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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揚州分舵

  卻說那個背葫蘆的乞丐跑出了這條街,一路走不時地找四處查看酒館食肆,聞味道嗅香氣或點頭稱許或搖頭皺眉,瞧得路人頻頻回望。

  走了半條街他突然眼神一凝停下腳步,在一處酒樓外牆停下細細查看。見人用木炭畫了一條蛇,蛇頭上添了幾筆枝枝丫丫。這蛇遊走在地,蛇身上面畫了一個叉。

  這乞丐皺皺眉低聲道:受傷了?江南地界誰傷的了楊長老?赤霞庄?還是三俠島?傷的多重要附近的丐幫弟子去議事?

  心下略有些焦急,摘下葫蘆喝一大口酒,腳下不免快上許多,不到兩日功夫,進到了揚州城內。

  他四處尋顧下見街角有個乞兒,身上系著四隻布袋正倚著牆捉虱子,不遠處有兩個無袋弟子拿了竹板唱的正歡:打竹板、進街來,鋪戶買賣兩邊排,是也有買,也有賣,也有這個幌子和招牌。金招牌,(我這)銀招牌,里裡外外的掛出來.……

  這乞丐走近前,雙手交叉右手后左手前雙手拇指挑起道:十萬男兒熱血,江湖可恃唯我!

  四袋乞丐激靈站起身,下意識雙手十字叉花左前右後拇指藏起四指伸出道:仁義禮智信勇,正道首當其衝!

  定神上下打量一下對面小心道:揚州大信分舵,四代弟子神行燕子劉忠。敢問前輩哪處分舵?燒幾柱香?

  方面乞丐微笑道:洞庭之府,君山島上!燒九炷香!說著把身後的竹棒拿出來,在劉忠面前晃了一晃收起來。

  劉忠大喜:幫主!您老人家.……

  方面乞丐伸手一阻見周圍人多邊走低聲問道:瓢把子折鞭了?(舵主受傷了是怎麼回事?)

  劉忠四下望望正色道:點子扎手!不過一眼就折了(來了個厲害的對頭,一招就分了勝負)

  方面乞丐皺眉道:鷹爪孫踹門?(是官府的人嗎)

  劉忠回答道:相家穿寬衣兒。攥坎兒不是個正點(是江湖人,書生模樣,懂江湖規矩但是不太好說話)

  方面乞丐思索道:留蔓兒了嗎?(對頭留下了名字了嗎)

  劉忠道:槐花蔓兒(姓黃)

  方面乞丐面色一變心道:怎麼跟他結下樑子了?書生打扮姓黃,一招就傷了楊舵主的江南地界只有一個人!只是黃老邪這人雖然行為乖戾,卻沒聽過有什麼大惡的行徑。稱量我丐幫是要踩我們的名頭上位?

  二人一路走到僻靜處,劉忠道:洪幫主!舵主就是被這黃藥師打傷的。

  洪七公皺眉道:怎麼跟他結了梁子?

  劉忠滿臉怒意:是咱們有一個四袋弟子並永善堂堂主不知什麼緣故被打傷了,舵主去理論,那黃老邪託大的緊,連門也不開。楊舵主氣不過要往裡闖,被那黃老邪暗器傷了小臂。

  洪七阻打斷他道:你帶路,咱們先回去瞧瞧楊舵主再說。

  劉忠點頭應是,二人運起輕功健步如飛,他有心表現一番,不覺用上了全力。

  幫中傳下的草上飛的輕功他已經學得純熟,幾乎不比舵主弱上幾分,不然不會叫做神行。只是無論他如何發力,洪七都只是不急不緩地跟在他身旁兩步之內。

  劉國忠心中佩服不已:幫主果然厲害!這輕功真是自己生平僅見!且跑了這麼久,自己胸中火辣辣的似乎要炸開一般,喘氣如同風箱,幫主氣息卻沒有稍稍亂一下,連汗水都沒有多一點。

  跑到一處大雜院,問過後才知道。楊舵主被召集去了分舵的和安堂,今天有大事要計議。二人問明白了地方轉身走了。

  不多時兩人已經到了一所大宅子門前。近兩丈高的朱紅油漆大門,一百單八顆銅釘圍繞兩隻銅環鑲嵌在上。門口兩頭石獅子踩著繡球,旁邊站了兩個精壯的弟子巡視,袖口小臂納了兩個小小補丁如果不仔細看極難發現,看起來竟然像是個豪富之家的宅邸。

  洪七卻知道,這裡是揚州大信分舵。

  洪七嘆口氣,想起幫中爭鬥不由得一陣頭大。

  原來丐幫內自從百年前不知為何分裂為2派,一派污衣、一派凈衣。凈衣污衣兩派鬥了幾十年,雖稱不上勢同水火,但也快到了雞鳴犬吠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污衣派天地為床餐風飲露;襤褸衣衫鶉衣百結,道旁乞食行走江湖都是乞丐做派;凈衣派除了衣服納著不起眼的補丁,其餘地方與尋常的江湖豪客無甚不同。

  雙方互相看不順眼,凈衣派認為污衣派邋遢不似綠林中人,污衣派認為凈衣派太裝丟了本分。見面互掐是傳統,口吐芬芳更是平常。

  上代幫主傳位給自己,遺言說除去要振興丐幫外的就是要調和凈衣污衣兩方矛盾。洪七雖然精明強幹,上位三年卻也沒找到什麼好法子。雖然他威望很高幫內無人不服,卻也不能強求雙方和好。

  洪七走進院子,就聽得屋子裡面眾人吵得翻了天。楊斌白雖然身處高位,是眾人名義上的首領,掌管揚州府數千弟子。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大家都知道舵主被人一招打傷,威信大損。

  幫中人心浮動,更有不少凈衣派長老弟子鼓噪,要楊斌白交出令牌請辭舵主之位另選賢明。

  楊斌白上任不久又性子愚直,口訥不善言辭。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譏諷嘲笑,才開始還能分辨幾句,後來就滿面漲紅無言以對再也壓不住場面。

  凈衣派為首的幾人頗有幾分智計,看楊斌白威望已失,交出舵主之位只是時間問題。沒有再多做計較,又鼓噪眾人前去尋找黃藥師,只道群起而攻人多勢眾,黃藥師名頭雖大也只能落荒而逃。

  群丐在內廳污言穢語問候,爹娘族譜升天。一時間黃藥師不知憑空多了多少長輩,洪七停步聽了幾句臉色沉下大步走進客廳。

  就聽一人呼喝有聲:咱們這就找那黃老邪去論理去!桃花島主好大的名頭!欺我丐幫無人么!群丐吵吵嚷嚷應是,似乎要群起而攻去找人晦氣。

  洪七冷笑了一聲答話:那你們誰能跟人家放對?眾人一驚,見是洪七到來都是又驚又喜,連忙過來參拜行禮。凈衣派主事幾人對望一眼,都站起身來恭敬行禮。

  洪七與眾人見了禮問道:楊舵主在哪?卻見大家臉上都有不豫之色,人群一分,楊斌白自後走近前來苦笑道:幫主,您老人家好!

  洪七陰著臉將幾個堂主並楊斌白召集起來,吩咐侍奉弟子退下。

  幾人進了一間靜室,洪七坐了主位,只是沉默不語,幾個堂主面面相覷忐忑坐下。

  楊斌白抱拳道:幫主!屬下該死,在外人面前丟了手藝折了丐幫威名。甘願領罰,如何處置還請幫主示下。

  洪七公冷哼道:兩淮神龍改名叫揚州草蛇罷,功夫都學狗身上去了?鐵布衫練到九重是好看的么?一招就輸了?這麼膿包,怎麼不去大街上賣藝去?胸口碎大石、銀槍鎖喉又不是不能賺錢吃飯。作甚要做什麼丐幫弟子,吃力不討好!

  一眾丐幫弟子聞言又氣又怒,只是攥緊拳頭卻不敢說話。

  劉忠羞惱滿臉漲紅道:幫主,那黃老邪隔門出的暗器,隱秘得緊。舵主一時不曾防備才吃了虧。真要正面放對,他黃老邪也討不了好去。我們.……

  洪七公叱道:住口!輸了就是輸了!防不防備都是輸了!黃老邪讓你們不防備了?平素里你們一個個眼高於頂,只道丐幫十萬弟子江湖無人不服。碰上了硬手了罷!要知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誰敢說自己天下無敵?偏偏你們就厲害得誰都不敢惹?

  楊斌白聞言苦笑連連,只得跪下認罪。幾位凈衣派的領頭人聞言都是色變,心中暗自嘆息時機不對。今天只怕幫主話裡有話,看樣子是要強壓下這事情。

  洪七道:你們只道我們丐幫就無人敢惹?哼哼!這天下有多少厲害人物?只不過不與你們計較罷了!如果不是百年前這中原武林受了我丐幫恩惠,且我丐幫數代幫主都以家國大義駐守邊關和金人拚命,人家讓著你們是因為你們手底功夫強?是因為丐幫祖上有德餘蔭庇乎!

  洪七雙目冷電般在幾個叫嚷最凶的凈衣派長老臉上轉了幾轉,意帶警告。幾人心裡打個突兒,暗自放下心中盤算。

  洪七壓下了幫中所有聲音,隨後問道:楊舵主,這是怎麼回事,對上的黃老邪?

  楊斌白無奈只得回道:咱們揚州分舵下轄有六七個執事堂主。其中有個永善堂馬堂主被人用重手法打斷了四肢,同行的2個弟子被取了性命。那黃藥師狂得緊,只是說留著馬堂主性命送信,還要再尋咱們晦氣。屬下前去理論,不想託大被他傷了。

  洪七公眉頭緊鎖心道:這黃老邪未免行事太過了些。即便我幫弟子有錯,也須輪不到外人插手,自有幫規處置訓誡。

  皺眉開口道:那個堂主呢?

  楊斌白哀聲道:馬堂主被打斷四肢,是無法醫治了。又氣急了,心火上揚說不出話了,大夫說得了失語之症,何時能康復還是未知。

  洪七壓下怒氣道:黃老邪怎麼說?有下帖子留話么?

  楊斌白羞愧垂頭小聲道:他只說會找幫主您老人家。

  洪七冷笑道:嘿嘿!好個黃老邪!好霸道的桃花島主!好厲害!好威風!真當我丐幫無人了么!

  頓一頓問道:有弟兄掛著么?

  楊斌白臉色難堪得道:那廝機警的很,無論幫中弟子怎麼樣喬裝改扮,都被他瞧出破綻。沒人能跟得上,都被他打了一計耳光趕將回來。

  洪七心中一緊沉聲問道:可有人傷著了。

  楊斌白一呆老實道:就只是挨了幾記耳光,倒是沒受什麼傷。皮外傷而已,過的一晚就沒什麼事情了。

  洪七心中一安,黃老邪倒是沒跟這些低輩弟子計較,想是他自顧身份。只是斷人四肢、壞人堂口的事情,決計不能就這樣輕鬆放過去。不然丐幫弟子以後也不用做人了!只是那堂主此時失語不能言,倒是不好細問緣由。

  頓一頓洪七忽的想起什麼,轉頭問楊斌白:那個什麼馬堂主,是不是之前因為跟官府不清不楚受罰的那個七代弟子?

  楊斌白一凜回答:馬堂主先前跟官府有些勾.……恩,好在並未鑄成大錯,受幫規處置,降成了六袋弟子。瞧瞧洪七又小聲道:說起來,上回處罰也嫌重了些.……

  幾個凈衣派長老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惴惴不安地瞧著洪七。

  洪七不動聲色點點頭,心中升起幾個念頭,失語?怎麼就失語了?喃喃低聲道:這可就不好說了,難道他被抓了什麼錯處,黃老邪看不過眼?幾個長老見洪七沒有過多計較,都是放下心來。

  洪七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索性放下心思,左右黃老邪這事做的過了,我去上門尋他論理也不算錯。

  洪七又問道:那黃藥師還在揚州么?

  楊斌白道:前日有弟子飛鴿傳書言說他買了車馬酒肉,藥物衣服,似乎要遠行的模樣。

  堂口幾個長老對視一眼,神色輕蔑地哼了一聲。

  洪七斜瞥一眼道:哼什麼?你道黃老邪怕你們?你們誰有把握敵得過他?

  他心中又是發怒又是無奈,這種自高自大又爭權奪利狗屁倒灶的事情,怎麼丐幫這麼多!還這許多人熱心?

  幾個長老面色一僵,強壓羞怒低頭抱拳稱是。

  洪七摘下葫蘆大大飲了一口心道:老叫花貪吃,路上又逢了幾件不平事,不免晚了些許。不然倒是能會他一會!

  吩咐下去道:這件事你們不要再插手,放出風去,就說老叫花請他喝酒,想要跟他盤桓盤桓。

  楊斌白點頭應是,又猶豫下開口道:幫主,揚州府前兩日有一場火併,衡山派的武師護鏢被截,死傷無數。江湖仇殺,咱們弟子不好插手,把人請到了郊外也就任憑他們爭鬥去了。

  洪七皺眉道:這事我聽說過一些,據說是湘南鐵掌峰的手筆。哼哼,搶地盤火併都到了揚州地面來了!上官劍南算是個人物,不過人一死,徒弟都不爭氣。路越走越歪,據還說跟金人勾勾搭搭,哼哼,上官劍南抗金抗了一輩子,要是知道弟子跟仇家眉來眼去,非得從棺材里跳出來,鐵掌打死這起子畜生.……

  楊斌白輕輕點頭道:湘南的兄弟傳信過來,跟幫主您說的大致不差。只不過有些事情奇怪的很,他們護的那趟鏢似乎很是了不得,似乎是什麼厲害的武功秘籍。只是鐵掌幫也沒有得手,胡亂尋了一陣沒有尋到也就走了。

  洪七道:這幾年江湖上亂的緊,說是一位前輩的遺作經書現世,上面記載了獨步武林的功夫,讓人眼熱的很。因這經書喪命的江湖人,已經不下百人。他奶奶的,這書也不知道有多厲害,讓這許多人搶!

  楊斌白看看洪七,小心進言道:咱們要不要去把這書奪過來,咱們丐幫拿到了,想沒人敢來搶,也就不用死太多人了。

  洪七喝一口酒砸吧砸吧嘴,想想搖頭道:咱們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別蹚渾水去接這燙手山芋!只要不惹到咱們頭上,隨他們人腦子打出狗腦子!傳令下去,幫內的弟子都用心些。讓那些江湖人擦亮了招子,願意打架拚命咱們不管,只是不要傷及無辜,不然老叫花可要翻臉!

  頓一頓洪七見楊斌白皺眉,又解釋道:咱們幫里傳下的功夫雖然不算多,也足夠咱們立身江湖了。練到了深處,也不見得就比那勞什子經書差許多。咱們丐幫擔著維護綠林秩序、護衛黎民的重任,這等事情不好插手。再說咱們幫內也不是鐵板一塊,這時候莫要多生事端!

  楊斌白聞言一凜,見洪七眼中大有深意,反應過來連忙躬身應是,下去傳令去了。

  洪七打定主意吩咐下去,出得內廳見群丐已經布下了酒席。心中想起自己的揚州的本意:此次來揚州本不想打架,原只是想要嘗嘗慕名已久的揚州菜肴,只是時間上不對,鰣魚卻是沒趕上最好的時候,可惜之極。

  這等天下至味如果不在當時當令,委實就只能等明年。吞了口饞涎,強壓下心中躁動。

  這時候一個三袋弟子懷裡抱了一隻信鴿走進來,見了洪七恭敬行禮道:河北東路的弟子傳信過來,說有要事呈報幫主。

  洪七接過信鴿取下腳爪上的竹筒,倒出一個小小紙卷打開看上兩眼嘆氣:唉!老叫花這勞碌命啊!卻哪裡冒出個淫賊,竟然連傳功長老都拿不下!?

  傳信的三袋弟子不明其意,卻見洪七轉頭問道:遼東可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見這個弟子雙目茫然,洪七泄氣道:算了,你下去吧。

  洪七想想,過兩月時值深秋,遼東白山黑水上的野豬、狍子、飛龍等諸多野味正尋找食物增膘準備過冬,榛蘑、松茸、猴頭菇等等山珍也是最肥嫩的時候.……

  洪七吞幾口饞涎,嘿嘿怪笑:恩恩,倒是沒有壞到家.……

  ps:晚上有人嗎?

  5000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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