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線索與消逝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有些焦灼。
尤利西斯和薩拉查·斯萊特林平靜地對視著，目光中沒有波瀾。
良久之後，薩拉查·斯萊特林才緩緩開口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得知的大圖書館的消息，但是按照規定，隻要有人詢問大圖書館的線索，那我就得如實相告。”
尤利西斯嘴角微微上揚，又聽薩拉查·斯萊特林說道，“隻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還得再確認一遍。獲得了我的傳承之後，再去接觸大圖書館，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確定要知道嗎？”
“危險？為什麽？”
尤利西斯有些疑惑。
“好高騖遠。我的研究不比大圖書館的一些資料差，但有些魔法，連我的本體都不敢輕易嚐試，更別說是繼承者了。如果貿然接觸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精神上的扭曲。”
“或許你所處的年代也知道，使用黑魔法的話會不可避免地受到黑魔法的影響，從而出現性情大變、精神混亂的情況。就連我也不例外，雖然以我的實力收到的影響極小，但積少成多日積月累下來，等到我重視時已經有些晚了。”
“這段記憶是本體盡力剔除負麵情緒的影響而製造出來的，所以我擁有穩定的理智。如果是現在的你去接觸那些高級的黑魔法的話，很快就會被黑魔法所同化。”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但尤利西斯卻從中聽出了一絲絲的不甘。
“我會慎重對待，還請斯萊特林先生告知。”
尤利西斯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說道。
這是他來霍格沃茨最主要的目的，自然不會因為斯萊特林的三言兩語而動搖。以斯萊特林的身份，他說大圖書館很危險尤利西斯當然不會質疑，但尤利西斯的內心深處也有一份屬於自己的自信。
“既然你堅持，那我自然會應允。”
薩拉查·斯萊特林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有關大圖書館，那是我所處的時代中最頂尖的巫師的智慧結晶，當然，以世人眼中瘋狂而黑暗的魔法居多。當時戰火連天，巫師們的魔法更多傾向於破壞和毀滅。因此，戰爭結束後，它們被統一收放到大圖書館裏，由我和拉文克勞看管。”
“我負責掌管進入大圖書館的鑰匙，也就是你進入這個房間所使用的小蛇木魔杖，而拉文克勞負責掌管大圖書館的地址。本體沒有把關於地址的記憶保留在我這裏，所以你要尋找大圖書館的話，隻能先找到拉文克勞。”
尤利西斯安靜地聽著，心頭升起一股無奈和失望。沒想到費盡心思進入這個房間之後，還是沒有大圖書館地址的具體消息。
他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是因為家族裏為他提供了消息。但有關拉文克勞……可能就連家族也不知道。
尋找一名千年前的傳奇法師的蹤跡，談何容易？
似乎是看出了尤利西斯的惆悵，薩拉查·斯萊特林淡淡地說道：
“這座城堡裏有我留下來的傳承，也應該會有其他三個家夥留下來的痕跡。赫爾加我不敢保證，畢竟她一直都是一幅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必然有某些東西存留。”
“那個滿腦子肌肉的近戰巫師老是得意洋洋地嚷嚷著自己開創了新的流派，他不會讓那個流派隨自己逝去而消失，雖然我看不出來那個所謂的流派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而拉文克勞的智慧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思縝密，肯定會在城堡中有所布局。能不能找到她，就看你的本事了。”
尤利西斯默然不語，半晌之後微微欠身說道：
“我明白了。”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身影虛幻了一些，猴子般蒼老的臉略微發白。
“我想知道，在我之前還有人進入過這裏嗎？”
尤利西斯眼睛眨了眨，輕聲問道。
“有五個，其中三個在進入前的幻境中就被我清除。其他兩個分別在七百年前和三百年前。”
薩拉查·斯萊特林注視著他，冷漠開口，“你是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我信奉事不過三，隻要有三個人獲得我的傳承那就夠了。如果三人中沒有一個能將我的所學發揚光大，那就證明我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尤利西斯腦中思緒電轉，努力猜測著那兩個人的身份，卻發現有關他們的信息一片空白。他微微搖了搖頭，暫時放下這個消息，接著問道：
“還有，您是怎麽做到讓小魔杖一直存放在蛇怪體內的呢？我是說，外麵的那隻蛇怪應該不是您第一次存放魔杖的那隻蛇怪吧？”
薩拉查·斯萊特林目光微凝，慢慢說道：
“你應該知道，第一條蛇怪是由卑鄙的海爾波——一個會蛇佬腔的希臘黑巫師培育出來的。他在經過多次實驗之後發現，把一隻公雞蛋放在一隻癩蛤蟆身下孵化，就會孵出一條具有超凡本領的危險大蛇。”
尤利西斯點了點頭，他知道蛇怪的培育方法，但如今飼養蛇怪是非法行為，而且蛇怪隻聽從蛇佬腔的命令，因此尤利西斯一直沒有養一條蛇怪的念頭。
“所以我在魔杖上施了一道轉移咒，並讓它具有初步判斷的能力。在一條蛇怪的壽命即將到達極限的時候，它就會轉移到某個有孵化可能的公雞蛋之中，並在蛇怪剛出生的最脆弱的時候指引著它進入密室。”
“明白了。”
尤利西斯輕聲說道。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薩拉查·斯萊特林似乎在執行某種程序一般，又問了一遍。看到尤利西斯搖頭之後，淡淡說道，
“既然沒有了，那就出去吧。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傳承，在我們的時代，霍格沃茨周圍潛伏著不少陰影中的敵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存在，但實力越強，就越有保障。”
尤利西斯走到書桌前，將桌上的書籍和圖紙收入衣袍中的兜裏。既然在他之前有人來過，並且帶走了斯萊特林的傳承，那這些東西想來也是複製品。
“那我就告辭了，斯萊特林學生。”
走到薩拉查·斯萊特林漂浮的身影麵前，尤利西斯微微行了一禮，而後在他冷淡的注視中，走出了房間。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臉如同雕塑一般，沒有多餘的情感流露。在尤利西斯走後，他那由光線交織而成的身影開始自行消散，房間發出轟隆隆的轟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坍塌，最終消失無痕。
走到密室中的尤利西斯心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
牆壁上的符文圖案已經完全被破壞，正逐漸往牆中隱去。
尤利西斯收回了雕像手掌上的小魔杖，和巨大的雕像對視許久。
他知道，從此以後，那個房間就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