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起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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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喜劇》正式公演這天早上，天公作美，上滬市少見的萬裏無雲。
彭毅誠一大早就起來了，他一個人端著水盆，將整個劇場的觀眾席，全都仔細的擦拭了一遍；又把地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今天，就是劇團正式向公眾亮相的日子，公演是否能成功，劇團今後是否能夠生存下去，都要看今天劇團公演時的表現了。
因此，彭毅誠不敢在任何一個細節上馬虎大意，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實現夢想的最後一次機會，他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把劇場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彭毅誠高興地擦去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出去吃個早飯，回來再檢查一邊劇場的燈光和幕布升降機。
就在他準備走出劇場大門的時候，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了。
缺德張挺著自己的大肚子，慢慢悠悠地朝劇場走了過來。
和往日不同的時候，他臉上再看不見往日的趾高氣昂了，滿臉沮喪、頹廢不說，右臉頰上好像還被什麽人撓了三道血印，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狼狽。
“張叔，你來的挺早啊！今天怎麽沒帶物業的人，來砸我的鎖啊！？”首日公演門票的火爆銷售，多少給了彭毅誠一些底氣，開始調侃起缺德張了。
缺德張尷尬的笑了笑：“小彭啊，前麵那些都是誤會，你別忘心裏去啊！張叔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彭毅誠聽了缺德張這話裏全是服軟的意思，心裏一愣，這可不像是缺德張的風格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彭毅誠的心提了起來，試探的問道：“張叔，我記得交房租的日子，還有七八天吧，您今天這麽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缺德張“嘿嘿”一笑，說道：“看你說的，沒事張叔就能來看看你？！”
彭毅誠冷笑了一下，回道：“別，你這麽說我可受不起！有事咱們還是說事吧！”
缺德張看拉關係這一套不起什麽作用，也不兜圈子了，眯著眼笑道：“小彭，我聽步行街的店主們說，你們劇團現在在網上特別火。搞了個什麽活動，連於舒茵都參加了。我估摸這，這次你們的公演，肯定能賣出票去吧！”
彭毅誠一聽這話，就知道缺德張今天來準沒好事，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公演的票能不能賣出去，和你沒有什麽關係吧？到時間我把租金一分不少地交給你，別的事就不勞你多操心了！”
缺德張聽了這話，臉也拉下來了，冷道：“小彭，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公演用的可是我的劇場，怎麽就和我沒關係了。”
彭毅誠不耐煩道：“還有什麽話就快說，我還要出去吃飯。”
缺德張冷笑道：“好，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劇場的租金太低，14萬一年的價格，就此作廢！八天之後，你給我30萬，劇場就租給你。不給，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彭毅誠聽到這話也怒了，他狠狠地盯著缺德張，喝道：“30萬？你怎麽不去搶銀行。前幾天剛剛說好的價格，轉頭你就不認賬，你說話是不是和放屁一樣！”
缺德張也徹底撕破臉道：“前幾天是前幾天，現在是現在，你們劇團如今這麽火，一場公演最少就能賺1、2萬吧。我要30萬一年怎麽了？這劇場是我的，我說什麽價就是什麽價！”
缺德張前幾天公司破產之後，其他資產全都抵債了，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這個小劇場。
所以他現在對這個小劇場的情況特別關注。
昨天他其實就來過步行街一趟，就是想看看彭毅誠他們的公演搞得怎麽樣，確認一下彭毅誠到時間有沒有能力掏出14萬租金。
沒想到，他來的時候，彭毅誠和團員們正好一起出去吃飯了。
缺德張就舔著臉和步行街裏的幾個店主打聽劇團公演的消息。
沒想到，這一打聽讓他大吃一驚。
彭毅誠搞得的這個小劇團，如今在網上竟然大火特火，連於舒茵都參加了他們在網上舉辦的活動。
更讓缺德張心動的是，網上還有新聞說，劇團首日公演的門票，11分鍾就銷售一空。也就是說，彭毅誠這小子真的時來運轉，要發達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缺德張回到家一宿都沒睡著覺。
他心裏盤算著，彭毅誠這小子對劇場的感情很深，既然他能賺大錢了，肯定舍不得放棄小劇場。
隻要能讓彭毅誠一年給他三十萬租金，那即便其他收入都沒有了，他缺德張也能繼續和二奶雙宿雙飛，還不用被老婆嫌棄沒用，在他臉上撓出三個血印子。
所以今天一大早，缺德張就趕到了小劇場，就是想從彭毅誠這裏挖塊肉下來。
可缺德張這次卻徹底想錯了，彭毅誠是很留戀小劇場，因為他曾經在這裏傾注了無數的心血，也給他帶來過無數歡樂。
但彭毅誠卻不是傻子，他絕不可能為了小劇場，就無條件地接受缺德張的壓榨和欺辱。
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今天缺德張能把租金漲到30萬，明天他就能漲到60萬、100萬。
彭毅誠這時甚至都有點後悔。
後悔上次自己那麽容易就同意缺德張漲租金的要求。
在他看來，今天缺德張再次坐地起價，就是他上次縱容缺德張隨意漲租金的惡果。
想清楚了這一點，彭毅誠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缺德張，你給我聽清楚。別說30萬，14萬一年的租金我也給你。
劇場的租金每年隻給你13萬，這就是我最後的答案。你接受這個價格，我就繼續租下去；你不接受，租期到了，我立馬搬走。”
缺德張聽了這話，一下慌神了，他原本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彭毅誠不接受三十萬的租金，兩個人討價還價一番，最終隻要能拿到二十多萬的租金，他也心滿意足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彭毅誠這次根本不和他往了，直接從一開始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13萬一年！？
開什麽玩笑？連最開始漲的1萬都不給我了？
缺德張氣的吼道：“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你們不是今天要公演嗎？我不讓你們演了，立馬給我滾蛋。”
彭毅誠冷冷一笑，回道：“想讓我滾蛋？可以啊，提前解除租房合同，你就是違約，按照合同交易金額，按照你當時在合同裏的規定，違約就要賠付3倍的違約金。我給你支付的租金數額是10萬，你要賠給我30萬。你把錢拿來，我立馬滾蛋！”
缺德張現在銀行裏的存款一共也才十萬塊，哪裏來的30萬賠給彭毅誠。
他惱羞成怒的吼道：“這是我的劇場，我找物業來給你斷水斷電。”
彭毅誠嘿嘿冷笑道：“今年的物業費都是我交的，物業公司要是敢給我斷水斷電。你看步行街裏的其他店主，誰再給他們交物業費？！而且你們這麽做，是侵犯了我的房屋使用權，給我造成了重大經濟損失。你們就等著我去法院起訴你們吧！”
缺德張看著彭毅誠，吱吱嗚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原本以為彭毅誠隻是一個一心想成為大明星的無知年輕人而已。
到今天他才發現，彭毅誠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麽好欺負。
過去彭毅誠隻是因為心裏還留著一份對小劇場的感情，才一次次在他麵前妥協而已。
但現在，彭毅誠有了“喜劇大世界”，有了《人間喜劇》公演門票的銷售奇跡，心裏已經有了追求夢想的底氣和自信，他相信自己最終即便離開了這個小劇場，也一樣能夠出人頭地。
有了這種覺悟，他當然不可能再在缺德張麵前畏畏縮縮的了！
眼見自己的威脅，全都對彭毅誠失去了作用，缺德張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指著彭毅誠罵道：“好你個小癟三，你以為有了點名氣，就能翻天是吧！你等著吧，你給我等著！”
說完，缺德張就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彭毅誠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鎖上大門，出去吃早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