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位公子,玩的開心就好
阿添走進惜花院,先被滿堂的嬌聲軟語灌了一耳朵,緊接著是撲鼻的香氣,在一抬眼,是曖昧的燈光和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
正對著他的一張桌邊,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斜靠在軟榻上,懷中摟著一美豔女子,衣衫半退,正嘴對嘴的喂著他吃櫻桃。
阿添看著這些,到不覺得有什麽,他來自現代,在學校、公園也常見情侶的親密舉動,甚至還見過更開放的。
他正四處打量,一個老鴇滿臉堆笑的上前,看到他樸素的衣著,那笑容明顯的僵硬了一瞬。
雖然主人明確說過,藕花樓對待每一個客人都要一視同仁,都要一樣的熱情,可是藕花樓生意太好,忙起來人手總是不夠,何況風月場所,看人下菜是傳統,自然是難麵麵俱到,主人又從來不到惜花院這邊來,那些規矩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當回事了。
老鴇上下打量阿添一番,在心裏判定他一定是消費不起的,更加上幾分鄙夷,沒錢還來這種地方,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公子這邊請吧。”
老鴇隨手指了個角落,安排阿添坐下,便不準備再理他。
“能否給我上一壺好酒?”
阿添笑著看老鴇,客客氣氣,十分溫和。
“藕花樓的酒都是好酒,就是不知道公子負擔的起哪一種?”
老鴇鼻孔朝天,滿臉皮笑肉不笑。
“最好的。”
老鴇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阿添歎了口氣,靠在軟榻上,,漫無目的的四處看,沒有好酒,更沒有佳人,他看喪曲有那麽窮嗎?要不要拿出個什麽價值千金的玉佩,打一打老鴇的臉?
秋茗月從後門快步進入惜花院,在大廳內搜尋一番,很快就看到了角落裏那個寂寥的身影。
他果然是想開開葷,可惜他也果然是沒有錢。
連打點下人的銀子都沒有,他又怎麽能來得起這銷金窟?
還好,他遇到了她,他360度麵麵俱到的資助人。
秋茗月上了二樓,進了雅間,叫了老鴇上來。
老鴇一進門,見到秋茗月三人,頓時冷汗直冒,戰戰兢兢。
她小心翼翼的陪著笑,給秋茗月請了安,心裏七上八下的打鼓,不知道老板突然過來是要幹嘛。
“那位公子看到沒?”
秋茗月一手指著阿添的方向,一手端著茶杯,懶洋洋的問道。
老鴇忙不迭的點頭,不知那窮酸公子是什麽來頭,想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心裏不由得更加緊張。
“給他上最好的酒,找幾個姑娘過去,就讓豆蔻去吧。告訴他,不要錢,盡管玩的開心,如果他願意,幾個姑娘也可讓他帶走,聽到沒?”
老鴇張大了嘴,豆蔻可是她們這兒的頭牌花魁,而且還沒有正式接客,這就送給那窮酸公子了?
然而秋茗月的話她絕對不敢反駁,不敢質疑,急忙連聲答應。
“主子可還有其他事吩咐?”
秋茗月搖搖頭。
老鴇鬆了口氣,看來是不追究她們這兒服務態度的問題了。
她剛轉身,腳還沒邁出門檻,秋茗月便又開了口。
“規矩總是要有的,莫要因為我不時常來,便不當回事。”
老鴇一抖,知道她是不高興了,但還沒發作,應該是給她個機會的意思,看來她得好好伺候好那位公子,說不準能在主人麵前再幫她說說好話。
於是百無聊賴的阿添,正坐在燈火闌珊的角落裏打瞌睡,忽然就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
他頓時清醒,難道這是連這個位置都不想讓他呆著了,要趕他出去?
隻見剛才那老鴇走在最前,滿臉笑容,笑出了十八個褶子,臉上的粉鋪的雪白,看上去活像天津的狗不理包子。
她手中捧著白玉酒壺,身後是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各個麵容嬌好,衣衫單薄,臉兒美,鞋兒窄,纖手細,酥胸白,風情萬種,緩緩而來。
“公子,這是咱們藕花樓最好的酒,十五年的女兒紅,公子嚐嚐。”
老鴇滿麵諂媚,和之前判若兩人。
“嬤嬤不怕我付不起錢了?”
阿添懶懶抬眼,掃過一排姑娘和老鴇手中的酒壺。
“哎喲,公子莫要見怪,是老婆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公子是主人的貴客,才多有怠慢。公子放心,您今日在藕花樓的所有花銷,我們主人都免了,我們主人要我告訴您,您隻要玩的開心就好。”
阿添莫名其妙,他這是開了什麽掛?難道是這藕花樓的老板認出了他的身份?
可是他今天出宮,連小貴子都沒發現,一個青樓的老板是如何發現的?
而且他來這兒,也並不是想幹什麽。他來自現代,在現代,嫖娼犯法,他就想見見合法的風月場所,僅此而已。
“公子,今晚便讓奴家服侍你吧,好不好啊?”
他正想的出神,一個香軟的身體便坐到了他懷裏,那女子嘴唇胭紅,似有意似無意的擦過他的臉頰,嚇得他一個哆嗦。
其他幾名女子也坐到了他身邊,一瞬間他便被包圍在了花團錦簇之中。
“姑娘,別,別這樣。”
阿添滿臉局促,手都不知道該方在哪裏,臉脹的通紅。
“公子這是不好意思了,也是,在這兒確實不合適,那公子便道奴家那兒去吧,好不好?”
坐在他腿上的女子在他耳邊嬌笑著,呼吸落在他脖頸處,一手還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推開,起身拍了拍衣袍,緊皺了眉頭。
幾個姑娘也起身,簇擁著他向樓上走去。
秋茗月看著這一幕,滿意的笑了笑,收拾東西,帶著紅藕、清荷回了宮。這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今天應該可以得償所願了。
阿添跟著幾個姑娘上了樓,他前後左右都是人,完美的堵住了他逃跑的腳步,他隻能跟著她們進了一間香氣撲鼻的房間。
房間精致華麗,最顯眼的就是一張大床,床單上繡著鴛鴦戲水,對麵一張矮幾並一軟榻,再就是梳妝台和一把古琴,他看了一圈,最後在軟榻上坐下。
“你們主人,敢問是哪位?”
“主子的身份奴家可不敢說。”
幾個姑娘撒著嬌,再次向他靠過來。
“可否帶我見見你家主人?”
“主子剛剛已經走了,哎呀公子,今晚豆蔻伺候您,您誰也不許想,好不好麽?”
名叫豆蔻的姑娘再次靠到他懷裏,嘟起嘴,眼睛眨呀眨。
阿添又一次推開了豆蔻,站起身轉身就走。
“你們主人下次什麽時候來?”
他十分好奇,這位莫名其妙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對他如此殷勤,到底有何圖謀?
豆蔻明顯有點不高興,她是藕花樓的頭牌,平常都是別人捧著她,今日屢屢碰壁,實在沒麵子。
如果不是主人親口安排,這小哥長的又俊俏,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中秋節,中秋節主人一般都會來。”
她忍著脾氣,笑著說道。
“好,那我便中秋節再來。”
“主人說,如果公子願意,可以帶我們回去伺候。”
另一個姑娘走上前,挽住阿添的手臂。
“多謝你們主人的好意,不過不必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頭也沒回。
開什麽玩笑,他上高中是三好學生,上大學是唔好青年,談戀愛是二十四孝男朋友,來自21世紀的好男人,怎麽可以留宿青樓?
如果他女朋友還在,知道了絕對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