜頭上了心,日夜惦記。關鍵在於這個小蘿卜頭還把他揍得滿地找牙,這不是賤是什麽!

  賤到家了!


  他對自己的這份心思也很不理解,那小東西清湯寡水的,看著還沒完全長開,他究竟喜歡她哪裏。


  不知道。


  他沒有答案。


  反正這幾天他隻要閉上眼就是小東西略帶譏諷的臉,那雙泉水樣清澈見底的眸子晃得他抓心撓肝的非做點什麽不可。


  躲在屋子裏想了好幾天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池冰,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又在琢磨是不是要安心的等她長大、然後非她不娶。她身邊有個粘人精小子,長得一表人才,發起狠來不見得就比他差,以後沒準是個人物,要不要想辦法除掉,也好讓自己的情路更加平坦.……啥啥地。


  事實證明,他喜歡沒喜歡上池冰不重要,實際上是他想的太多。


  當一個人太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時,總會有個人適時的潑點冷水,讓他清醒清醒,少做白日夢。


  推開包房門,裏麵的煙酒香水混合味道猛地撲麵而來,有些萎靡,他不太喜歡的擰著眉心。


  他張義痞歸痞,賤歸賤,也夠囂張,卻不喜歡這種能讓人玩物喪誌的奢靡。


  “天哥,您找我。”張義彎著腰給吳玉天立規矩。


  在吳玉天麵前,他們這些小魚不蝦不值一提,有機會正式的見天哥一麵,已然是天大的榮幸。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吳玉天連眼皮也沒撩一下,細長的指點落煙灰,然後嘬起唇將那小小一堆煙灰、連同最後一顆火星吹得四處飛散。


  還好,沒有超出他的限時,那就給他個機會好了。


  張玉打了個冷顫,少知道天哥為了什麽事把他找來麵見。他把這幾天自己做過的事情前後想了一次,隱約的有點猜測,卻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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