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病發有因
天長卿正要離開,又想起先前楊雪晴去看皇後的事來,便問了一句:“皇後如何了?”
“找太醫看過了,但是太醫和我診治的結果不同,皇後娘娘卻堅持用我開的藥方,結果就把那周太醫給氣走了。”楊雪晴回道,眼中還閃過一抹得意,那是被人信任的滿足。
周太醫是太醫院的名醫,皇後竟然否認了周太醫?
嚴謹有些意想不到,天長卿卻是很坦然,“周太醫醫術不及你,皇後信你是對的。”
“哈哈,”楊雪晴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看,這就是師父,師父才是一家人。
“那是自然。”
“那你倒是說說,皇後的病狀是如何?”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抑鬱障礙的病?”楊雪晴問。
嚴謹搖頭,天長卿皺眉,“自認見識過很多別人沒見過的疑難雜症,卻是從未聽說過抑鬱障礙,這是何種病情?”
“其實這種病主要是心裏因素引起的,平時可見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鬱,甚至悲觀厭世,若是從脈象來看,是氣滯血瘀,可如果仔細觀察,病人精神狀況差,食欲不高,胡思亂想,甚至會出現精神錯亂的狀態,此為抑鬱的最初表現。”
就知道這古代沒抑鬱一說,抑鬱很可能會有自殺企圖或行為,甚至發生木僵。也有部分人火有明顯的焦慮,嚴重的會出現幻覺,妄想,等多重狀況。
“這不就是常說的瘋病?”嚴謹大怒,是他對楊雪晴太仁慈了嗎?她怎麽能說皇後娘娘瘋了?
真是氣壞了,枉費他對她那麽好,處處替她著想,她怎麽能將皇後的病當做瘋病去治療?
嚴謹發怒,楊雪晴的臉色也頓時變了,但楊雪晴並不怕誰跟她發怒,別人越是發怒,她就越是冷靜。
“抑鬱和瘋病是一回事嗎?你不懂,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不懂可以不亂說嗎?會讓人家笑話你沒常識的好嗎?”楊雪晴白了一眼。
嚴謹更加生氣了,他是太子,這宮裏還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的。
正要發火,又聽楊雪晴繼續說道,“抑鬱是生物,心理和生活環境等多方麵因素造成的,生物因素就是遺傳,神經生化因素,而魚抑鬱關係最密切的原因就是心理了。你敢否認,皇後娘娘沒心病?她就是有心病,加上抑鬱氣質,這才引起了抑鬱病發。”
“是這樣?”她說的那些名詞,嚴謹都沒怎麽聽明白,倒是有一點他是承認的,他的母後有心病。
皇後娘娘的心病就是來自於當年那個被送出宮的孩子。
十多年過去了,她始終不能忘。
“今天在寧馨苑熬藥的時候我問過了伺候皇後娘娘的那幾個宮女,她們都說了,皇後娘娘整天悶悶不樂,怎麽哄都哄不開心,做什麽事也都沒有興趣,這個人都是悲觀絕望的,她不能出宮,連寧馨苑都無法走出,十多年了,度日如年生不如死,這些就是她的病因。”
嚴謹猛然退後一步,雙手握拳,緊緊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起來。
十多年了,若不是他這個太子的身份還在,恐怕父皇也會廢後的吧?多是那個瑜嬪,是她害的母後如此下場。
當年是因為她,如今還是因為她。
“嚴謹,今天你也去了寧馨苑,你也看到了,你就沒感覺到皇後娘娘是思維反應很緩慢?”
嚴謹心裏亂糟糟的一片,腦海裏盡是這麽多年來皇後所受的委屈。
“我之說以答應你每天去寧馨苑,就是因為知道皇後娘娘的病情,我需要觀察,需要知道她如今是病在哪一個階段,然後好針對病情去治療。”
楊雪晴說了很多,嚴謹卻是毫無反應,滿腦子都在亂想著。
天長卿是聽的很認真的,這個病他沒聽說過,因而聽的認真,“雪晴,你的醫術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還是希望你謹慎一些,且這個病症萬不可再對旁人說了。”
天長卿說的很認真,表情也很嚴肅,楊雪晴也很正式的點了點頭,宮鬥劇她看的不多,但也知道後宮爭風吃醋事兒特別多。也明白如果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少不了是要拿著皇後的病來大做文章。
就像剛才嚴謹說的那樣,知道抑鬱症的在這朝代裏估計也就她一人了,換做旁人,肯定說是瘋病。
這如果傳出去,皇後娘娘瘋了,那不是要加速她被廢後的節奏嗎?
“我懂得。”楊雪晴再度確認,自己是不會出去亂說的。
“對了,你剛才說的木僵是?”
“就是病人疏懶,不想和人接觸,常獨坐一旁,或整日臥床,閉門獨居、疏遠親友、嚴重時連吃、喝等生理需要和個人衛生都不顧,蓬頭垢麵、不修邊幅,甚至發展為不語、不動、不食,稱為木僵。這種情況通常會伴有焦慮,有時候也會認為她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
這一點楊雪晴也證實過了的,宮女也說,聽皇後娘娘私下裏說過幾回,覺得她是多餘的,冷宮裏白活了十多年的。
天長卿點了點頭,轉身告辭,這些他回去都要記下。
他一走,前廳中就剩下楊雪晴和嚴謹了,嚴謹正氣惱著,想不明白,卻又想的很明白,母後的病,就是當今的皇上一手所造成。
“嚴謹,進來你也沒那麽忙的,不如跟皇上請示一下,就說皇後身體抱恙,懇請皇上開恩讓皇後娘娘來東宮調養一些時間啊?抑鬱症最需要的就是心理治療,若是心情好,百病消,這病就怕一個人孤單,孤單的人總是免不了要胡思亂想的。”
楊雪晴給出了一個主意,主要是她也可以省很多麻煩,這從東宮到寧馨苑,距離可是不近的啊。
“此事怕是不好說,若是讓你留在寧馨苑倒是更容易一些。”嚴謹蹙眉回道。
皇後娘娘在冷宮十多年了,若是可以住東宮,想來應是早就來了。
好吧,是她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