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聖祖清河——周二公子
再次見到周禾悎時,他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全身素白,兩捋細絲自額角處散落出來,隨風飄動,在他若隱若現的唇角笑意前來回擺動,襯得是少年風流!
“道姑怎麽又來了?”周禾悎問。
詹鳶上下打量他,滿意點頭:“不愧是國師的弟弟!”
他氣質出塵,想來在京城應是很受姑娘喜歡。周禾悎笑,卻是搖頭:“兄長優秀,我遠不及他!”
詹鳶稟明來意:“我今日來是想請公子去天倫山小敘,師父聽說你來了,希望能盡地主之誼!”
“天倫山?我這樣的凡人也能上去?”
“隻是處修仙福地而已。”詹鳶道。
“兄長曾學道的地方啊……”
周禾悎忽然眼神放空,像是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周二公子可給麵子?”
他抿了抿唇:“不去似乎不妥,但去了,這裏麵……”
他就站在那日那處民居外,裏麵關著一頭妖,詹鳶自然知道。
“如果是擔心那頭妖物,這個簡單!”
她又拿出幾張符紙,啪啪啪在牆上粘貼,手指繁花,很快,便說:“現在好了,我設了結界,他跑不出來。”
“那外頭的人要是進去了怎麽辦?”
“你會鎖門嗎?”
周禾悎閉著唇笑了:“道姑說的有理!”
他轉身進屋,很快出來,拿著門鎖把大門鎖上:“既然道姑來找我了,我不去當然不合適,但國師安排的事也很重要,希望道姑理解。”
“我當然理解!”詹鳶說,“隻是師父他們理不理解,就不知道了。”
他們一路上山,周禾悎出了一身汗,拿袖袍擦著頸脖,詹鳶注意到他的右肩上似有一塊胎記。
“二公子怎麽稱呼?”詹鳶問。
“叫我子憂便是。”
“子憂?”
周禾悎解釋:“我與兄長是子字輩,子憂是我的字,兄長周子銘便是用的字作名,我平時在朝廷居多,大都以名為號,所以便以禾悎自稱,隻有私下裏同人親近,才被叫字號。”
“所以你我親近?”
“至少不比那樣拘謹!”周禾悎說。
“子憂,聽著不吉利啊!”詹鳶說。
周禾悎笑:“憂心憂心,大概是娘親認為賤名好養活吧!”
行燈道人已在落秋閣備好飯菜,等周禾悎到來,一進院子,行燈道人觀他氣質出塵,十分驚歎:“周家兩位公子各個氣宇不凡,不似常人啊!”
行燈道人也是德高望重的老道,周禾悎趕緊行禮,鞠躬說:“見過道長!”
“你就是周二公子?”
周禾悎笑:“在下周禾悎,字子憂,道長喚我子憂便是!”
“子憂,好好好!”行燈道人念了聲他的名字,“你兄長子銘曾在天倫山習道,後來去了京城,他可與你常聯係?”
周禾悎回答說:“兄長尊為國師,平日繁忙,即便我們同在京城卻也不常見麵。“
“哦,”行燈露出了然的神色,“無妨,他過幾日便過來了,倒時候你們兄弟二人可要在天倫山好好住上一段時間!”
“多謝道長美意!”周禾悎道。
玄疆站在門內的陰暗處直盯著他,他的裝束本就可疑,周禾悎注意到他忍不住多看一眼。
行燈介紹:“這位是我們天倫山下一任掌門,玄疆。”
周禾悎與他對視,兩人身高差了些許,周禾悎稍矮,但昂首看他的氣勢卻不輸。
“幸會!”他微微頷首,含笑道。
“嗯。”玄疆隻是冷淡一聲,周禾悎便被行燈帶走。
“子銘自幼在天倫山學道,昨日聽鳶兒說二公子也來了清河鎮,便想邀請二公子來天倫山做客,二公子不必拘謹,貧道記得子銘十歲時周府喜添貴子,二公子今年應是……十七歲?”
詹鳶扭頭看他,這個周禾悎也是十七歲?
她依著玄疆的年紀算,她今年正是十七,那就是說周禾悎和她這一世同齡?
周禾悎笑著點頭:“正是,在家時母親常提起天倫山,我也想有朝一日能來看看,所以詹鳶道姑邀請我,我便來了。”
“二公子是爽快的人啊!”行燈歎道,“鳶兒是我的徒兒,年紀跟你相仿,今日就讓她帶你四處去看看,天倫山不看仙門,隻觀風景也是獨一無二!”
“多謝道長費心!”
行燈歎氣:“飯菜已經備好了,二公子清!”
詹鳶走在周禾悎身邊,緩緩說:“師父就是這樣隨意的人,希望周二公子能夠輕鬆。“
“你們太客氣了,我本也不是拘謹的人。”周禾悎道。
玄疆則是一直一言不發,一個人默默坐到桌邊,動了動筷子,這才說:“菜都要涼了。”
詹鳶看了一眼:“宇天監的人手應是有預先編製,如果不夠會立即選拔,怎麽現在要你這個文官頂上?”
周禾悎笑:“也許隻是因為家兄是國師。”
“親兄弟,好吩咐?”
“大概是吧!”
“我對宇天監很感興趣,”詹鳶直白道,“如果能入宇天監就好了。”
桌上的菜品九樣,都是些素淡小炒,炒的都是山間的妙味,竹筍、山藥、野菜炒臘肉……各個充溢著天倫山山間的味道!
“都是些山中家常,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吃習慣?”行燈問。
“都是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哪來不習慣之說?“周禾悎反問說,這就動起筷子,大歎,“好吃!”
他和詹鳶、玄疆三人年紀都相仿,行燈道人有意留他們三個在這,盡快吃完便去了中央殿處理事務。
玄疆問話便直白了些:“那隻妖要還給天倫山。”
周禾悎一驚:“妖?”他一下沒意識過來,而後,“那隻妖啊,我隻負責家兄來之前看管好,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是從天倫山禁地逃出去的妖,理應給天倫山。”玄疆說。
“哦,”周禾悎點頭,反問,“那又如何?”
玄疆的眉頭動了一下:“天倫山禁地,非比尋常,任何人不得出入!”
“哦。”周禾悎又扒了一口飯,平平常常,似無事發生。
玄疆氣得臉青!
詹鳶全看在眼裏,笑了一聲,為玄疆解圍:“讀書人就是會和稀泥,周大人要是沒有皇上首肯也不敢擅自來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