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萬裏逃亡
“傳!甲字營三千騎兵向東出發!”
“傳!乙字營三千騎兵向西出發!”
“傳!丙字營三千騎兵向北出發!”
“其餘人等,以及丁字營隨我向南而行!”
“四麵合圍,在大峽穀會師!”
“目標:一背劍少年,一耄耋老人,一白衣女子,一斑斕猛虎,一天藍老馬!”
“殺!”
這一日,西漠天馬之洲掀起了大漠數百年來第一次以一洲之力追殺三人的壯舉!
“那根竹竿怎麽了,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好像被一個九州來的小家夥砍了一劍,這就惱羞成怒了!”
“哈哈哈……竹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一日,西漠五洲傳遍了當日天馬王和楊亭那一戰,隻是堂堂天馬王,自然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茫茫大漠,一虎一馬狂奔而過,帶起道道煙塵!
“上萬鐵騎,足以將我們三人踏成肉泥了!”
步致道遙遙看著從天馬之洲追擊而來的四股洪流!
“以您老人家的本事,躲開這點追兵,應該不難吧?”
楊亭騎馬而行。
“我啊,隨便就可以走掉啊,可是我帶不走你,還有你那匹馬,不是我不夠強,而是你們太弱了,以你們的體質進入空間之中,瞬間便會被空間規則切割成肉片,嗬嗬……”
“啊……”
楊亭張大了嘴巴,這也太不靠譜了吧,自己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爬回來,還沒好好過幾天,莫不成就要葬身在這茫茫大漠,無數馬蹄之下?
“年輕人,別驚訝!”
步致道一臉淡定,道:“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獨身一人,赤手空拳,在西漠殺了幾個來回,都沒怕過,現在你身上有劍,身邊有我和素子,你怕啥?”
“您老人家是不怕,我也沒什麽好怕的,可是素子隻是個弱女子,怎麽能和我們爺倆一樣,殺出重圍呢?”
楊亭難得反駁了回去!
“我不怕啊!”
素子一臉興奮,就像一個傻子……
呃……
楊亭有那麽一瞬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們一路向北,前麵有一個大峽穀,穿過峽穀就是巨象洲的地盤,西漠五洲有過約定,一兵一卒,不準跨洲,違者誅之!到那時,我們就安全了!”
“師叔,看來我們到不了你說的大峽穀了!”
楊亭看著前方突然多出來的天馬騎兵,三千騎兵列陣,馬蹄踏地,一股山崩地裂的感覺油然而生,兵者,主殺,騎兵,更是兵中之王,在這樣的兵陣麵前,才發現個人力量是多麽的微弱而又渺小!
“小子,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西漠嗎?”
步致道收起漫不經心的樣子,鄭重道:“第一,西漠和九州將來必有一戰,而九州此時內亂將起,到時候勝負難料,做為九州之人,勢必不能置身事外,這是民族大義,躲不開,也不能躲,所以此時熟悉西漠五大軍團的真正實力,以及作戰方法,排兵布陣的技巧,也是為將來做準備,兵者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是這個道理;第二,不經曆真正的殺伐,永遠無法成為強者!當年,墨子瑜以書生之身走進兵營,以一杆鐵槍殺敵無數,才有了白帝城的無敵統帥,九州的一代殺神。而你,自從出道便被無數人護著,韓矩、道三、墨子瑜、任平生這些人中豪傑暗中替你掃除了無數麻煩,雖然讓你一路走來活了下來,卻也失去了成為強者的機會。此次,我便要你從這三千騎兵中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可是,這些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楊亭迷惑了,成為強者,追求自由,為什麽一定要殺人?大家齊心協力不好嗎?
“理念不同,族類不同,所以便會有分歧,有分歧就會有殺戮,你一日不會殺伐之道,就一日不會知道什麽叫做殘酷;且生存遊戲,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有些路上,不需要太多人,一兩個足矣!”
如何讓你明白,在我;如何抉擇,或者選擇一條什麽樣的路,在你!
楊亭雙手開始顫抖,握在劍柄的右手鬆開又握緊……
向前還是退後,兩條路!
一條是成為逆天者的一員,踏天而行,一步步走向超脫,自由。像師父劍聖,師叔醫聖這樣的人;
一條就是成為無數碌碌無為,不知天地大道,不懂自由,一生都在虛無的謊言中輪回……
我選擇,追隨前賢,走出一條光明大道!
楊亭握劍,越握越緊,右手青筋暴起,漸漸的,眼前開始一片血紅……
“師父,為什麽這麽逼他?”
“他,必須成為強者!”
“世界那麽大,強者那麽多,多他一個影響很大嗎?”
“他不是要成為白帝、墨子瑜、魔主這類強者,也不是要成為我或者劍聖這類強者,他是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必須走一條不同的路!”
“什麽路?”
“這條路,看不清,悟不透!”
“為什麽是他?”
“因為那位,選擇了他,所以,隻有他可以做那位的對手!”
“自己選擇自己的對手,那又怎麽會輸?”
“我們沒得選擇,便隻有去賭!”
“輸了會怎樣?”
“不知道……或者天塌地陷,世界崩塌,一切重歸虛無,或者什麽都不會變,看那位的心情……”
“你們逆天者,會死?”
“會死,一個不留!”
“他知道嗎?”
“知道一點,卻不知道全部,我也不知道全部,隻是覺得應該這麽做!”
“他有權選擇做或者不做!”
“是的,我隻是告訴他應該如何去做,至於怎麽做,隻有他自己選擇!”
“這對他,還是不公平,整個世界,芸芸眾生的命運,不應該擔在他一個人的肩上!”
“公平?命運操於他人之手,自由都是奢望,你說公平?這片天地之間,誰敢說公平,誰有資格說公平?”
“師父,你知道我說的公平不是你說的公平!”
“我知道,可是,這天地的重擔壓得了別人,偏偏壓不得他楊亭嗎?”
楊亭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暗,似乎有一層紅色的薄紗遮住了雙眼,視覺之中,隻剩一片血紅……。
那是血,人血……
一劍刺出,便有一朵血色浪花綻放,美的動人心魄,又令人生畏……那是人間最惡心,同時卻又是最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