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是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回到霍格沃茨的，跟他一起踏入禮堂的，還有一個模樣十分古怪的男人。


  這個陌生人長得矮矮胖胖、敦敦實實，一頭亂糟糟的灰發，臉上帶著焦慮的神情。他身上的衣服是個奇怪的大雜燴：細條紋的西服、鮮紅色的領帶、黑色的長鬥篷、紫色的尖頭靴。他的胳膊底下夾著一頂暗綠色的禮帽。


  這是康奈利·福吉，英國魔法部的現任部長。


  二人進入禮堂後，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而疑惑的表情。


  鄧布利多注視著牆壁上被蛇怪破出的大洞，輕聲說道：

  “哦，米勒娃……我大概知道你急匆匆讓我回來的原因了。”


  他湛藍色的眼眸掃視了眾人一圈，在一眾教授中很是顯眼的尤利西斯身上多停頓了一秒，而後說道：


  “來我辦公室說吧。對了米勒娃，學生沒有傷亡吧？”


  “沒有，隻有一些學生受了傷。”


  麥格教授搖頭說道。


  “萬幸。”


  鄧布利多帶領著眾人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對著一座巨大石像雕塑說道：

  “巧克力蛙。”


  石像雕塑沉默地挪開身體，露出身後的一條螺旋通道。


  鄧布利多大步跨入，眾人跟在他後麵。


  尤利西斯略帶好奇地打量著校長辦公室。光滑的牆上掛著曆代校長的畫像，有的在對尤利西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的則雙眼緊閉，默不作聲。


  室內有兩條小小的樓梯，扶手上有一個架子，一隻鳥類動物棲息在上麵清理著羽毛。進門右手邊不遠處的桌上擺放著一個盆類事物。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辦公室的門自動關上。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憑空出現幾隻椅子，而後坐在他的辦公桌後，輕聲說道：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蛇怪。”


  斯內普教授沉悶地開口說道，“在決鬥俱樂部活動進行到一半時，一隻蛇怪從牆壁裏衝了出來。”


  “蛇怪啊……那種由‘卑鄙的海爾波’創造出來的生物……為什麽會出現在城堡裏？”


  在等待的時候早已聽斯內普教授說過的麥格教授還是忍不住驚駭地低聲說道，她的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和後怕，

  “麵對這樣的生物竟然沒有學生出現意外，真是奇跡……”


  “在它出現之前，它的眼睛就被弄瞎了，這也是無人犧牲的根本原因。我們都知道，蛇怪的眼睛是它最致命的武器。”


  斯內普教授語調不見波瀾。


  鄧布利多微微頷首，思考了一下，出聲道：

  “然後呢？”


  “然後，我和萊斯特蘭奇先生一起打傷了蛇怪，它從牆壁裏逃走了。”


  斯內普教授答道。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一直默不作聲隻是旁聽的福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說的蛇怪……是我認知中的那個蛇怪嗎？眼睛見之即死的蛇怪？”


  斯內普教授點點頭。


  福吉立刻就像一隻跳腳的猴子，厲聲說道：

  “蛇怪！那麽危險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學校！如果出了意外你知道我會背負多大的壓力嗎鄧布利多？我才剛上台不久，不想被灰溜溜地趕下去！”


  “放鬆點，康奈利。”


  鄧布利多揉了揉眉心，安撫著說道，“我對此也很意外，我會盡力補救。”


  “這才兩個多月，就發生了一起下毒、兩起襲擊事件，學生家長們糾察起來可是很難纏的阿不思……你得體諒一下我……”


  福吉放緩了語氣，按了按頭頂上的帽子，為難地說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往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

  “這麽看來，密室裏的怪物很明顯了，就是蛇怪……它從牆壁裏逃走，那麽它的行進路線就是通過學校的管道係統……”


  “可是，如果襲擊者真的是蛇怪的話，為什麽費爾奇的洛麗絲夫人和科林·克裏維隻是被石化了……”


  麥格教授猶豫著問道。


  “或許他們並沒有直視蛇怪的眼睛，教授。”


  尤利西斯開口說道，“洛麗絲夫人被襲擊的現場地上有一灘水，可能是看到了蛇怪的倒影；而科林·克裏維是波特先生的狂熱粉絲，他有一台形影不離的照相機……”


  “很有可能的猜測，萊斯特蘭奇先生。”


  鄧布利多讚同著說道，目光投向尤利西斯，“你願意和我們分享一下如何擊退蛇怪的嗎？”


  尤利西斯想了想，把戰鬥過程大致說了一遍，隻瞞下的自己從蛇怪體內取東西那一段，反正沒人看到，他也不怕鄧布利多懷疑。


  “敏銳的意識、驚人的實力、超出常人的勇氣……或許你應該是格蘭芬多。”


  聽到尤利西斯貼身將短劍刺入蛇怪的身軀後，鄧布利多眼睛微不可查地一亮，感慨著說道。


  “那麽，關於蛇怪的眼睛是如何被破壞的，知道這方麵的情況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看了尤利西斯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後搖搖頭。


  “好吧。”


  鄧布利多歎息了一聲，“隻要蛇怪還在城堡裏一天，就不能放鬆警惕。看來要徹查學校的管道了——那可是一項龐大的工程。大家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康奈利你也如願看到學校的現況了，我就不留你了。”


  幾個教授和福吉都心事重重地走出辦公室，福吉路過尤利西斯身邊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記得你，孩子。你入英國境內時的登記我還有印象。幹得不錯。”


  尤利西斯笑了笑，剛想邁動腳步，卻被鄧布利多叫住了：


  “稍等一下，尤利西斯……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吧？”


  “當然，教授。”


  尤利西斯愣了一下，馬上說道。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之後，鄧布利多略微挺直了身體，半月形眼鏡背後的眼眸如同蔚藍大海，平靜地注視著尤利西斯：


  “除了剛才那些，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尤利西斯迎著他的目光，大腦封閉術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直到沒有感知到攝神取念的波動後才稍微放下心來，搖著頭說道：


  “沒有了，教授。”


  鄧布利多安靜了兩秒，緩緩開口道：

  “好吧。感謝你對學校做出的貢獻，回去休息吧。”


  “您也是。”


  尤利西斯微鞠一躬，走出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凝視著尤利西斯的背影，辦公室裏陷入靜謐。


  忽然有一幅畫像開口說道：

  “他沒說實話，我敢保證，阿不思。那小子藏著秘密。”


  前校長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怪笑著說道，“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的人沒一個是簡單貨色。”


  “他來自法國，他是我的學生。”


  鄧布利多簡短地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菲尼亞斯。”


  壁爐裏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棲息在架上的鳳凰突然張開雙翼，盤旋著飛到鄧布利多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