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劇本

  為了不讓未來第一女團的隊長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楊子西付出了太多。

  先是費盡心思的解釋，然後是濟州島的旅遊，最後是三個月一千萬的零花錢。

  不對啊？

  明明是我和金泰妍的事，為什麼好處都被你楊允菲拿走了？

  看到對面嘻嘻哈哈說著悄悄話的女生們，楊子西無語地搖搖頭。

  吃完飯已經晚上九點了，對於成年人來說這個時候正好續上第二攤，可在場還有兩高中生，只能帶上今天逛街的戰利品回家了。

  計程車到達SM公司的宿舍樓下，楊允菲先是表現了一番依依不捨，又約好了下一次約會的時間，道別了足足五分鐘才重新坐上了計程車。

  「話說你們兩又不是同學又不是同公司，怎麼變成親故的？還這麼要好？」

  楊子西表示對於兩個小女生的友誼非常不解。

  逛了一晚上，又吃了一肚子烤肉的楊允菲懶懶地橫躺在後座。

  「上次我不是去買新手機嘛，在櫃檯看的時候有些猶豫，不知道選哪個好，正好她也過來買手機，我就拜託她一起挑，就這麼認識了。」

  「.……你不知道她們有多累，白天要上課，還要保持學習成績，下課就到公司去練習，還是那種動作很大的爵士舞，一直要練到晚上十一二點，雙休和寒暑假也是，根本沒太多休息時間，比我們學校的體育生還誇張。」

  「.……對了，上次她們公司有個經紀人還叫我去試試，我才不會去呢，要是像泰妍她們這麼練，我可能還沒熬到出道就會累死吧？不過說真的，我挺佩服她們的……」

  「.……泰妍真的好厲害，唱歌完全好聽，完全是我的取向！我已經跟她說好了，等她出道，我就當她的一號粉絲，這輩子都不爬牆的那種！」

  楊子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聽妹妹的絮叨，感覺這樣的人生真的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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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日子過得很快，一晃眼，三個月的暑假到了。

  放假第一天，楊子西就帶著楊允菲跑到濟州島好好地放鬆了一把。

  濟州島不虧是旅遊聖地，雖然是夏天，可這裡的大海和微風讓人特別舒服，完全沒有首爾那種蒸籠般的酷熱。

  一開始還是在島上玩，後來楊子西覺得不盡興，乾脆租了條遊艇出海釣魚，不過可能沒什麼天賦，三天下來只釣到了一條巴掌大的海魚。

  很奇怪的是，楊允菲的運氣倒是不錯，雖然也是初學者，但是三天下來基本都沒走空，這讓楊子西感覺心裡很不平衡。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CJ那邊打來了電話，楊子西也沒矯情，拖著骨頭都快軟掉的楊允菲回到了首爾。

  在你有情我有意的融洽氛圍下，《調音師》的本地版權還有新電影的拍攝合同簽得很順利。

  版權很簡單，CJ出兩億五千萬，國內所有版權就歸他們了。

  至於新電影，楊子西擔任主編劇和藝術導演，薪酬一億，沒有票房和衍生收益分紅。

  說實話，對於楊子西這個已經獲得大獎的導演來說，這個價位有點低，可沒辦法，《調音師》的海外版權都賣了，CJ相當於在合同剛簽訂的時候就虧掉了預期收益的四分之一，沒辦法給出一個行業內的標準價。

  為了能多賺點錢，楊子西還想在新片里投個十億八億的，可CJ的人死活不同意，一陣友好協商之後，楊子西投了五億進來，可以獲得票房收益的百分之十，至於其他收益就別想了。

  談完合同，CJ開始籌備電影的前期工作，楊子西則帶著CJ的三個助理編劇熬起了劇本。

  還是和之前的短片一樣，楊子西沒有照抄前世翻拍的長片，反正也記得不大清楚了，乾脆在短片的基本架構上重新寫了新的劇本。

  在整體的電影劇情里，楊子西把七宗罪填充進去，讓主角一步一步墮落深淵，最後面臨死亡的時候再向天堂伸出希望得到救贖的手。

  韓國可是個虔誠的國家，這種設定絕對加分。

  還有那幾家需要給鋼琴調音的家庭，楊子西也填充了許多帶有現實意味的東西。有出軌、有家暴、有子女教育，全都是最近社會新聞里熱烈討論的內容。

  最後還給男主角加了一條女朋友的暗線，也是這條暗線，讓男主角在深陷黑暗的時候找到了自我救贖的希望，劇本的主題立馬升華。

  就這麼加來加去，整個劇本變得越來越長，到完工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七十多分鐘了。

  沒關係，先增肥后減肥，這是編劇的不二法則。

  刪掉男主角一開始風光無限的場面，開場就直接打到底，這段用男主角睡覺時的夢境就能一筆帶過了。

  出軌和家暴兩場戲太臃腫，乾脆合成一場，男主家暴，女主出軌，完美！

  就這麼加加減減，電影的劇本慢慢成形，CJ公司的員工看楊子西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牛是真的牛，自己還在為怎麼突出男主和配角的戲劇矛盾衝突呢，人家直接添加一個角色，讓男主和配角隔著新角色對罵，這一下矛盾點立馬清晰了。

  可大佬，你不是才上大二嗎？心裡怎麼這麼陰暗？

  家暴出軌蕾絲邊也就算了，親生母親送女兒到繼父床上，只為拿到錢去買毒品，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好吧，現實的確發生過這種事，可.……這是電影啊！要賺錢的！

  你想拍成十九禁嗎？

  在幾個助理編劇的腹誹中，CJ娛樂對於楊子西的能力也越來越認可。

  忙活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新電影的劇本終於定稿了。

  CJ的運作模式和好萊塢有點像，也有綠燈委員會，只有過三分之二的委員投票通過，這個劇本才能正式開拍。

  這一次，綠燈委員會全票通過。

  CJ的總裁和董事會成員也來了興趣，說想親自看看戛納獎盃獲得者的新劇本，子西只好坐著電梯上了CJ娛樂大樓的最頂層。

  一番寒暄和互相恭維后，大佬們開始翻看手裡的劇本。

  楊子西有點無聊，拿出手機上網想看看自己的粉絲都在幹嘛。

  這年頭，導演都有粉絲了，到哪說理去？

  信號還是2g，諾基亞e71這種全鍵盤手機雖然能上網，可速度還是很慢。楊子西不由得懷念起4g信號和大屏的智能手機……

  「楊子西xi，請問劇本里特別標註的衣服扣子是有什麼含義嗎？我看到前後好像出現過幾次.……」

  楊子西放下手機，對著會議桌對面的那位理事點點頭。

  「衣服扣子是個暗喻，代表了人性里的剋制和理性。男主角遇到一次劇情轉折就會解開一枚扣子，代表他的內心往陰暗的一面多走了一步。」

  「等最後扣子全部解開，他就完全迷失在七宗罪給他帶來的快樂、痛苦以及糾結裡面，無法自拔了。」

  也不知道這些大佬聽沒聽懂，反正一個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