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聖祖清河
忽然窗外狂風大作。
“什麽人?“
行燈一聲大喝,奪門而出,剛出門扉,外頭卻風平浪靜,陽光明媚,甚至連雲都沒有一朵。
行燈的長眉緊緊擰蹙。
“師兄!”玄疆追出來,也同樣警惕看四周,然整個落秋閣一片祥和,絲毫感受不到有哪裏不對。
行燈道:“剛才的風奇怪,必有緣由,又恰逢宇天監神官到臨,恐怕會有麻煩。”
“麻煩?什麽人敢找天倫山的麻煩?”玄疆問,“剛才那陣風……”
“宇天監那封信!”行燈猛然想起。
“在這。”那封信一直讓玄疆拿在手上,看見信在,行燈放下了心。
“子銘也認為今年是喚醒聖祖最好的年份,信上問中天殿的卜算到了哪一步,這件事還要和遊世師兄多做交流,剛才的陰風不是凡人能為,就怕是衝著宇天監神官而來,鳶兒同他們在一起,會不會……”
說起詹鳶,玄疆的臉色比剛才更憂心了一分。
“怎麽了?”行燈問。
玄疆猶豫,半天才說:“她,說她喜歡我。”
他想到詹鳶給他帝錢的時候,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為她的話耿耿於懷。
詹鳶說,喜歡他。
行燈的眉頭一跳,大吃一驚:“什麽?”
“她說她喜歡我,所以願意把帝錢給我。”
玄疆道,將詹鳶說過的話全部道出,行燈聽後猛然拍了他後腦勺。
“你對鳶兒做了什麽?”
哪有師父聽見弟子有喜歡的人不激動的?就好像是自家的白菜給豬拱了,行燈現在非常生氣!
這小子竟然還敢當著他這個師父的麵說?
玄疆不明,揉著頭:“我問她為什麽想要我做掌門,還給我帝錢,她說是因為喜歡我,我也……也很不明白。”
他拿出帝錢,這是能算出前世今生的永珍帝錢啊!
“她真的,喜歡我嗎?”
玄疆目光迷茫,行燈問:“你可是欠揍?”
他歎了口氣:“孽障,真是孽障!這話你同我說有何用?鳶兒要是真喜歡你,那你呢?你可喜歡她?”
“我喜歡她?”玄疆問。
他就和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一般,雖然已經十九了,但對於情事還是一無所知。那天聽詹鳶說“就當我喜歡你吧!”,他就一直念在心裏,嘴上不說,但心頭總是在意。
“那我該如何做?”玄疆問。
行燈笑了,但卻是搖頭:“剛才那陣風來得蹊蹺,這時候你不該趕緊去看兩位神官的安全嗎?”
“哦。”玄疆點頭,趕緊離去。
“真是個臭小子!”
對著他的背影,行燈搖頭不已,一句謾罵,並不生氣,反而笑著轉身回到落秋閣院。
詹鳶與神官告了別,路上也是看見了那股風,朝西南方向去,很是奇怪。
“山門內竟然有妖風?”詹鳶疑問一句,但轉而那股風轉向,直朝詹鳶而來!
詹鳶下意識察覺不妙,退後幾步,問道:“哪位拜訪此地,何不現身?”
妖風沒理會她,狂風四起,刮得向刀子似的。
尖銳呼嘯的風聲縈繞耳邊,詹鳶環看四周,這裏僻靜,隻有自己一人,這妖風竟是想在這挑釁自己?
詹鳶問:“是看我長相年紀小,所以想欺負我麽?”她張開手掌,翻轉一周,瑩瑩白光出現,“什麽東西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正要擊去,一旁劍聲破壁,玄疆突入前來,擋在詹鳶前麵,八卦劍已經刺入妖風中央,叫它連連蜷縮,形成了一道龍卷。
“大膽妖物竟敢在天倫山撒野!”玄疆身形傲立,衣袍當風,氣質絕塵,柔順的發絲飄到詹鳶臉上,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為他理了理。
玄疆卻反手抓住她手腕,沒有轉身,依舊對著那股妖風,口中念念有詞。很快,四周響起哀嚎,與風聲卷在一起,讓人聽不明白。再過一會兒,妖風散去,一柄八卦劍叮當落在地上。
詹鳶抬頭看著他,玄疆這才轉頭,問:“沒事吧?”
“沒事是沒事,”詹鳶說,“就是你把手放開!”
他的手還抓在詹鳶手腕上,那樣纖細的骨節肌膚,女子肌膚細膩的觸感,這是第一次有這樣明顯的感覺,感覺到對麵的人是個女人。
這個認知讓他一下甩開手,幸好一直蒙著臉,這樣的裝束掩蓋住了內心的慌亂,讓他沒在詹鳶麵前失態。
得到了自由,詹鳶活動了下手腕,剛才若不是玄疆突然出現,那股妖風也已經讓她擒住了,她問:“玄疆師叔怎麽出現在這裏?”
“我來找你。”玄疆如實地說。
“找我?”
“剛才落秋閣內妖風四起,師兄擔心會對神官不利,便叫我來看看。”
“原來是師父讓你來的!”詹鳶了然。
“……不……”他想否認什麽,但又覺得不妥,不知該怎麽說下去,猶猶豫豫後,最終還是作罷,道,“就是師兄讓我過來。”
“神官都沒事,我也是在路上才看見它,這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上天倫山?”詹鳶問。
玄疆認真:“你師父已經去找遊世師兄了,他們會處理好這東西。”
“遊世……對了,三天後你就能正式接任掌門,倒時候就要叫你掌門了!”詹鳶道,“國師十日後會到,已經準許那兩位神官來給你作見證!”
“三日……”
“開心嗎?”
“……”
“不開心啊?”詹鳶盯著他的眼神,逼近一步,“但你的眼睛不是這樣說的。”
她動作飛快,想趁其不備將他遮麵用的黑麵巾扯下來,她自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出人意料,但玄疆卻比她更快,在她的手剛掀開黑麵巾一角時便抓住她的手,另一邊按在她的後背,將她牢牢禁錮。
“玄疆!”
“我說過,麵巾不可摘。“玄疆低頭。
“可讓人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玄疆很堅決。
詹鳶被他困在身前動彈不得。
“那是我唐突了,還以為做了掌門後你就會把麵巾摘下來,以真麵目示人。”詹鳶道。
“還不到時候。”玄疆道。
“那就是今後可以摘了?”詹鳶笑問。
玄疆盯著她的眼眸:“不可摘,但……如果有機緣的話。“
他的眼睛默默移向一旁,不去看她。詹鳶雖然好奇,但也不再強迫。
可機緣是什麽?
看她沒有再要揭麵巾的意思了,玄疆放開她,但下一刻卻是將她扛起。
“你這是做什麽?”詹鳶驚問。
玄疆:“你過於頑劣,為了完好無損把你帶回落秋閣,你安份點!”
他扛著詹鳶,從這個山頭憑虛禦風,趕緊前往另一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