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親愛的
“小吳,先去公司。”
“好的。”
許流年想著自己賬戶上的錢,這些年炒股少說也有20個億,暫時夠自己開銷了。
原主算聰明,知道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否則把所有都無私奉獻給了顧天佑,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反正現在還有錢,先把把辣雞老板踹了再說。
“許小姐早。”
到了公司,路過的員工都紛紛和她打招呼。
“早。”
雖然許流年年紀挺小,可他們都知道,這姑娘炒股非常厲害,目前是老板的資深顧問,身價過億。
在這個年紀,已經是不少人仰望不可及的人物了。
許流年落落大方地和人打了招呼,燙了頭時尚的羊毛卷,眉毛有種港風細眉的複古風味,妝容也是霧麵複古妝。
她的五官生得高級美麗,又有著這個年紀獨有的少女感,滿滿的膠原蛋白。
或許,許小姐哪天上位就成了總裁夫人,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實力是擺在這兒的嘛。
“流年,你來了?”
顧天佑坐在轉椅上,抬頭,“我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辦公室裏,已經有不少股東在場,他們似乎在臨時討論著什麽,見到許流年進來了,也不驚訝,雖然許流年目前在公司的職位不算高,但她某些堪稱傳奇的打拚事跡,還是隱約有聽說過。
許流年挑了下眉,隨性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她翹著一條筆直的長腿,身體輕倚在椅子上,一副十足的大佬坐姿,說話的語調也有些漫不經心。
“講。”
顧天佑皺了下眉,總覺得許流年有點不對,但具體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
隻覺得對方身上的氣勢,莫名壓過了他。
“我們之前,不是發起過幫助貧困大學生的慈善項目嗎?今年的幫助指標已經沒了,但我突然知道有個女學生的家境不好,我調查過了,想把她加進去。怕資金不足,我投了三百萬進去,我知道你對這個慈善項目很在意,所以打算先問問你的意見。”
“哦?”
說是讓她提意見,不就是讓她也再投點錢嗎?
說來也奇怪,他們共同發起這個慈善項目已經有幾年了,像一個填不滿的窟窿。
有意思啊。
許流年手指夾著細長的女士香煙,吸了一口,她的煙被點燃後,有種很颯的風情,眉眼如畫,冷豔非凡。
女人隨意地彈了下煙灰,漫不經心地問他。
“叫什麽名字啊。”
等顧天佑把名單遞過來,她看到了趙蔓的名字。
喲,這不就是漫畫那位貧賤不能移的女主嗎?
這麽快就搭上顧天佑了?
在漫畫原劇情裏,趙蔓通過這個慈善項目獲得了大額補助金,順利完成了學業。
趙蔓一開始堅持不要顧天佑的錢,顧天佑就把主意打在了這個慈善項目上,希望通過項目資助趙蔓上學,還假惺惺地對許流年說要投幾百萬進去。
當時原主就敏銳地察覺到,顧天佑好像對趙蔓不太一樣,婉拒了他捐助的事。
可能原主也很不甘心,憑什麽這樣剛出校園的迷糊女生,可以輕而易舉地釣住她池塘裏的大魚,而她又美又有能力,到底輸在哪了?
顧天佑卻皺眉,一頓斥責。
“這個項目的初心,本來就是為了捐助貧困學生,人家小趙勤工儉學過得很辛苦,出手幫一下怎麽了?流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得力住手才對。”
“我知道你喜歡我,可趙蔓是無辜的,你如果帶著這種小肚雞腸的心思搞慈善,以後幹脆不要再做了!”
顧天佑放狠話放的很爽快,目的是要許流年服軟。
趙蔓是那樣的堅貞不移,原主就拿這個捐款的事去找她,她卻激動地說都是顧天佑強迫她的,她不稀罕任何人的臭錢。
當了表子還立牌坊,真比原主還不如。
後來發生的事更惡心,顧天佑不動聲色地剝奪了她在公司的地位,提拔了趙蔓,不僅頂替許流年多年打拚下來的位置,還把她打理的整個慈善機構都送給了女主。
等許流年反應過來,已經一切都遲了。
後來慈善機構因為騙錢出事,顧天佑為了維護趙蔓,果斷把許流年推進火坑當替死鬼,出麵證實許流年用發起的慈善機構騙錢。
這時候早已被踹出組織的許流年,就這麽莫名其妙被顧天佑推出來背黑鍋,含恨而死。
慈善機構裏的人也都喜歡上了趙蔓,都向著女主,所以在顧天佑作證時,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許流年說話。
一個男人的心有多惡毒呢,隻要你不是他心中所愛,你的心甘情願和付出,都隻會被他當做可以狠踩,甚至利用的籌碼。
在許流年看來,趙蔓所謂的堅強純潔,不過是裝逼罷了。
但凡有她在的地方總是會惹事不斷,偏偏人家還一副堅貞不屈的形象,覺得全世界都在害她,她根本很無辜。
每當遇到各種困難麻煩的時候,也總是與世獨立的清白模樣,卻還是要別人替她擦屁股。
嘔!
真·清清白白趙蔓。
顧天佑不知道許流年在想什麽,自顧自地開了口:“流年,我已經調查過她的身世背景,這姑娘從小爸就出車禍死了,媽媽改嫁後無依無靠,一直靠自己勤工儉學,還挺不容易的。”
“是嗎?”
顧天佑忘了,許流年也是年少單打獨鬥到今天,一個人在修羅場摸爬打滾,才有了現在的地位和金錢。
他隻看得到趙蔓的可憐,憐惜她的單純幹淨,不世俗和純潔,卻覺得許流年虛榮。
人類的本質,都是雙標。
趙蔓哪裏需要像許流年一樣,偷偷躲起來舔舐傷口,有必要的時候還得動用手段,趙蔓隻需要用堅強小白花的形象隨手一勾,就有男人為她赴湯蹈火,翻山越嶺,這大概就是她的主角光環。
最後在幾位大佬的團寵下,趙蔓快樂無憂地活了一輩子,許流年卻被男人們利用後慘死。
說句實話,哪個女人不希望能一輩子天真無憂地活著,隻需要被人保護,不用感受來自外界的所有惡意。
天真固然難得可貴,但代價更為昂貴。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許流年淡淡道:“可是,今年的資助指標我記得已經滿了啊。”
一直懂事的女人忽然不再順從他,顧天佑心裏有些不舒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趙挺不容易的。”
“話不是這麽說。”
許流年擺出一個絲毫挑不出錯的微笑。
“這可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破例的事情,而是壞了規矩。一旦失了公信力,大家都不按照這個規章製度辦事,慈善捐助會的管理層工作會變得更難做。最近幾年慈善機構的名氣打響了,本來很多方麵管理起來就比以前困難得多,事情也比以前繁瑣,隻有按規矩辦事,才能有效避免一些麻煩,否則豈不是全都亂了套,這是原則問題。”
“你要破這個例,就是讓整個慈善機構擔外界的風險,所有人都可能受到牽連。慈善會的錢不是你一個人的,是很多知名人士還有群眾一起捐的。”
“但是……”
“再說了,今年捐助貧困學生的名單早就定下,我也已經向大眾公布了捐贈者和受助者的名單,詳細賬目,假如現在加上一個大學生,會被公眾還有對此項目捐款的人質疑詐捐和透明度。你應該知道,如果一個慈善項目名譽被損,會有多大的損失。”
許流年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不給他發言的機會。
顧天佑被她懟得沒辦法反駁,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這個慈善項目是許流年一個人撐起來的,慈善團隊有大批管理和其他工作人員,全都是許流年一個人打理和安排。
她的工作能力一向都很強,他很放心。
事實上,許流年在這個慈善項目上一直都很操心勞累,顧天佑從來隻管張嘴發一句話就行。
他根本不知道,打理一個偌大的慈善項目和團隊要耗費怎樣的心血和精力,顧天佑心安理得地享受慈善項目帶來的所有利益,把許流年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
沒有許流年,他怎麽能在做生意的時候,用慈善會的錢周轉?這些年他就是過的太舒服了,才會忽略她的功勞。可能他沒想過,一旦沒有許流年,他的工作會崩得一塌糊塗。
別說感恩了,一旦牽扯到了他寶貝心肝的事情,顧天佑還覺得她卑鄙惡毒,甚至後期慈善會的人都喜歡上了趙蔓,全都向著她,完全忘了許流年的付出。
真·養了幾個白眼狼。
如今,她才沒心思替他人做嫁衣。嘔心瀝血後沒功勞沒苦勞,最後還要被人當垃圾似的利用。
“行,這件事你做主就好。”
顧天佑覺得很心累,而且心堵得厲害,總覺得今天的許流年哪裏不對,卻又具體說不上來。
“不過流年,你剛剛反應也太大了點。不就捐助一個貧困女生上學,怎麽這麽咄咄逼人?”
顧天佑心裏已經很不高興了,拉不下臉麵,嘴裏還一味地怪許流年大題小做。
在這麽多股東和董事的麵前,完全不給他半點麵子,說的話都化成無數個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聽他這麽責怪自己,許流年嘴裏突然蹦出一句話。
“要麽管好你自己,要麽藏好你的媽。”
顧天佑:“?”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許流年,顯然沒怎麽明白。
見顧天佑並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許流年繼續冷笑,對著他口吐芬芳。
“我本來想送朵花給你媽的,可我沒有花,你也沒有媽。”
這兒都要辭職了,我忍你媽呢!
看著顧天佑完全不解的樣子,董事中有人發出了輕笑。
這女人,是在罵他沒媽呢!
“不過我想了想,萬一最後黏在火葬場鍋底的人是你的骨灰呢?”
顧天佑:“……”
許流年還沒完。
“我這個人最喜歡吹嗩呐了,你晚上沒蓋好被子涼了,優先給你吹一首《今天是個好日子》或者好運來,再祝你年年歲歲都相似,歲歲年年都相同。”
“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睡最貴的棺材,聽最悠揚的嗩呐,長最高的墳頭草。”
多棒!
“……”
你他媽的,適可而止啊,這句他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