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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1、大結局(六)帶著孩子偷跑了

  歐陽景軒仿佛也不顧及自己的顏麵,就這樣一個兩個的風淡雲輕的將眾人的疑惑說了,從頭到尾淡漠如斯,著實讓此刻震驚的大臣們有些無從反應。


  六年前冷宮的事情如今大家記憶猶新,這風玲瓏如今突然回來了,之前歐陽晨楓也是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何況,之前聰明的人也已經揣測到了些許這進出皇宮,每每帶了蒙紗鬥笠的白衣女子的身份特殊,連貫到一切,自然也就明了了。


  皇後尚在,是好事。畢竟皇上如今清心寡欲的,有個知心人在身邊無論對社稷還是皇上龍體都是有益的,就連迂腐的老臣們對此事也不曾過多的追究。何況,有太後一旁加持,自然眾人也就無話可說。


  本是件喜事,可如今皇上辦事歸來,就要廢除冷宮不說,本就單薄的子嗣,如今有一個還不是皇上所出……隻是,這樣的一番說辭讓人難以信服,畢竟葉夢涵不知道為了何時被禁足末惜宮的事情也不是什麽隱秘的。此刻倒也應了皇上的話,讓眾人心明了幾分。


  可不管如何,大臣們自然不希望皇上如此做,後宮佳麗三千,一來是給皇上解悶兒的,二來也是為了社稷繁衍子嗣的,如今歐陽景軒此舉已然逼了老臣們的底線,頓時眾說紛紜的開始以死相諫。


  後宮嬪妃席位上已然是詭譎一片,有開心終於解脫了浮華一夢的,有傷感與天之不公的,更有左右搖擺不定的……隻是,不管是什麽樣的心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或感恩或嫉妒或悵然或憤怒的都看著風玲瓏。


  風玲瓏今天美豔的讓人不敢隻是,那一身清冷中透出高傲的睥睨氣息仿佛天生便應該在那一國之母的位置上……從頭到尾,她沒有說話,隻是偶爾和一旁的歐陽沅淺說兩句,至於說什麽,就不得而知。


  大臣們和歐陽景軒還在你來我往的拉鋸戰,有過半的人跪在地上勸他收回成命,否則他們將對不起社稷和列祖列宗雲雲的理由來逼著他。歐陽景軒倒也沒有大手一揮的讓人將他們都拉走或關或殺的威脅幾句,隻是靜靜的聽著,適時還點點頭覺得他們說的有理,可就在他們以為規勸成功的時候,他一句話反問的讓眾臣無言以對……


  “朕並不是不可以碰她們……”歐陽景軒說的極為認真,“可朕身上曾經被種了蠱,叫做‘一心一念一情’……顧名思義,愛卿們也都是博學多才的,自然明白這蠱的意思。”他睜眼說瞎話,一點兒都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說道,“朕必須要控製自己動心這是一,二是動了心後,如果在對其他女子產生了念想,隻有兩途可走……要麽朕殺了她們,要麽朕被蠱毒反噬而死。眾位愛卿……”他突然也是很糾結的一歎,“朕曾經也嚐試過寵幸後宮,卻不殺了她。可朕卻變得愈發清心寡欲的同時,深受折磨……這個,想來有些人也是聽的禦書房外侍候的宮人說過,朕偶爾有嘔血之狀,便是因為這個……”


  “……”風玲瓏本正在和歐陽沅說著什麽,突然停歐陽景軒聲情並茂的說完這些,頓時顰蹙了秀眉。這吐血怕是真的,應該是她的原因。可這一番睜眼說瞎話說的順溜,讓人竟是無從反駁的同時,明明知道是虛假,卻也隻能認了。


  試問,如果此刻有人反駁,那不是置皇上性命於不顧?

  而對於後宮嬪妃,雖然皇宮吃穿用度和身份帶給自己或者家族的都是一份極大的榮耀,可如果死了……那都是黃粱一夢。不管真假,有前車之鑒,自然沒有人再願意用性命一搏。


  攬月宮裏鴉雀無聲,跪著的大臣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想到,曾經那個邪魅恣意,後來這個冷血無情的人,會說出這麽一番虛假無賴的話。畢竟,君無戲言……可此刻這位君的戲言著實說的順溜。

  “臣以為,”寧默灃嘴角含笑,適時也出去掀袍跪下,“皇上龍體重要……何況,皇上和皇後鶼鰈情深感動天地,帝後之情也是一段傳奇佳話。何況,如今太子雖然年幼,可聰慧睿智,根骨奇佳……必然是棟梁之才。”他淡然說著讓大臣們更加不能反駁的言語,最後眸底在接到歐陽景軒示意後,暗罵了一聲老狐狸,繼續說道,“再退一步來講……皇上和皇後久別重逢,如今自然是濃情蜜意的,這子嗣的問題……”他故意拖長了音,卻也沒有接下去說後麵的話。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小別都勝新婚了,久別還不得幹柴烈火的天天行那魚水之歡。當然了,他說的也是時候,如果不是風玲瓏如今還以為梅林的事情置著氣兒,歐陽景軒這貨指不定恨不得天天醉臥龍帷,擁著美人大戰幾百回合呢。


  當然了,這麽粗俗的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所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就是如此了。


  寧默灃說完,還若有所指的看了眼歐陽景軒,二人目光相對,他已然討得了賞……


  風玲瓏的臉色頗為尷尬,垂落的九尾鳳釵上的細碎流珠因為輕動而晃動著,一雙星眸看著寧默灃噙著複雜……


  話已至此,本反對廢除後宮的大臣們一個個不知道要說什麽,可如果就這樣妥協,仿佛也是不甘心。然後,所有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樣,紛紛看向風玲瓏……


  風玲瓏暗暗一歎,好在來之前用了小點,否則坐在這裏聽著這些人的話著實“餓”的發暈。


  先是給歐陽沅擦拭了下手,她方才緩緩起身,繞過桌案到了前麵……她步履輕盈,正紅的鳳袍和那九尾鳳釵相互輝映,那是隻有後才能享有的誌高權利……她緩步下了台階,每一步走的不疾不徐,一張絕美清冷的臉上卻因為拾階而下漸漸顯了笑意。


  “大家是覺得本宮回來,著實禍亂可是?”風玲瓏輕輕開口,聲音柔和猶如冬日暖陽,卻透出的氣勢和這冰冷刺骨的寒風著實有的一比,“自然,你們表麵不說,實則心裏是這般想的。”她在如今官拜太尉一職,也是三朝元老的一個老臣麵前停下,微微彎腰將其扶起後,麵色平靜的說道,“後宮形同虛設,雖然是皇上身種蠱毒一事造成,可到底苦了眾位姐妹。”


  風玲瓏說著,星眸滑過嬪妃席,然後抬了腳步,就在太尉複雜的目光下,緩緩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方向直直過去,正好是在何沐箐的麵前,“皇上是心善仁慈之人,不願為了一己之私讓眾位姐妹香消玉殞,也隻能做那清心寡欲之事。如今皇上開恩,眾位姐妹又是花好之年,尋得良人自然是要得……”她朝著何沐箐微微點頭示意了下,複又轉身看向那太尉,“大人們何不成全了皇上的一片善心?還是……”她突然冷寒了臉,一抹殺氣滑過星眸,“……大人們希望皇上做極惡之人,被冠以昏君之名?”


  這樣的罪名太過大,那太尉隻覺的腿腳一軟,“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風玲瓏麵色又恢複了平靜,好似剛剛說話的不是她,“本宮言盡於此,想想倒也是逾越了……”話落,她轉身朝著歐陽景軒就是微微一福,不去看那人眼底溢出的喜悅,緩緩說道,“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快,就先行告退了……”


  這話才出口,眾人就見那明黃的身影急忙起身,隻是一閃就已經到了風玲瓏麵前……俊顏上有著不能壓製的擔憂,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想風玲瓏,隨即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就開始把脈,嘴裏還凝重的問道:“可是見哪裏不舒服?”

  “……”風玲瓏唇角微微翕動了下,還沒有說話就又聽歐陽景軒凝聲說道,“脈象雖然有些微動,可倒也平和……”他說著就抬了眸,一雙鳳眸緊緊的凝視著風玲瓏,“不舒服就說,朕陪你回去,好好再切下脈象。”這人如今身體裏護著的小鬼不安穩,加上他又在想辦法將其拉出,勢必會引起小鬼不滿,做出一些傷了這人身子的事情,他不得不防。


  風玲瓏頗為尷尬,一把抽揮手,星眸有些怨念的看著歐陽景軒,隻是輕聲說道:“我無妨……隻是讓你好好解決事情。隻是有些餓了……”嗯,這個理由找的真不好,可風玲瓏此刻也隻能這般說。


  歐陽景軒一向聰明,可此刻倒也認了真,“福東海……”


  “奴才在!”福東海微躬了身子上前。


  “去看看朕在禦書房溫著的湯膳好了沒有,送去龍陽宮……”歐陽景軒淡淡吩咐,然後對著風玲瓏就說道,“你在那裏等我,不許走!”最後三個字,他咬了牙,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風玲瓏此刻不想成為關注的焦點,何況心裏到底有些事情想要和這人說,也就點了點頭……她收回視線,害怕去看歐陽景軒眸底又溢出的暢快,隻是看向歐陽沅,“沅兒可隨母後一起?”


  歐陽沅點點頭,起身,淡然的走到風玲瓏麵前,先是朝著歐陽景軒一偮,“兒臣告退!”然後,便和風玲瓏大手牽小手的在眾人麵前淡然離開了……


  攬月宮裏的事情風玲瓏沒有再去管,這人的目的是這樣,何況她也應承了何沐箐事了後放她離開……至於其他人的心思她不知道,可對於蘭妃和冷嬪,她到覺得與其困她們在皇宮,到不如放了她們離開。至於以後的事情,風玲瓏自然也是無法去管……隻是,冷嬪經過歐陽鈞晧的事情後,心念被傷,後來也無處可去便隱姓埋名的在帝都開了間茶坊。而蘭妃到底有自己的執著,最後竟是在歐陽景軒的默認下女扮男裝的考了科舉。如此,武有陳黎,文有謝小蘭……歐陽景軒索性開展了西蒼女風大勢,至此,西蒼女子習文習武也成了一種風尚……當然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


  話在當前,風玲瓏帶了歐陽沅回了龍陽宮,這裏她不陌生,有段時間住在西殿,也著實將這人的寢宮摸了個遍。


  歐陽沅看著風玲瓏靜靜喝著湯膳,如黑晶石般的眼睛明亮又清澈,“母後今天幫著父皇將那些女子都趕出皇宮……其實,母後也是很在意父皇那些女人的吧?”他說著,嘴角微微揚了笑。


  風玲瓏點點頭,也不撒謊。和沅兒錯失了六年,她心疼他,也不想和他說謊。


  “在乎是一方麵,卻是可憐那些女子也是一方麵……”風玲瓏靜靜說道,“希冀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如今想來,有些事情到底看的簡單了。”


  歐陽沅撇嘴,“兒臣認為,父皇愛著母後,母後也在乎父皇……這樣就夠了。管他什麽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風玲瓏淺笑,“到底小孩心性……母後和你這般大的時候,也是如此想的。黑與白,沒有陰沉之灰!”


  歐陽沅依舊撇嘴,他可不管這麽多。這些年也是看著父皇悲傷過來的,如今有了情感,細細想來,這一切根本不是悲傷就能夠形容的。


  不過……歐陽沅歎息了下,就如母後說的,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能不考慮。畢竟……少了很多關鍵,母後如今未必還活著。沒有活著,什麽可能都沒有了……

  “母後,你愛著父皇嗎?”歐陽沅趴在桌子上問道,仿佛想要給自己一劑安心的藥。


  風玲瓏並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漸漸失了神……過了好一會兒,嘴角方才淺淺滑過笑意,漸漸蔓延至臉頰後染上了星眸,“愛……很愛!”她笑著說道,“先前不知道的時候倒也還好,心念真正動了的時候,是在那次狩獵時……”他就在最後關頭進到溫泉池救她,白衣飄飄,軟劍揮舞,為她帶走丫頭……這人,就這樣闖進了她的心裏,再也沒有拔除過。


  歐陽景軒靜靜的站在寢宮的門口,他本欲跨進的腳停在了原地,思緒一下子被拉倒了那日……看著她舉釵準備自縊,看著她看到他那刻時候的複雜情緒,在他懷裏時,聽著她說“幸好是你”時的悸動。原來,他們這一世的糾葛,就從那一刻開始的……


  許是歐陽景軒的視線太過熾熱,風玲瓏和歐陽沅都感受到了,不由得偏頭看了過去……直直的對上那人溢出深情的深邃眸光。


  一眼千年不過如此,許是這一刻,他們彼此間沒有過去和未來以及當下,有的便隻有彼此……


  歐陽景軒走了進來,歐陽沅是時也站了起來,一進一出間那是父子六年來養成的默契。雖然歐陽沅也是氣惱當然梅林之事,可他更希望父皇和母後和好。


  寢宮的門被輕輕關上,外麵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丫頭氣憤的聲音……到底是離墨身邊的人,被風玲瓏的夢禁錮了千年,直到天界二君合二為一,天界的絮亂漸漸平和,她才得以從夢中脫身。此刻見福東海將寢宮門關上了,到底不願,大叫大嚷的非要替她的主君守著姐姐。不過,一個也沒有什麽靈力,又不許在人界亂用的她,哪裏是福東海這樣的高手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就已經被敲昏的送去了未央宮。


  外麵片刻的嘈雜並沒有影響到寢宮內二人,歐陽景軒就這樣看著風玲瓏……她鳳釵取下,鳳袍未退,正紅的宮裝在燭火的映照下,映襯的她的臉越發迷人。美人在前,又是心愛之人,說沒有反應那都是騙人的。他想要她,此刻他什麽都不想說也不想問,就隻想要她!

  灼熱的目光終於讓風玲瓏無法招架的隻能抿了唇,硬生生的收回視線偏向一側,拿了碗碟布了幾樣菜後,倒了酒,“喝一杯?”


  輕咦的聲音透著一抹讓人心動的溫柔,寂寥仿佛頃刻間被驅散……歐陽景軒在風玲瓏身邊坐下,縱然心裏有多想要她,此刻也……隻能忍著!

  他們之間隔的不僅僅是一個離墨,還有她的氣……


  舉杯,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歐陽景軒鳳眸微凜,冷笑一聲說道:“想說什麽便說……風玲瓏,”他咬牙喚了聲後看向風玲瓏,“除了離開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包括毀天滅地!”他每一個字都說的狠絕,眸底也漸漸落了陰戾的殺氣。


  從簫悅樓回來後她就很安靜,甚至他那刻忍不住的想要要她,她也由著他……後來,他和自己置了氣兒,她那一下輕吻,就如當初王府和他使了小性子後的安慰。晚宴時,她也很安靜,盡顯一個國母該有的風采,大方得體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廢除後宮是必然的,反正對那些女子他也提不起興趣。他是天君轉世,本就清心寡欲,對她是因為太深的執念使然……可這些執念,難道就沒有他的自私嗎?

  大臣們反駁自然也是情理之中,胡謅的言語其實誰也不相信。可是,他不會寵幸後宮是真,當初蘇玥的事情也是為了這人無奈之舉……這話他不能說,可也到底成了二人之間的隔閡和汙點。那會兒的殺意是真的,他如今重掌天界,卻動了極深的殺念,這樣的後果不堪設想。那刻,他卻是真正在想,如果這些人一味的反對,他便殺。隻是這麽簡單……

  她感覺到了,當時她就感覺到了他身上彌漫出的殺意。故此她起身說話,擾了他的心緒的同時,也表明了她的立場……她了解他,也明白他。可偏偏,有些人有些事橫著。離墨是親手從並蒂蓮上摘下她的,這個人如果她不顧,那就是忘本忘根,墮入魔障是早晚之事,故此他希冀著她忘,卻又不能讓她忘。這些,她不懂,可也明白。


  除了離墨,熾和梅也都是執念,所有的執念他想要化開,隻有人界一圖……這也是為什麽最後他和天聖母妥協的原因。隻有更高的權利才能為所欲為,不是嗎?


  如果她是為他來這一世,那麽他這一世便是為了等她……否則,十世的結界他何苦在最後一世的時候,留下這些個後招?

  “你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麽……”風玲瓏氣惱,從前他便能看穿她的心思,如今成了天界的主兒,到看的越發清晰了,“那還有何好談。”


  歐陽景軒一聽,頓時也生了氣,“好,風玲瓏……”他冷哼一聲,“你到真是想要離開我!我想要看清你想什麽,便還真要那些力量了不成?不過都是一句我在乎罷了。”他說到這裏,聲音已經冷寒,“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好了……”話落,他起身拂袖離開,甚至半點兒猶豫都沒有。


  風玲瓏就那樣坐在那裏,漸漸的,嘴角蔓延了苦澀……下午她的話沒有說完,他便自以為是。如今,他又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是想走,可是,是想要去看看因為她而受到災難的地方。這人回來後就在糾結於她的身上,雖然也不過一日光景……他如今身份不同,可到底還是西蒼的帝,那些是他的百姓。


  原來……有隔閡的不僅僅是他,也是她!二人,仿佛真的回不到過去……明明想要尋找一個契機,卻在一天的碰撞裏,找不到了。


  夜霧彌漫了皇城上空,連著數日的好天氣漸漸又陰沉了下來。風玲瓏拉著歐陽沅的小手,站在皇宮真武門前仰頭……心裏合計著是不是因為那人的氣怒而使得風雲變色。


  “娘,我們就半夜逃走?”歐陽沅問的疑惑,卻顯然興奮的很。不過,這樣的幸福須臾就變成了悲傷……以前是他逼著小豆子這般出宮,如今那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風玲瓏俯身,將歐陽沅抱了起來,“有些人會一直活在我們心中……隻要在心中,便一直陪在身邊。”她看出歐陽沅心思的勸慰著,嘴裏這樣說,心裏卻也是悲傷一片。


  東宮裏,小豆子染血的手拉著她,眼睛裏全然是不甘和希冀……


  夜色彌漫了所有,黑壓壓的籠罩了周身。


  風玲瓏和歐陽沅就這樣摸著夜色,帶著梅子和木兒一同出了皇城……因為有皇後懿旨,梅子開路,縱然城門關閉,可卻也一路暢通無阻。


  歐陽景軒站在城牆上,看著四人三騎一路披了夜色離開,俊顏上沒有半點兒情緒……


  “爺兒,您便讓梅主子和殿下就這樣離開?”福東海甚是擔憂。雖然現在楚淩的事情過去,可難保有宵小之徒覬覦。梅子武功雖不錯,梅主子自保也還好,如今多了個木兒和殿下,那可就難說了。


  歐陽景軒卻隻是冷哼一聲,“有朕在,誰敢對他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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