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聖祖清河——周禾悎
時隔三百年,辰星臨界,國師將前往天倫山參與祈聖……但事實真是如此?
天倫山腳下的卦攤,提前來山門的神官,突然衝出禁地的妖物……國師來天倫山當真是為了祈聖嗎?
詹鳶走在清河鎮的街上,想著一切,若是遊世道人未曾說謊,那妖物即便被宇天監所擒也依然在這清河鎮中。
那就是說,宇天監在清河鎮早就有據點!
她回頭,這裏熙熙攘攘,繁華依舊,塵世俗人不知陰陽變造,不明身周疾苦,什麽都不知道也真是幸福啊!
以自我為中心,定好天地八方方位,詹鳶閉上眼,默想清河鎮構圖,之前還未曾留意,現在來看竟然是仿陰陽八卦圖,但卻不是那樣規整,定然是有高人指路,一般人很難領悟。如果是以陰陽八卦建鎮的話……
“掌櫃,來一壺酒。”詹鳶道。
她去天倫客棧打了壺酒,卻不是喝的,一邊走一邊撒,從客棧門口一直撒到城門。宇天監的卦攤就擺在那,詹鳶繞著桌子倒了一圈酒,算卦先生慌張:“女道長,你這在幹什麽?”
“你不告訴我妖關在哪還不讓我自己找嗎?”
詹鳶頭也不抬,剛好倒完最後一滴酒,將酒壺蓋緊。
“女道長……”
詹鳶施法,還沒等卦師說完,地上浮起一圈灰塵,漸漸籠罩在二人。卦師嚇得尖叫:“啊、啊——!”
但很快,塵埃落地,卦攤連同兩人都消失在了街頭。
無人留意。
一片虛無的天空,等視線穩定後,詹鳶再看,已然在一個密閉房間裏。
卦師已經不在,她不在意,沿著眼前的長廊走下去,前麵豁然開朗,在盡頭處關押著一頭妖獸。
詹鳶赫然:“你是個什麽妖,我竟不認識!”
詹鳶驚訝於妖的品種,她為先為人數千年,竟還有她不曾見過的妖類?
那妖脫離了風的形態,像一隻大犬,但又像頭熊,有張恐怖沒有規則輪廓的臉,但眼角卻滲著淚珠,似乎很是委屈。
詹鳶過去蹲下身,那隻妖抬了頭,下一刻忽然衝撞欄杆,衝著她一陣咆叫。
牢籠被他撞得砰砰作響,詹鳶退後一步:“這麽凶,難道是對我不滿?”
她歪了歪頭:“可是我又沒見過你,更不會得罪你,你為何對我不滿?”
妖不說話,隻是衝她拚命咆叫,叫聲之大引來了外麵的人,一個男人忙跑進來,趕緊拉開詹鳶:“哎呀,這是妖,別靠太近!”
男人身上有一股油墨香氣,說不上來,但隱隱覺得是玉蘭產的上好台墨才能有這種蘭草的香氣。
詹鳶抬頭,是一位俊俏少年,眉眼天生含情,很是好看,端正的像九華天的仙人。
男子歎氣:“都說了不要讓我來參和這種事情,非把我叫來,唉!”
他一聲沉歎,詹鳶問:“你是誰?”
男子這才轉頭看她,他的個子大約比詹鳶高出半個頭,體型勻稱,少年氣十足,唇角微微上揚,抱拳拱手間盡是意氣風發。
“在下周禾悎,姑娘有禮。”
詹鳶看了看他,然後轉頭看妖物,那妖仍在咆哮,但氣勢比剛才小了不少。
周禾悎說:“既然這裏有人我就不在這看著了,告辭!”
“等一等!”詹鳶叫住,“看管妖物是你的事那你就接著看,可是把這麽大的妖關在房子裏是為什麽?”
“這……”周禾悎露出了尷尬的笑,“這我也不知道,都是宇天監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你不是宇天監的人?”詹鳶問。
周禾悎說:“當然不是,隻是常被叫過來幫忙。”
他也看了一會兒妖物,又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詹鳶。”
“詹鳶?啊,從來沒聽過,是這次先過來的人嗎?”
從他的話語裏詹鳶仿佛聽出了什麽:“你以為我是宇天監的人?”
他應該是把她認作宇天監的神官了。
周禾悎驚嚇:“怎麽,你不是?”
“我不是。”詹鳶暗笑著城人。
周禾悎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那你怎麽……“
【妖叫聲】
妖忽然厲聲大叫,屋內掀起狂風,將詹鳶和周禾悎的衣袍吹得陣陣作響!
周禾悎抬手擋在麵前,偷偷地看:“這隻妖不會吃人吧?“
詹鳶眯著眼,佇立風中巋然不動,看著妖物隻是叫喊並沒有要跑出來的意思,心生疑惑。
“吃人不吃人,放出來不就知道了?“詹鳶道。
周禾悎忙道:“不可不可,我可跑不過它!”
詹鳶抬手,正要施咒,妖瞬間停止呼吼,甚至變得乖巧。
詹鳶奇怪:“倒是聰明!”
她收了咒法,轉頭再看周禾悎:“你既然不是宇天監的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周禾悎道:“當今的國師是我兄長,這不就常被叫來做苦力?這次竟給我這麽難的差事!”
“國師是你哥?”詹鳶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再次認真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驚奇,“你說,你叫周禾悎?”
周子銘,周禾悎……親兄弟?
周禾悎再次作揖,認真介紹:“正是在下!”
詹鳶笑:“國師不叫宇天監的人來,叫他弟弟,倒是有意思!”
那隻妖好像叫累了,開始趴在欄杆前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那你對妖有了解嗎?”詹鳶問。
“不曾了解。”
“那你會法術嗎?”
“不會。”
詹鳶忍不住懟他:“你什麽都不會就敢來看妖,不要小命了?“
“當然要命!”周禾悎說,“隻是兄長之命,又是國師,我一個小小的官吏兼弟弟,怎麽能違背他的意誌?”
“你是個什麽官?”詹鳶好奇。
“不才方六品,吏部小官!”
“吏部。”詹鳶的回憶一下拉去了好遠。
“詹鳶姑娘,”周禾悎叫她,“我們先不說這個了,方才我在外頭沒見人進來,姑娘你……怎麽進來的?”
詹鳶的眉梢動了動:“這個嘛……“
“嗯?“周禾悎好奇靠近。
詹鳶正麵轉向他:“你看我的衣著,不明白我的身份嗎?“
“你……“周禾悎對她上下打量,他即便再沒見識,道袍也總是認得的,恍然大悟,“你是道姑,啊,難道是天倫山下來的?“
詹鳶笑,周禾悎忙作揖:“失敬失敬,所以,道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