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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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利傑和李國袖聽到彭毅誠說自己海選就被淘汰了，全都驚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按照徐婉柔剛剛的說法，彭毅誠在海選上可是表演了《喜劇人間》裏的一段。
以彭毅誠的舞台表演經驗，又演的是如此新穎、有趣的劇目，怎麽可能在海選上就被淘汰了？
難道《喜劇人間》隻是看著好笑，現場表演的時候，其實效果並不太好？
徐婉柔看出兩人心裏的懷疑，嘟著嘴，氣道：“現場觀眾的反應好的不得了，全都笑得差點背過氣。海選結束之後，還有很多觀眾一直在討論彭大哥的表演，說他演的特別好！”
王天明攔住還想再問的金利傑和李國袖，笑道：“被淘汰了也好，可以專心排練《喜劇人間》，我相信，等這部舞台劇公演之後，一定會‘石破天驚’，引發整個戲劇界的巨大轟動。到那時，我們劇團肯定能一鳴驚人！”
金利傑聽了這話，也揮拳喊道：“王導說的對，《超級演技派》的複賽，老子也不參加了。什麽破節目，連彭團長都淘汰。我們就專心排練《喜劇人間》，到時候等我們火了，讓那些評委和節目組後悔去吧！”
李國袖聽金利傑這麽說，眼神裏露出一絲不舍和猶豫，右手緊緊攥了攥《喜劇人間》的劇本，半晌後才說道：“嗯，我也不去參加複賽了。好好排練《喜劇人間》，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
要知道《超級演技派》的複賽，和海選不同，每個選手的現場表演，都會在上滬電視台上播出。
聽到金利傑和李國袖為了排練《喜劇人間》，要放棄如此重要的機會，彭毅誠心裏瞬間被溫暖和感動包圍。
他激動地給麵前是個團員深深鞠了一躬，才說道：“謝謝大家的支持和信任。我相信這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王天明點點頭，拍了下彭毅誠的肩膀道：“好了，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客氣的話不用再說，快點開始排練吧。我真的很想看看，《喜劇人間》在舞台上演出來，到底是什麽樣子。”
彭毅誠點點頭，帶著金利傑、李國袖、徐婉柔三人走上了舞台。
《喜劇人間》的劇本內容並算太多，一共三場獨幕劇，出場的人物角色也很少，一共隻有王爺、郵差、導演、試鏡演員、主持人、拳王、挑戰者、拳擊裁判這8個角色。
而且每場獨幕劇裏的兩名主要演員是不用更換的，因此其實隻需要4個演員就能全部演完了。
其中兩名主要演員當然是彭毅誠和李國袖來擔當。
彭毅誠自然是負責出演郵差、試鏡演員和挑戰者，李國袖則負責出演王爺、導演、拳王。
徐婉柔負責出演主持人，金利傑負責出演拳擊裁判
同時，金利傑還要負責剛好自己在劇團裏的老本行備場演員。
也就是多，他還必須同時熟悉彭毅誠和李國袖兩個人出演角色的台詞和人物表演特點。
因為，如果彭毅誠和李國袖兩個主要演員裏，有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上不了台，金利傑都要接替其出演。
另外，在每個獨幕劇表演完了之後，舞台上的道具更換工作，也必須由他和徐婉柔一同來完成。
所以其實金利傑的壓力和工作任務才是三個男人裏最重的。但他在舞台上露臉的機會卻又是最少。
在“蘭陵笑笑生”劇團裏，也隻有金利傑這種心思單純，對名利有不是特別在乎的‘傻小子’，才會任勞任怨地把這份苦差事幹了整整一年，卻從來不會抱怨。
當然，李國袖同樣也不是吃幹飯的，他最大的強項就是記憶力夠好。
一部舞台劇，隻要讓他看上兩三遍，他就能把每句台詞都給你複述出來。
而且他的表演功底非常紮實，畢竟是戲劇學院的科班生，雖然學的是編劇係，但表演係的課程，他可也沒少聽。
在王天明的評價中，李國袖的表演除了缺少一些人生經驗和一點靈性之外，從表演技巧上來說，已經是華國年輕一代演員裏，一流的水平了。
有了驚人的記憶力和紮實的演技，李國袖很快就把《喜劇人間》裏，屬於自己的台詞和表演人物的特點，牢牢記在了大腦裏。
至於彭毅誠和徐婉柔，一個對這部舞台劇早已滾瓜爛熟，一個隻有寥寥幾句台詞，更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很快，幾個人就把劇本放下，準備開始排練了。
“好，各就各位，準備開始排練！”
王天明站在舞台下喊道。
他作為劇團唯一的導演，負責監控整場排練的效果。
“三，二，一，開始！”
一聲令下，彭毅誠和李國袖從出場口走了上來，他們兩個人一個演王爺，走起路來神氣活現、威風凜凜；一個演郵差，滿臉的諂笑，遠遠看著就像是一個仆役。
僅僅一個亮相，就把《王爺和郵差》的兩個主要人物凸顯了出來。
台上這兩個年輕人的演技，讓見多識廣的王天明也看的連連點頭。
接下來，《王爺和郵差》《拍電影》兩段作品的表演都比較順利。
雖然李國袖因為對劇本不太熟悉，表演的時候有些僵硬，沒有把幽默搞笑的氣氛，營造的足夠自然和諧。
但有彭毅誠這個已經附身在陳佩斯身上，練過幾十遍這兩部作品的人帶著，《王爺和郵差》《拍電影》的基本舞台效果還是出來了。
但到了《拳擊比賽》這最後一個作品這裏，舞台上卻出了問題。
徐婉柔開始在舞台上扮演主持人，還演的像模像樣的。
但等彭毅誠扮演的陳小二一出場，徐婉柔就忍不住笑場了。
而且她笑得幾乎停不下來。
不是她不想忍住，實在是她一想到前兩天海選的時候，彭毅誠在舞台上的表演，和今天的一對比，就感覺更加可笑，實在忍不住了。
這下排練徹底進行不下去了。
大家都停了下來，彭毅誠把徐婉柔叫到自己身邊，看著她滿臉不好意思的可憐樣子，很多話也罵不出口，隻能囑咐道：“婉柔，我們現在的時間非常緊張。你一定不能掉鏈子，我們再來一次，堅持住，千萬不要笑場。”
徐婉柔紅著臉點點頭：“彭大哥，我一定不會再笑場了。”
“好，各就各位！《拳擊比賽》這一段，我們再來一次！”彭毅誠大聲喝道。
隨後，所有人回到原位，重新開始排練。
這一次，徐婉柔果然沒有出錯，她把主持人的台詞全都順暢地說了出來，表現的非常好，沒有一個磕巴和停頓。
但是到了彭毅誠和李國袖開始打拳擊，金利傑演的裁判卻又出了問題。
他不小心被李國袖踩了一下腳，隨後叫著倒在了地上。
排練再次被迫中止了。
這些所有人都忍不住了，看著躺在地上嗷嗷亂叫的金利傑，全都哈哈笑了起來。
過了半天，彭毅誠才停住了笑聲，趕快讓大家都不要再笑了。
這次出錯，不是任何人的錯，彭毅誠這個團長也沒辦法說什麽，隻好喊道：“我們再來一次！”
但隨後，這次排練好像被人施了什麽詛咒一樣，就是無法順利進行下去了。
“停！徐婉柔，你在采訪拳手的時候，不要隻看著觀眾席，要和我還有李國袖有眼神交流！”
“停！金利傑，你這個裁判為什麽不動，我們打到哪，你就跟到哪，你呆在原地幹什麽？！”
“停！李國袖你怎麽也出問題，我打王八拳的時候，你要配合倒地，怎麽能什麽事也沒有?”
“停！”
“停！”
“停！”
……
雖然事先彭毅誠預料過，第一次排練會出現問題，但是現在這種狀況，還是把彭毅誠氣得七竅生煙。
不是金利傑出問題，就是徐婉柔出問題，好不容易兩個人都沒事了，最讓人放心的李國袖又出問題了！
彭毅誠第一次發現，排練喜劇原來這麽困難！
“停下停下！休息一會！”在排練終止了無數次之後，彭毅誠終於叫停了。
徐婉柔和金利傑剛剛出錯最多，全都臊眉耷眼的走到舞台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看彭毅誠的眼神。
“你們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不斷有人出錯！我的團員們！不就是排練一個舞台劇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們前麵一年難道都在夢遊嗎？！劇團前麵排練過那麽多次，你們難道還是沒有演過舞台劇的新人嗎？！”彭毅誠非常少見的對著團員們發起了脾氣。
“嗚嗚嗚”正當彭毅誠發火的時候，感情無比敏感的徐婉柔哭了起來，一個多小時的排練當中，她出錯的次數是最多的。
小妮子感覺彭毅誠的話，句句都打在自己的心上，感覺自己心裏又是自責、又是委屈。
“別哭！”彭毅誠瞪了她一眼，咆哮道。
徐婉柔從來沒見過彭毅誠這麽凶的這樣子，立馬嚇得停止了哭泣。
彭毅誠站起身來，走到劇場旁的窗戶跟前，拉開了厚厚的遮陽窗簾，指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大聲對所有人吼道：“你們看清楚了，這裏是上滬市，是隻記得成功者的城市。這一年時間裏，我們拍了這麽多戲，沒有一次公演成功。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功的機會，如果我們抓不住，把這次公演搞砸了，‘蘭陵笑笑生’就要解散，你們全部都會失去成為演員、明星的機會。
徐婉柔，你還要回到那個破酒吧，每天晚上吐得死去活來。
金利傑，你就隻能回去養你的豬，從此和演員夢徹底說再見！
李國袖，你就隻能等畢業了，當個小編劇，像狗一樣到處找人買你的劇本。
而我，就會徹底失去劇團和這個劇場，被掃地出門，睡到馬路、大街上去！
這些後果你們tm想過沒有？！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用盡全力地把今天的排練演好，不，是把每一次排練都演好！確保公演的時候，我們能拿出最好的狀態，走上舞台。
你們聽懂了嗎？！”
王天明站在舞台下，看著舞台上如同瘋魔一樣的彭毅誠，點點頭。
這才是能出人頭地的樣子，不瘋魔，不成活！
其他人此時都默默無語，彭毅誠雖然說得很難聽，但他們都知道，這裏沒有一句是假話。
連剛剛還在哭泣的徐婉柔，此時目光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彭毅誠伸出手在舞台上的每個人肩膀上，都拍了一下，低聲道：“為了我們的夢想！繼續排練。”
大家看著彭毅誠，又看了看彼此，各自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三，二，一，開始排練！”
彭毅誠看著所有人，大喊了一句。
這次，所有人都沒有再出錯。
而彭毅誠更是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從陳佩斯身上繼承來的演技，展露的淋漓盡致。
王天明發現自己好像基本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彭毅誠作為台上主要演員，他的表演細節和表演效果實在太棒了。
就好像他已經演過《喜劇人間》幾十上百遍一樣，對舞台站位、表演節奏、觀眾反應等方方麵麵的掌控力，在王天明看來，即便是國家劇團的台柱子來了，也不過如此而已。
就這樣，在所有人都無比認真的狀態下，一場排練很快就順利結束了。
在王天明喊出：“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好，我們暫時休息一下，再熟悉一下劇本。”彭毅誠喊了一句，就當先走下了舞台。
他剛剛一演就是快2個小時，現在身體幾乎有些虛脫，兩步走下舞台，一屁股坐在了觀眾席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他的麵前突然彈出一道光幕：
【宿主在本世界第一次排練喜劇類作品，特獎勵勤奮菜鳥禮包一個。】
他這幾天已經逐漸適應這種光幕突然彈出的提醒方式了，也沒感覺驚訝，暫時把禮包放在物品欄不去管它，隨後在心裏默念了聲：“關閉！”，讓光幕從麵前消失。
他現在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公演的排練上來。
因為他明白，自己的未來，永遠都要依靠好的作品，也隻有好的作品，才是他實現夢想的最大底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