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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祭祖回宮,給若琪賜婚

  巫婆淺笑的聳拉了減半,鬆了口氣的說道:“沒有……娘娘體內應該還隻有沉睡的情蠱。”


  她的話落,屋內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紛紛吐了口氣的同時相互看了眼。


  “噗——”


  就在大家放鬆時,歐陽景軒猛然側臉,甚至來不及在有下一步動作的就噴出一口血……弄的小豆子滿臉和滿身都是,甚至他嗅著那鐵鏽一般的血腥的氣息,竟是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景軒……”歐陽晨楓大驚,起身上前就扶住了歐陽景軒搖搖欲墜的身體,隨即扯了他的手腕就開始號脈,不過片刻,他整個臉都擰到了一起。


  氣息混亂,就好似練功時走火入魔一般……這樣的情況,外力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如果硬是想要幫他捋順氣息,很有可能就因為細微的錯位而使得他經脈盡斷。


  歐陽晨楓擰眉看向巫婆,“怎麽辦?”


  巫婆看著歐陽景軒呆滯的搖搖頭,木訥的說道:“沒有辦法……”她看著歐陽景軒痛苦的已經扭曲了的神情,不由得喘了粗氣兒。


  雖然她明白一步相思和噬心蠱同時在一個人身體裏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可是,她從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人發作。暗暗吞咽了下,巫婆聲音也有些顫抖的說道:“皇上因為放了太多的血,加上擔心……讓這次發作提前,除了皇上自己,沒有人可以幫他!”


  巫婆的話其實大家都清楚,從開始歐陽景軒還沒有決定引蠱的時候她就已經說過……可聽了是一回事,看到歐陽景軒如此,又是另外一回事。


  歐陽景軒痛苦的開始不停的嘔血,他眸光深戾的顯現了紅血絲……眉眼間更是籠罩了濃濃的陰霾,駭然迫人。


  歐陽晨楓緊咬牙齦看著歐陽景軒半跪在地上,想要上前去扶,卻根本進不了前。隻因歐陽景軒身上因為抵禦體內蠱毒而凝聚了強大的內力……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眼前的人內力之前隱藏的有多深。


  *

  孤寂的簫曲哀婉綿長,透著思念和無奈的等候而形成的孤寂。


  簫聲回蕩在簫悅樓的後院中,偶爾有些詭異的音階溢出,可卻在轉瞬消失不見,讓人仿佛以為方才是自己聽錯了一般……


  “這簫如果在這樣裂下去……”明日有些擔憂的喃道。


  弄月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就別在這裏危言聳聽了……”他看向黑寂下,幾乎和那木棉花樹融合到一起的離墨,凝聲說道,“公子是不會讓姑娘的元神散掉的。”


  外人隻當公子這隻墨玉簫從不離身,不過是愛簫之人。可沒有人知道,這隻簫和姑娘的命運連在一起……而多數公子吹簫,不是深沉,而是為了將姑娘微微渙散的元神凝聚到一起。


  可如今……簫漸漸開始裂開,說來是開心的事情,卻也是讓人擔憂的隱患。


  姑娘元神已經漸漸凝聚,而公子算的也沒有錯,姑娘確實就在雲蒼城……可是,是誰,卻沒有辦法得知?而如今簫動開裂,如果不在元神鎮不住的時候找到姑娘,那麽……後果誰也不願意去想。


  是灰飛煙滅,還是再一次的輪回……不管是那種結果,公子都已經沒有辦法承受。


  簫聲在二人擔憂間緩緩停止,離墨鷹眸輕眯了下,放下墨玉簫淡淡說道:“我在去皇宮探一下……”話落,隻見墨袍和那不綰的墨發在墨空中閃過,已經不見了蹤跡。


  紅牆黃瓦的皇宮在暗沉的夜幕下猶如鬼城一般讓人透不過氣,離墨頗為慵懶的坐在龍陽宮的屋簷上,眸光如夜鷹一般環視過四周後,隨即撐開手臂猶如夜鷹掠過宮牆,頃刻間就已經到了永樂宮。


  離墨沒有驚動宮內的侍衛,隻是隱身在永樂宮中一處假山的後麵……他眸光輕動間微微從假山後麵露出小半個身形,眸光深邃的看向前方池塘便佇立的身影上……


  蝶夫人雙手相疊的置於腹部,裏麵隻是著了中衣,外麵罩了大氅。素娥提著小宮燈在一旁候著,唇角輕動,仿佛在和蝶夫人說著什麽。


  “主子,”素娥眸光突然狠戾,“奴婢認為……小王爺才是最大的阻礙。”在她認為,不管太後想要將水安插到後宮,都不如如今末惜宮的那個小皇子來的礙眼。


  蝶夫人沒有說話,一雙嬌媚的美眸依舊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過了許久,她方才緩緩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歐陽聰不是歐陽景軒的孩子,藍夢蝶當初和歐陽梟雲的事情怕是其中還有貓膩……兩年的事情,她得了癔症,如今卻也好轉。當然,歐陽景軒的功勞不容忽視,可是,如果當初真的形同噩夢,如今歐陽聰是當時留下的證據,她沒有道理如此才是。


  蝶夫人冷冷一哼,眸光微轉間緩緩說道:“等選秀過了,才知道形勢是何,到時候在做應對就好。”如今最大的敵人不是藍夢蝶,也不是後宮中任何一個人,而是歐陽景軒。


  他明明知道她的行為,他更是知道她的心思……可偏偏,他能若無其事的將她的身份繼續下去的同時,將夢蝶易容也弄進了宮……到底為什麽?

  所有的問題都有據可循,可偏偏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如今人在後宮,主上也一直沒有找人聯係她,下一步到底要如何做?

  思忖間,蝶夫人仿佛微微感覺到了空氣總不同的氣息,微微凝眸之際,說道:“你下去吧,本宮一個人靜靜。”


  “是!”素娥應了聲,將小宮燈交給了蝶夫人後,轉身離開。


  素娥走了好一會兒後,蝶夫人也沒有理會那不同的氣息是誰,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提著宮燈在永樂宮的漫步著,直到走到了一個侍衛和宮人視線的死角方才停下……


  她人剛剛停下,一個身影滑過眼前,蝶夫人隻覺得眼睛一花過後,離墨已經站在了對麵。


  蝶夫人看著離墨微微吃驚了下,方才顰蹙了秀眉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很意外?”離墨冷漠的挑了眉尾,“是意外我回來,還是你認為來的應該是別人?”


  蝶夫人輕抿了唇,美眸看著離墨問道:“你我多日不見,見了你便要如此冷嘲熱諷?”


  離墨唇角勾了微不可見的淡笑,冷然說道:“蝶兒,你變了……還是我和景軒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你?”


  二人都答非所問,卻在幾句話之間氣氛變得凝重而急迫。


  蝶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後宮的女子不都是如此?”


  “到底是我高看了你……”離墨頗為有些失望的看著蝶夫人,微弱的宮燈燭火下,她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間透著妖嬈的氣息,在這樣的夜裏,甚是勾人,可偏偏她方才的話太過狠戾和心計。


  她不會如此,她聰慧卻善良,從來不會如此……就算轉世,也不該如此!

  離墨不知道是害怕眼前的人是心中的她還是害怕是她卻變成了如今這般……不管如何,他心目中甚至所有記憶裏,都隻剩下了梅花林中她一襲白衣轉身對他回眸一笑的那刻,以及漫天花海中,她嘴角溢著血倒在他懷裏的那刻……不管是哪個她,卻從來不會有害人之心。


  蝶夫人眸光凝著離墨,最後嘴角苦澀一笑的說道:“阿墨,你知道的……我喜歡他……”她的聲音哀婉中透著幾分無奈,卻是噙了真心,“我願意做妹妹的替身,從頭到尾隻因為我想要偷的他半點兒好。”


  離墨看著蝶夫人悲傷的神情,鷹眸微深了下,緩緩說道:“你的路……從你加入王府那刻開始,我便不會再管。”他眸光一凜,“蝶兒,你好自為之。”話落,不等蝶夫人說話,他人一個旋身,已經消失在蝶夫人的眼前。


  蝶夫人方才哀婉的神情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狠戾……離墨再好,不是歐陽景軒!如果她得不到,那麽所有人都別想得到……這是她在楚淩那裏學來最有用的東西。


  *

  “嗯……”風玲瓏輕輕嚶嚀了聲,微微蒼白的臉漸漸的皺了起來,樣子痛苦而掙紮,仿佛陷入了走不出的夢魘之中。


  風玲瓏拚命的跑著,提著裙擺的手幾次酸軟以至於她的腳步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摔倒在地上……身後傳來令人恐懼的聲音,她顧不得身上因為摔倒而蹭破的傷口,起身繼續跑著,直到前方無路……


  風玲瓏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底下被雲霧彌漫的看不見到底有多深。可是,腳步微動,那跌落的碎石就仿佛好久以後,才傳來微弱的聲音。


  轉身,風玲瓏看著那身穿了墨色袍子,整個頭被覆蓋在黑色披風上的帽子裏,臉也被黑色的麵巾罩著,隻露出一雙犀利如狼的眼睛,額間垂落的幾縷頭發在風中飄蕩,透著讓人心寒的詭譎。

  “你,你是誰……”風玲瓏喘息著問道,一雙星眸中全是駭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害怕眼前的人,隻是莫名的,被他看著就像有逃跑的衝動……


  那人不說話,隻是緊緊的凝著風玲瓏,看著她如果再退兩步,人就會從懸崖上掉下去,也不理會……隻是緩緩移動著步子上前。


  “你,你別過來……”風玲瓏凝聲喘息著。


  那人還是不說話,依舊上前,逼得風玲瓏腳步隻能稍稍的向後退去……可是,身後不到兩尺的距離,她再微弱的挪動也已經半隻腳到了懸崖邊懸了空。


  那人終於停下,看著搖搖欲墜,隻要一陣風都能將風玲瓏吹落到懸崖下麵的,那原本犀利的眸子漸漸染上了一層笑意。可是,那人眼睛沒有笑還好,這一笑,頓時讓風玲瓏有種寒風從懸著的腳底漸漸滲透到心扉的冰凍感。


  “為什麽……為什麽……”那人的聲音猶如鬼魅,聽不出男女傳來,“為什麽……”


  “什麽,什麽為什麽?”風玲瓏吞咽了下看著對方,“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哈哈,哈哈哈……”那人犀利的仰頭大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竟然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哈哈哈……玲瓏,你為什麽要忘記一切?所有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為什麽隻有你如今活的好好的,活的心安理得……”


  風玲瓏越來越不明白那人的話,隻是懸著的腳讓她仿佛半個身子站在了地獄門口一般,“你到底在說什麽?”


  那人止住了瘋狂而嘲諷的大笑,隨即斂了之前眸底的笑意,繼而恢複犀利的看著風玲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了他……為什麽?”最後,那人時候出聲,聲音回蕩在懸崖深處,飄蕩出回音。


  “他為了你,放棄一切,你卻殺了他……”那人的聲音變得越發狠戾,“你為他償命,你去死——”


  “啊——”


  風玲瓏猛然做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體沉重的仿佛還在墜落著。


  “主子,”丫頭急忙上前,“又做那個噩夢了嗎?”


  風玲瓏沒有理會丫頭,隻是狠狠的吞咽了下,腦子裏還能清晰的記得她被那人推下懸崖,身體飛快的墜落的感覺……甚至,耳邊還有那人瘋狂的笑聲。


  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境?她到底殺了誰?怎麽可能……


  一個個問題在風玲瓏的腦子裏蕩開,以至於一旁的丫頭急切的問聲仿佛她完全沒有聽到……隻是陷在那夢境中出不來。


  “主子……你不要嚇奴婢。”丫頭聲音有點哽咽。


  風玲瓏猛然回神,雙眼茫然的看了眼丫頭後,方才閉眼深呼吸了下,緩緩說道:“剛剛做了夢……有些緩不過來。”


  丫頭吸了吸鼻子,擔憂的看著風玲瓏問道:“又是那個不好的夢嗎?”


  風玲瓏搖搖頭,思忖了下,也沒有給丫頭說太多,隻是轉了話題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快要卯時了,”丫頭人本就單純,被風玲瓏轉了話題也沒有注意,“奴婢剛剛進來準備害主子起身,卯時三刻,就是祭祖大典了……”


  風玲瓏點頭,“伺候我更衣梳妝吧。”


  丫頭應了聲,濕了棉絹給風玲瓏擦拭後,給她換了宮裝梳了發髻……一切整理好後,剛剛卯時。


  風玲瓏在丫頭和梅子的陪同下出了小院,院中歐陽景軒一身明黃色九爪金龍袍襯得他越發的氣宇軒昂,頎長的身姿更是透著睥睨的霸氣。


  蘭妃見風玲瓏出來,上前兩步微福後關心的詢問道:“姐姐可安好?”


  風玲瓏點點頭,以為蘭妃見她因為方才噩夢餘驚臉色不好才問的。


  蘭妃微笑的也點了頭,隨即和風玲瓏一起去了歐陽景軒之處……


  歐陽景軒從風玲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隻是一眼他便收回了眸光,和歐陽晨楓等人說著話,那樣子淡然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皇上,”小豆子適時從外麵奔了進來,“心緣方丈已經準備好了……”


  歐陽景軒輕應了聲後,帶著眾人去了廟宇……新帝祭祖,加上初登基之年改了科舉和選秀之時,整個過程有些繁複的讓人昏沉沉的。


  風玲瓏不知道是因為她看的不真切還是什麽,她總覺得歐陽景軒仿佛臉色不好……


  祭祖完成後,已經是下午,因為行程比較緊,大家並沒有在山上過夜,而是直接啟程回宮。也因為太過趕,風玲瓏竟是從早上見到歐陽景軒開始,直到離開了,都不曾有機會說上一句話。


  車輦在夜幕低垂之時緩緩而下……因著來時的攔山之舉,歐陽景軒派了汪鴻俊為先行部隊,這樣一方麵能夠以防萬一又被攔住,導致停留時間過長而被那些不知名的東西滲入體內,二來也可以節約時間。


  歐陽景軒麵色比白日的時候越發不好,歐陽晨楓輕歎一聲,施針給他調理著氣息……昨夜景軒在幾乎又仿佛死了一次後終於挺過了蠱毒的侵蝕。就算是這樣,他依舊不忘讓人將屋內的血漬清理幹淨,將一切恢複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昨夜在想,景軒如此……一次比一次發作厲害,他到底能撐得過多久?

  暗暗一歎,歐陽晨楓將銀針拔掉,看著歐陽景軒微微回轉的臉色說道:“景軒,你有沒有想過放棄?”


  歐陽景軒眸光變的深邃的看著擰眉的歐陽晨楓,邪魅的勾唇一笑,懶懶的說道:“就算我想放棄,如今也是不能了……”


  歐陽晨楓覺得自己就是問的多此一舉……噬心蠱已經到了景軒的身體裏,一步相思雖然又克製的作用,可到底不如噬心蠱強大。如今想要解了噬心蠱隻剩下兩種方法……要麽風玲瓏體內的情蠱解了後,用她之血來解。要麽風玲瓏死了……自然,之前依托她而生的噬心蠱也就會慢慢死寂。


  可讓風玲瓏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剩下便隻能希冀巫婆找到方法將情蠱給解了!


  歐陽晨楓帶著沉重的心情出了車輦上了豌豆牽著的馬,待他上馬後,豌豆才放開了韁繩,他微夾了馬腹催促著馬兒和歐陽泓鈺平齊。


  “經過昨晚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如今也別希冀老三改變初衷了……”歐陽晨楓的聲音有些凝重,他昨夜試問自己,如果同樣的痛苦落在他的身上,一次兩次還能忍得,可這接下來他便真的有信念忍下去?


  雖然事不在身上,卻能夠想象那樣蝕骨錐心的痛要有多大的意誌力才能忍住……


  歐陽泓鈺回頭看了眼,視線正好觸及緊跟著龍輦後麵的那座風玲瓏的座駕。他看了片刻後方才收回眸光,淡淡說道:“如果三哥真的撐不下去……”就算三哥這一輩子都不會理會他,他也會殺了風玲瓏!

  歐陽晨楓看了歐陽泓鈺一眼,搖搖頭,並不認同。


  先前他沒有見過景軒真正發作時痛苦的樣子,如今見到……怕是那句“她死他便跟”,根本不是隨口說說。


  從山上到山下,眾人行走一夜並無驚險,隻是,如果歐陽景軒不是蠱毒發作了一夜,怕一路上還是能感覺到微微的詭譎跟隨著快到山下……


  東方漸漸露了魚肚白,微微顯露的陽光有些沒有力氣,幾縷穿透厚厚的雲層,透著讓人沉悶的氣息。


  楚淩看著遠去的隊伍,眸光深諳的收回眸光,思忖不透:鉤心卵蠱被發現,可是……此行隊伍裏卻沒有懂得蠱毒的人,難道真的是湊巧?

  但是,前前後後也太過湊巧……


  楚淩冷嗤一聲,掠了身形,人片刻後也消失在了西山腳下。


  而就在楚淩消失後不到一個時辰,山上一個穿著黑色勁裝,頭戴蒙紗兜裏的,身材不高的人騎著馬飛奔而下……竟然是上山之時,易容成豌豆的巫婆。


  *

  皇上祭祖歸來,眾臣以及後宮九嬪以上的嬪妃到正陽門迎接,待車輦停下,眾人跪,三呼萬歲的跪伏在地上。


  歐陽景軒等人下了車輦和馬,隻見歐陽景軒眸光淡然,菲薄的唇角噙著那若有似無的邪魅淡笑的掃過眾人後,慵懶開口:“眾卿平身吧。”


  “謝吾皇萬歲……”

  高呼聲漫過接近午時的天空,厚厚的雲層透著陰霾的氣息,陽光幾縷射下,沒有一絲暖意。


  “兒皇給母後請安!”歐陽景軒朝著蘇婉儀率先行禮,隨即歐陽晨楓等人也見了禮後,就聽蘇婉儀說道,“皇上祭祖為西蒼祈福辛苦了。”


  歐陽景軒挑了眼角,嘴角始終勾著那薄薄的邪魅淡笑的說道:“這是兒皇應該做的……”


  蘇婉儀笑容可掬的點點頭,“哀家讓禦膳房備了膳,皇上和梅貴妃便一同隨哀家用膳吧……”她這話落下,頓時蘭妃抿了唇,垂眸什麽話也沒有說。


  適時,歐陽景軒淡然肆意的說道:“朕祭祖回來,大家便一起用吧……”他眸光深邃的微微偏眸,“福東海,讓禦膳房備膳攬月閣。”


  “喏!”股東會應了聲,步履沉穩的轉身離開。


  眾臣謝恩領旨的等歐陽景軒等人先行離開後,方才先去了攬月閣恭候。


  歐陽景軒等人各自回了寢宮沐浴更衣後,才姍姍來遲的進了攬月閣,頓時,高呼萬歲和千歲的聲音四起,整齊的讓人感覺虛偽。


  膳,按照品階等級擺放,有皇上和太後在座,眾臣和那些嬪妃自然不會造次。席間唯獨歐陽聰年紀到底小,不懂得這些個規矩的非要賴在歐陽景軒身邊外,從頭到尾也還算和諧。


  可就在大家拎著神兒希冀著壓抑的午膳結束的時候,歐陽景軒的一句話,頓時讓幾家歡喜幾家憂……


  “前些日子穆郡王提議將選秀提到年前,朕準了……”歐陽景軒說話始終那樣一副漫不經心,可是卻沒有人敢認為他是在說笑,“這擇日不如撞日,朕思忖著馬上就是小龍年,之後沒有幾天也便到了新曆年……太後想要在小龍年在宮裏擺了宮宴,不如選秀也就放到那晚好了。”


  眾人一聽,紛紛起身到了中間跪聽聖旨。


  隻見歐陽景軒在所有人的屏氣下看向蘇婉儀,淺笑的說道:“母後屬意誰來操辦?”


  蘇婉儀雍容一笑的說道:“皇上這放到小龍年,到叫哀家為難了……”她看向臉色從始至終都平靜的風玲瓏,“這哀家本想著那日是平常家宴,如今梅貴妃代掌了鳳印,便也交給她操持了。”她複又看向歐陽景軒,“可皇上如今將選秀訂到那天……”


  歐陽景軒看蘇婉儀頗為為難,不免笑著說道:“那便還交給玲瓏好了……”


  蘇婉儀看著歐陽景軒,想要看看他這話裏有幾分真假,可是,就如以前一般,她從來沒有看透過他,“這事兒皇上拿主意就好。”


  “嗯。”歐陽景軒應聲後,轉頭看向風玲瓏,“玲瓏可有意見?”


  風玲瓏平靜起身微福,聲音也平靜的說道:“臣妾遵旨。”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就仿佛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一般。


  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看著風玲瓏,二人不約而同的又看向歐陽景軒……在場的人,沒有人比他們兩個心思更加凝重。


  歐陽若琪嘟著嘴偷偷的瞪著歐陽景軒,如果這裏不是朝臣嬪妃都在,恐怕她已經起來給風玲瓏叫板念屈了……三哥這是幹什麽,自己選女人,還要讓三嫂幫著選?


  氣鼓鼓的歐陽若琪最後索性不去看歐陽景軒,悶悶的端起麵前的酒杯就欲喝酒……


  “另外,趁著今兒個機會,朕琢磨著將陽爍的婚事也一並交代交代……”歐陽景軒眸光微翻的看向歐陽若琪。


  適時,歐陽若琪一聽,剛剛到嘴的酒就因為聽到了駭然的話而嗆到,不停的開始咳嗽起來……白芷急忙上前輕撫著她的後背的同時,偷偷瞄了眼歐陽景軒。


  風玲瓏看著歐陽若琪,頓時也顰蹙了秀眉,隨即看向歐陽景軒問道:“皇上是要給陽爍公主指婚?”


  “嗯……”歐陽景軒鳳眸微挑,“你看看,丫頭大了留不住,聽著朕要給她指婚,高興的就忘記了禮數。”


  他這話說的隨意而促狹,可風玲瓏心思卻越發凝重了……看著歐陽若琪乞求的眸光,那靈動的眼睛裏都已經開始氤氳了水氣了,到底不忍心的看著歐陽景軒問道:“不知道皇上看中了誰家公子……”她言語平靜,心下卻也擔憂,“能將陽爍這野丫頭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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