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聖祖清河——假貨
“真是成了,太神奇了,你剛看見了嗎?”
藏書閣外忽然傳來弟子的聲音。
詹鳶朝窗外看去,一大群弟子正在朝這邊來。
宇梁正在看著她,詹鳶這下不想離開也得離開。
“我要找的書還沒找到,這裏這麽亂要先去和掌門交代,你呢?”
“自然是和你一起出去,這裏的事有我一半責任,我也要去和國師稟報才行!”
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走出門外,沒有了詹鳶的仙術影響,先天八卦陣恢複,重新守衛藏書閣。
外頭,路過的弟子議論:“聖祖真的複生了,我看到轉世的頭上冒綠光,然後說話都不一樣了!”
聖祖方清河真的奪了何丸的舍?
詹鳶總覺得哪裏奇怪,那個方清河既然有如此深的道行能叫後世為他轉生複活,不找仙緣深廣的永合周家後人,去找毫無靈氣和仙緣的轉世之軀?
他都有這個借舍複活的能力了,還需要用自己的轉世肉身?
宇梁道:“既然聖祖已經複生,我需要趕緊去國師身邊,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詹鳶。”詹鳶說道。
宇梁抱拳:“好,後會有期!”
他速速離去,詹鳶目送,等看不見他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何丸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方清河麽?
這必然是不為仙法所容的邪術。
詹鳶十分確定,這絕對是“邪門歪道”。靠活人轉生複活,哪怕是自己的下輩子也不為天地準許,所以那個方清河……
何丸端正盤坐在中央殿的大堂,在他的身後便是方清河的畫像。
這裏已經被遊世道人清場,已經沒有太多外殿弟子圍觀。
詹鳶此時過來,混在中央殿弟子裏超裏麵張望,遊世道人跪在何丸跟前恭迎聖祖,而玄疆,立在旁邊。
“聖祖,請您繼續降下神通,佑我天倫山久世不衰!”
遊世道人叩拜,何丸此時閉著眼,一附已經得到的樣子。詹鳶皺眉,眼睛一閉,再睜開時瞳中靈光流轉,看見何丸體內神魂安然,並不變化。
“嗬!”詹鳶輕笑,好一個騙子!
剛才她已看了何丸神元,還是原先那個,根本沒有什麽聖祖轉生複活的事。他這副樣子都是裝的,他是個騙子!
想起去花合接來何丸,到現在不過月半,這個家夥就能從最開始的膽怯無助到耀武揚威,恣意妄為,現在還敢欺瞞天下!
也是個厲害的人!
玄疆察覺到身後不一般的視線,驀然回頭,詹鳶已收了仙法,瞳內白光不再,回複平常。
玄疆看見了她,眼中流出驚訝,但什麽也沒做,回頭繼續看遊世道人和何丸的戲碼。
何丸道:“爾言之事我已知曉,天倫山我必守護!”
這副場景如鬧劇般,詹鳶全程笑著看完,等到何丸八人抬轎恭送離開,玄疆出門,拉住她。
“跟我來。”
詹鳶被他拉到後山寶庫,席樂歌正坐在門前喝酒。
詹鳶不解:“這是?”
“丫頭,你來啦?”
席樂歌先叫她,玄疆過去行禮,被席樂歌擺了擺手。
“俗禮就免了,聽說成功了?”席樂歌問。
“嗯,法事已成,聖祖已經蘇醒。”玄疆說道。
詹鳶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席樂歌一聲歎氣,本想說什麽但注意到她的舉動,問:“丫頭,什麽事讓你想笑,你是也覺得這種事荒唐,可笑?”
“我是覺得這種事離譜,不可靠!”
詹鳶笑道,她雖然用仙術看出了何丸在騙人,但不想因此暴露自身,所以暫時沒有說破。
“當然離譜!”席樂歌拍大腿,“天倫山的發展哪能隻靠一個聖祖方清河?都死了幾百年的人,把他複活有用?”
玄疆道:“我也覺得不妥,但我身為掌門,又且年輕,許多事並非我能決斷。”
詹鳶有些意外:“你不同意這樣做?”
“是,”玄疆肯定道,“這樣做有違倫常,我相信聖祖清醒後也不會答應後世人的做法。”
“他現在還不清醒?”
“剛蘇醒,有些事還不能記起。”
詹鳶恍然大悟:“是記不起還是根本不知道?”
何丸是個騙子,哪裏會真知道聖祖的事情?他隻不過用這種方式來糊弄玄疆他們罷了,隻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
但是。
“那個複生聖祖的法事用的是什麽道術?”詹鳶問道。
“九章經第六十卷,魂離複生大陣。”玄疆回答。
“九章經。”
傳聞《九章經》是聖祖方清河傳下來的道術,是隻有高階弟子才能研習的道術。
“方清河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隻是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糾結那一世?難道他之前沒有前世了?”詹鳶問,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玄疆,“何丸是假的,聖祖絕對沒有在他體內蘇醒,你們被騙了。”
“沒有?這怎麽可能!”玄疆不相信,“魂離大陣已開,不可能出錯!”
“帝錢的卜算結果,你有幾成把握?”
他是玄疆,詹鳶願意幫他,而且他也不支持這種奪舍複生的方法。
玄疆的臉色立即慌張:“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推演出來……”
“去中央殿叫他們把推演過程給我看,我說過會幫你,何丸那個人企圖以假亂真,他之前就敢對女弟子動手動腳,如果真被天下認作聖祖再世,必然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席樂歌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此時也說:“你得相信詹鳶丫頭,這丫頭可是不得了的,身上藏著多少能量誰都不清楚!”說完這話他忽然朝詹鳶眨了眨眼,讓詹鳶一下想起在禁閉室裏的事。
是了,誰會相信一個普通弟子能隨意突破禁閉室的結界將一個師伯輩分的人放出來呢?
席樂歌又說:“她不會害你的,可能那個何丸就是個憨貨?人哪有那麽容易轉生的!”
玄疆帶她來這不僅是看望席樂歌。席樂歌現在身為寶庫執掌,玄疆要進門得他同意才行!
他帶著詹鳶進了寶庫,詹鳶疑問:“為什麽帶我來這,我沒有進來的資格。”
玄疆二話不說,伸手掀開了她的袖袍,露出潔白的胳膊。
詹鳶吃驚,隻聽玄疆說:“傷竟然還沒痊愈,白玉漿你沒用?”
“沒有。”詹鳶說,冷淡的將袖子放下。
“為何?”玄疆惱怒。
“我隻是普通弟子,擔不起掌門用此特權。”
詹鳶平淡無奇的語調引得玄疆莫名不快,抓住她的胳膊:“那是我和席師兄違反門規破例開寶庫門給你拿的藥,你竟然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