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外涉獵
大齊小公主失而複得,舉國上下無不歡騰。
天下百姓更是將小公主傳為真神。原本周烙王凶殘成性,曾經因為戰爭強加賦稅,使得全國上下怨天尤人。
誰也想不到小公主的出現,讓殘暴的烙王性情大變,竟免去賦稅一年。
如此天降喜訊,讓幾乎世代不得翻身的苦難百姓的生活也有了盼頭。
當全國百姓沉浸在一片喜悅中的時候,宮中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烙王自小公主回宮後,不在整天研究戰術,逼迫武帥士官日夜操練精兵一心隻想統一天下。
他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到了女兒的身上,每天帶著小公主射箭騎馬,把手教她格鬥劍術。
王不凶殘,利益於民。
齊國人民在毫無強壓的製度之下,大力的發展水利農耕,將鐵器廣泛利用於農具作物之上,使農業水平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迅猛地發展起來。成為當時七國中最強大繁榮的國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公主一天天的長大。
她的聰明出乎了烙王的預料,一年多的時間,她的身高竟長高了一半之多,原本隻有四五歲的小孩子竟然如同七八歲的孩童一般的大小。
不但如此,她對太夫教的禮遇文化無不熟悉。讓人奇怪的是她不但喜歡刀劍,更喜歡音樂辭賦,對古瑟木箏更是無師自通。
烙王對蘇白更是疼愛有加,將自己一身的武功盡數傳與女兒。
他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讓女兒繼承他的江山,他是希望女兒以後能像自己一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烙王的眼中,女兒和江山一樣的重要。
初春,萬物蘇醒。每年的這個時候,烙王都會帶著武士在京城郊外的深林中打獵。
他喜歡這個時候,一是因為草枯木衰,萬物肅殺,讓他可以永遠的保持冷靜而緊張的頭腦。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的獵物是一年中最最稀少的,想要有所收獲,是有相當的難度的。
深林,兩匹馬。
滿臉霸氣的烙王一雙眼警覺地注視著周圍,野獸的敏感度比人類強上千倍。
要想準確地鎖定獵物,你就得比禽獸還敏感。
蘇白手持短弓,臉上掛著稚嫩的微笑,漫不經心地跟在烙王身後,不時地扭頭看著周圍的深林。
“白兒,打獵的時候要全神貫注,不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像你這樣的話,恐怕在百仗之外,獵物就逃跑了。”烙王苦笑著看著蘇白道。
一陣冷風吹過,蘇白回頭微笑著看著烙王,平靜地道:“父王,現在你必須聽我的話好麽?”
烙王哈哈一笑道:“好,寡人誰的話都不聽,但是白兒的話,寡人一定會聽。”
蘇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數到三,你便從馬背上跳到我身邊的這顆樹上,記住,必須用全力跳到樹上,否則就算你輸了。”烙王一聽,大笑著說了一聲好。
就在烙王的好字剛剛說出來,蘇白猛地開口吐出一個字:“三!”
隨著馬匹的一聲驚嘶,烙王的身體如同大鳥一般地朝著蘇白身旁的大樹上竄了過去。
兩匹馬同時仰聽長嘶一聲,不等烙王回過身來,蘇白早已經借著驚馬的慣性自馬背上彈起,隻聽到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射了出去。
烙王麵色一變,隻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虎早已經騰空而起,若不是蘇白的三字喊得及時,恐怕自己快過靈猴也休想躲過老虎致命的一撲了。
卻見蘇白穩穩地落到地上,利索地又抽出一支對準半空中的老虎射了過去。
隻聽到一聲虎嘯。蘇白射出的兩支箭準確地射中老虎的雙眼。
烙王微笑著看著蘇白,隻見她朝著自己做了個鬼臉,縱身落到對麵的小樹上。
雙目失明的老虎一路慘叫著狂奔出去,從十仗開外的懸崖上直直地落了下去。
“呼。”蘇白長長地吹了一口氣,笑著對烙王道:“父王,剛才你沒有輸,但是這次,你可能要輸了。”
不等烙王開口,隻見蘇白快速地拉開短弓,朝著自己的麵門射過一支箭。
烙王雙目一瞪,咬牙冷冷地看著蘇白。
隻聽到冬的一聲,蘇白射出的那支箭竟釘到了烙王的脖子旁邊,離他的喉嚨不過半寸的距離。
隻要稍有偏差,那支箭便會射穿烙王的喉嚨,要了他的性命。
蘇白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氣道:“我又輸了。”
烙王奇怪地回頭一看,隻見在自己脖子旁邊箭射中的地方,一條拇指粗細的毒蛇被釘到了樹上,箭頭剛好射在毒蛇張開準備攻擊的嘴裏。
烙王隻感覺一陣陣熱血翻騰,剛剛的一幕,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如何敢相信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子在碰上危險的時候竟然會如此的冷靜,她若沒有十成的把握,如何會在麵對著猛虎的時候麵上不帶絲毫的恐懼之色?
“你告訴寡人,剛剛你說的自己輸了,是何意思?”烙王奇怪地看著蘇白,她的臉上十分的平靜。就好象剛剛的事情是離她十萬八千裏以外的傳說一般。
“我跟自己打賭,我朝你射出的那一箭,你若是不躲的話,我便輸了。”蘇白不高興地搖了搖頭道:“誰知道我又輸了。”
烙王吃驚地看著蘇白道:“那你可曾想過,若是我躲的話,很可能你射中的就不是那條蛇了,而是寡人的喉嚨了。”
蘇白哈哈一笑道:“不錯啊,若是我贏了的話,父王輸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
烙王臉色一變,生氣地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蘇白一見,鼻子一抽一抽的差點哭了出來,她翹著嘴道:“我明明就知道你不會躲的。”
烙王定定地看著蘇白道:“為何?”
“因為你相信我的箭法,你更相信我是你的女兒不會殺你。”蘇白生氣地從樹上跳下,朝著遠處的的馬匹追了過去。
烙王猛地一驚,看著遠處嬌小的蘇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在心裏苦笑道:此女過於任性,而殺氣太重,若是不加以教管,他日長大了必成大禍啊!
烙王縱身從樹上跳下,朝著蘇白追了過去。
誰也想不到,已經上了馬背的蘇白竟然又朝著烙王射來一箭。這一次,烙王仍然沒有躲開。但是,那支箭卻直直地朝著烙王射了過來,準確地釘在他的肩膀上。
“蘇白!”烙王幾乎雙目噴火,咬牙看著麵無表情的蘇白。
“當你以為我不會射你的時候,我射的恰恰是你。”蘇白咬著下唇冷冷地看著烙王道:“我是你的女兒,我的命都是你的,你也可以射我,我不躲。”
烙王話不說,從背上抽出一支箭拉上滿弓對著蘇白道:“你在說一遍?”
“來啊。”蘇白冷冷地看著烙王。
這個曾經屠人無數的魔王,在麵對著自己女兒的時候卻束手無策,他的一雙眼睛,早已經變得血紅。
看著蘇白平靜的表情,他嘴角邊閃過一絲冷笑。隻聽到一聲弓箭彈出的聲音,烙王手中的長箭已經射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馬背上的蘇白赤溜一聲已經竄下馬背。烙王射出的那支長箭擦著馬背射到半空中。
“哈哈,你為何要躲?”烙王哈哈一笑,看著一臉無辜的蘇白。
“你不躲是因為你認為我不會射你,我躲是我認為你會射我。”蘇白微笑著看著烙王,似乎,她對死的概念理解得很透徹。
烙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白兒,我們回宮去吧。”
“是,父王。”
不等烙王上馬,蘇白早已經跳上馬背,揮鞭朝著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