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李春風一杯酒

  楊亭問過很多人，什麽是江湖？ 莫子瑜江湖是酒、是兄弟、是遠在他鄉的愛人、是家中倚門而望的父母…… 道三，江湖就是爾虞我詐，江湖就是恩怨情仇，江湖就是血雨腥風…… 楊亭開過一家客棧，叫淩晨客棧。因為隻有在子時他才會開門營業，他炒的一手好菜，他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反正吃過的人都好，那便是好了。他喜歡聽故事，江湖故事，所以子時開門，迎來送往的都是所謂的江湖人。 楊亭見過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有葷素不忌的和尚，有英姿颯爽的女俠；有長髯老者，也有垂髫孩童，可最讓他難忘的還是一身墨綠長袍、手捧書卷的儒雅文士莫子瑜和一身道袍，桃木為髻的道士——道三，他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名，因為他他排行老三，又是道門中人，所以大家便叫他道三。 莫子瑜的江湖是思念，是情——親情、友情、愛情…… 道三的江湖是人心，人心詭異卻真實！ 他們的江湖是江湖，也不是江湖，所以，楊亭準備親自看一看這所謂的江湖！ 那他背了一把劍，不是什麽絕世好劍，就是村頭老鐵匠用七兩廢鐵耗時七個時辰打造而成，柏木為鞘。騎了一匹馬，不是什麽千裏馬，就是一匹牙齒都快要掉完的老馬、駑馬，可他喜歡它，因為它是藍色的，是一匹世間從未出現過的藍馬！ 他要會一會這江湖，他知道江湖等著他，多少個午夜夢回，多少個日出日落，今終於還是要走了！ 死在江湖，亦無怨無悔，這是道三的！ 其實那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所以醉的比較厲害，其實道三還了一句話他沒有聽到——人生苦，江湖更苦！ 江湖是個爛泥潭，進去了就別想著全身而退，誰不是滿身泥濘的在這片池塘打滾？ 楊亭在江湖上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名叫韓矩的人。一身墨色長袍，身負長劍的韓矩在初出江湖的楊亭眼中自然是很“江湖”了。 道左相逢，便結伴而行，這就很江湖了！ 後來楊亭才知道當時韓矩背著的並不是什麽長劍，而是一個名叫“矩”的東西。 那醉酒後的韓矩舉著這把像劍又像刀的東西，大聲嚷嚷著要為這下定規矩，要為這江湖立法度，還有一個道理要講給這下上人聽，下人當然是江湖人，但上也有人嗎？上人還是人嗎？楊亭很是迷惑……雖然當時的楊亭並不知道什麽是矩，更不知道韓矩到底要講什麽道理，就是感覺是很厲害、很厲害了。 村頭老鐵匠在楊亭決定走江湖時給他過幾句話：行走江湖，要耍最快的劍，喝最烈的酒！但怎麽才能練成最快的劍，他沒有，楊亭問過，但老鐵匠當時隻了一句話：“老子免費提供你一把世間最利劍就不錯了，你還想咋地？”似乎還有些惱羞成怒。所以當韓矩對著漫烏雲大喊大叫的時候，楊亭覺得此時的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呢？ 於是他拔出了已經有些鏽跡的鐵劍，可是自己並不會使劍啊，咋辦？於是他想起了第一次做菜的時候，第一次使用菜刀的時候，當時做菜的師父過的一句話：你隻需要用刀切在你覺得應該切的地方就行！練劍應該也是如此。於是楊亭舉劍向——當然是學韓矩的，卻有一道劍光劃過夜空，就似一道流星，卻比流星更快、更亮！ 這一劍名曰問！ 你以前從未練過劍？ 是啊，有問題嗎？？ 沒有，你繼續！ 一個初出江湖的雛兒，一個第一次拔劍就有劍氣相伴的家夥，你有問題嗎？韓矩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