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衛玲兒出現
京城,熱鬧非凡。
奇怪的是,在繁華的鬧上,竟然出現了一輛由四匹高頭大馬拉著著的一輛戰車。
更為奇怪的是,戰車是上不是威風炯炯的將軍或者武士,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樣子大概十多歲,盡管兩人的年齡不大,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非同凡響。
女孩嬌美可人,男孩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掛著與年齡不符的沉著與冷酷。
眾人一見,紛紛退讓。
想來在這京城街道,敢如此大張旗鼓駕戰車閑逛於鬧市的人,若非皇室貴族便是王孫公子,這樣的煞星,誰惹得起?
衛劍因長期在深山,又因在吳府多年從未外出,對外麵的世界從未接觸過,怎會見過如此場麵?
他吃驚地看著蘇月嬋,卻見她麵帶高傲的微笑,不停地輝動手中的長鞭抽打著近乎發狂的戰馬,對街上驚恐躲避的路人視若不見。
“敢問公主,我們這是要去那裏?”衛劍記掛著衛白兒的安全,焦急地道問道。
“你武功怎麽樣?”蘇月嬋微笑著看了看他,在衛劍的眼中,似乎帶著一股恐懼的光芒,他從未經曆過生死,但是他比誰都能體會死的概念。
母親死了,從此以後他再也見不到那張慈祥溫暖的臉了。他不怕死,但是他又比誰都害怕死。
因為他知道,衛白兒的命,比自己的更重要千倍。
“會。”他幹脆地吐出一個字,在他的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令人心痛的滄桑。
“後麵有兩個武士在跟著我們,你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蘇月嬋伸手擦了擦衛劍的額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衛劍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他自小跟隨父親學習劍法,從懂事到現在已經經過了十三個年頭。
原本以衛劍的武功,早已經在武林高手之上了,但是殺人,卻從未有過。
不要說殺人,就是在看著蘇月嬋輕而易舉地削下司徒男一隻耳朵的時候,他也驚出一身冷汗。
“你想救你妹妹麽?”蘇月嬋似乎在房頂上觀察了很長時間,甚至李詩茵帶走衛白兒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則,她又如何知道衛劍此時擔心的是什麽?
“想。”衛劍的雙唇一動,身子早已經從戰車上彈了起來,如同一隻飛鳥一般地竄上街邊的房頂上。
在鬧市殺人,江湖高手也不敢如此的狂妄,更何況是乳臭未幹的衛劍?
“好身手。”蘇月嬋嬌笑一聲,道:“劍哥哥,我在城外的樹林等你,兩個時辰你若不來,我便不等了。”
衛劍站在房頂,衝著蘇月嬋點了點頭道:“不用兩個時辰,我隨後就到。”說完,縱身落到胡同裏。
原本騎馬追上來的兩個武士一見衛劍跳車,早已飛身下馬,幾個起落便攔在衛劍的麵前。
“小子,哪裏走。”瘦小的武士冷冷地朝著衛劍道:“乖乖的跟我們回去見過大司馬。”
衛劍冷冷地看著二人,右手慢慢地抓到劍柄上。他沒有抽出長劍,他在等待機會。
因為他記得父親的話,在你不知道對方武功深淺的時候,千萬不能貿然的出手。
對於高手來說,先出手的一方必然會露出破綻,一旦被對方看出破綻,自己必死無疑。
年長的武士冷笑一聲,道:“少和他廢話,提他人頭回去。”
二人同時操刀朝著衛劍逼了過來,衛劍冷冷地看著二人。
他想到了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衛白兒,一股無名的怒火凝結成右手無窮的力量。
“納命來。”隨著冰涼的三個字,衛劍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跑在前麵的年長武士還來不及出聲,隨著一聲劍鋒劃過空氣的淩利之聲,一陣血霧飄起,年長武士的身體直直地躺到了地上,身體竟然整齊的一分為二。
幾乎是同時,瘦小的武士左手一揮,一陣淡紅色的霧氣朝著衛劍逼來。
“不好。”衛劍猛地一驚,連忙抽身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整個身子猶如被抽幹血液一般,酥麻得幾乎不能動彈。
“哈哈,我今天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瘦小的武士猛地一咬牙,揮舞著手中的鋼刀朝著站立不穩的衛劍砍去。
衛劍無力地閉上眼睛,帶著溫度的淚水慢慢地冒了出來。
他為自己的無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衛白兒現在生死不明,自己還沒見到妹妹最後一眼,若是就這樣死了,有何顏麵去見黃泉之下的母親?
突然,房頂上飛出一塊瓦匹,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地朝著瘦小的武士飛了過去。
隻聽到碰的一聲,正中瘦小武士的麵門,一時間瘦小武士被打得七葷八素,整個麵龐血肉橫糊。
“窩囊廢,竟然用毒對付一個小孩。”房頂上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縱身落到衛劍的身邊,柔聲道:“你沒事吧?”
衛劍努力地睜開眼睛,突然精神大震,驚呼一聲:“鈴兒?”雙眼一閉,登時昏死過去。
身穿紅衣的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四年前被司馬求和薑後帶回宮的衛鈴兒。
她聽到衛劍叫出自己的名字,猛地一驚,顧不上倒在地上的衛劍,抽出腰中的短劍朝著麵目全非的武士撲了過去,手起刀落,削下武士的人頭。
“哥。”衛玲兒竄到衛劍身邊,掏出腰間的手絹去擦衛劍額頭上的汗。
“你還好吧?”衛劍吃力地爭開眼睛,無力地衝著衛玲兒笑了笑道:“我和父親都很想你。”
“我很好,”衛玲兒伸手摸了摸衛劍的臉,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衛玲兒,我是蘇白,大齊國的大公主蘇白。”
衛劍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對啊,哥哥都差一點忘記了,你現在是大齊公主蘇白。”
衛鈴兒抓著衛劍的手哽咽著道:“父親呢?父親呢?”
衛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父親把我和公主交給吳公之後,便走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
衛玲兒一聽,神情一變,吃驚地道:“公主?你是說哪天從懸崖上掉下去的公主麽?她還活著?現在她人呢?”
衛劍點了點頭道:“是的,她還活著,被一個蒙麵女俠帶走了,現在生死不明。我答應過父親,必須把她安全地送到宮裏,隻是現在她下落不明,如何是好?”
衛玲突然站起急急地道:“把她送進宮裏?你知道那是什麽後果嗎?父王一定會削下我們的人頭,到時候我們都會死得很難看。”
衛劍吃驚地看著衛鈴兒,這個剛滿十歲的小丫頭在短短四年的時間裏就完全的變了。
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四年前哪個整天吵著要吃野果子的衛玲兒了。
“可是她是公主啊,若是不能保護好她,天理不容。”衛劍苦笑著看著衛玲兒道:“你現在是大王的公主,就是蘇白回去了,他對你那麽寵愛你也仍然是他的公主啊。”
“不可能的,父王一定會把我們綁在冰火炮烙柱上,把我們折磨死的。”衛玲兒的眼中射出恐懼的光芒,她似乎看到了烙王那雙充滿著殺氣,整個眼球都是血絲的眼睛。
“冰火炮烙?”衛劍奇怪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衛玲兒,如此矯小可愛的妹妹,為何傳聞她刁蠻成性,嗜鬥如命呢?
“是的,那就是把一個人脫光了綁在銅柱上,在銅柱的中間塞滿地窖裏深藏的冰快,把受刑之人凍得僵硬,然後在銅柱中間塞滿燒紅的木炭,等受刑之人感覺到痛的時候,身體已經被烤熟了。”衛玲兒猛地搖了搖頭,道:“那樣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的,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蘇白永遠的消失。”
衛劍吃驚地看著衛玲兒道:“你說什麽?”他當然想不到宮廷的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的滋味是多麽的誘人,若是人可以選擇的話,沒有人會願意天生為奴。
衛玲兒猛地拉著衛劍的手哭道:“哥,我不想死啊。”
衛劍疼愛地伸手擦去衛玲兒臉上的淚水,柔聲道:“玲兒乖,我們都不會死的,公主天生秉性善良,她一定會求大王不殺我們的。”
衛玲兒突然站起來道:“還有誰知道她是公主這個事情?”
衛劍眼睛一亮,連忙道:“快,快去救吳公,他就要被司徒男殺死了。”
衛玲兒點頭道:“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一直就在吳公府上麽?”
衛劍吃地站起來,急道:“你快去,晚了恐怕吳公一家人性命不保啊。”
衛鈴兒朝著房頂上的兩個伺女道:“火速準備快馬。”
等二人離去,衛玲兒湊到衛劍的耳朵旁邊小聲地道:“哥哥,你我若是想保住性命,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蘇白是公主這件事情成為永遠的秘密的。”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衛劍突然想到蘇月嬋,他連忙道:“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