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雛形
“在最早的不可考據的年代，那是魔法的蠻荒時代。一些天賦異稟的人艱難地搭建魔法這座大廈的地基，從神奇生物、世間元素中尋求魔法的奧秘，並意外發現一些紋路可以短暫儲存魔力，轉化出神奇的魔法效果。”
“這是最早的魔紋。”
芭布玲教授用輕柔的嗓音娓娓道來，下麵的學生們聽得全神貫注，“在古代如尼文發展得越發繁榮後，古代巫師們發現從文字圖案中提取一些特殊的符號出來，竟然和那些紋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魔紋應運而生，並且高速發展。”
“魔紋可以看做是一種輔助手段，它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在某樣載體上銘刻特定的紋路，從而施展預想中的效果。事實上，煉金術是應用魔紋最廣泛的學科。”
“當然，它在決鬥中能發揮的作用也不可小覷。假如說，我將一個魔咒存放在一枚魔紋裏，在關鍵時候釋放出來，那決鬥的勝率就會大大增加。”
芭布玲教授眨了眨眼睛，馬上就有心思活絡的學生舉一反三，聯想到更多的妙用。
“古代是魔紋最繁榮的時刻。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和魔法界的幾次動蕩，古代如尼文字漸漸失傳，而依附於古代如尼文字而存在的魔紋，榮光也漸漸黯淡。現代人掌握的魔紋，不過是古代的隻鱗片爪。”
芭布玲教授說到這，語氣有些淡淡失落。她是真心熱愛所有與古代如尼文有關的事物，並為這事業而一直奮鬥。
“接下來，我會教你們最簡單的魔紋銘刻……”
芭布玲教授拿出一柄魔紋刻刀和一張羊皮紙，通過魔法投影的放大，將銘刻過程清晰地展現在學生們的眼前。
哪怕尤利西斯對基礎魔紋的刻畫已經輕車熟路，還是聚精會神地看著芭布玲教授的動作，有些時候芭布玲教授的處理方式比他還要簡潔一些，這讓他大受啟發。
學習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在學生們意猶未盡的表情中，下課鈴準時打響。
芭布玲教授布置了課後作業，給尤利西斯使了個眼色之後，宣布下課。
學生們有序離開教室，傑拉德自己一個人默默離開了。
從第一節課起，尤利西斯就會留在教室裏，和芭布玲教授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傑拉德開始還好奇得很，但留下來旁聽了一次之後，就眼冒金星地跑出去了。
在教室裏隻剩尤利西斯和芭布玲教授兩個人後，大門無聲關閉。
芭布玲教授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頸，抬眸問道：
“學會元素變形術了？”
“剛會不久，而且使用的方式也很粗略。”
尤利西斯拿出了青眼白龍，卡片的背後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魔法紋路。
“那也夠了。”
芭布玲教授眼睛微微亮起，走過來拿起卡片端詳了一陣後說道，“隻要會用就行。‘聚魔’你也銘刻得很好了，那麽，開始吧。”
在第一節課之後，尤利西斯確信了芭布玲教授的魔紋造詣名不虛傳，便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卡牌計劃和盤托出，畢竟對方是個很大的助力。
經過半個多月的觀察和研究，尤利西斯認為芭布玲教授是個可信之人，她對魔紋的熱誠無人可以質疑。
在對芭布玲教授說出自己的計劃後，她果然極為感興趣，並當場保證會幫尤利西斯完善具體的步驟。隻可惜她不會元素變形術，否則尤利西斯還不用那麽大費周章。
雖然這個魔法最終都要學就是了。
“我看，你刻。”
芭布玲教授開口說道，看著尤利西斯掏出魔紋刻刀，表情肅穆。
尤利西斯默默運轉著元素變形術，感受著空氣裏各類元素的變化，同時在卡牌上勾勒紋路。
這枚魔紋同樣是“儲存”，不過存的不是魔力，而是魔咒。
教室裏的魔力波動開始變得暴躁，空氣中的元素能量似乎有些失衡，這是尤利西斯對元素變形術還不熟練所造成的影響。
芭布玲教授的美眸裏滿是認真，視線隨著尤利西斯的刀鋒在卡牌上遊走，並在一些地方提出自己的想法建議，讓尤利西斯的銘刻速度有了顯著提高。
無數細小至極銀色的光點從尤利西斯體內飄了出來，匯聚在卡牌周圍飛旋環繞，最後紛紛湧入魔紋的回路之中。
那些都是尤利西斯對元素變形術的感悟。
汗水從尤利西斯的額上緩慢滲出，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這項工作對尤利西斯負擔很重，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是有點吃不消。
也就在這時，芭布玲教授當機立斷地拔出魔杖，在卡牌背麵上輕輕一點，卡牌仿佛被施加了時間暫停，上麵所有的光點、魔力、紋路就此定格。
尤利西斯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段時間後重新拿起刻刀，對芭布玲教授示意了一下，芭布玲教授才收回魔杖。
這種類似“存檔”、“讀檔”的方式給尤利西斯帶來很大的便利。魔紋銘刻最重要的是一氣嗬成，魔紋的效果才會穩定完整，但芭布玲教授這一手可謂讓尤利西斯大開眼界。
休息過後的效率再一次提升，尤利西斯如在一張畫上筆走龍蛇，紋路上逐漸亮起熒光。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芭布玲教授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相反，這一刻的她似乎沒有了時間的概念，眼裏隻有那張發光的卡片。
‘天才的想法，無與倫比的天賦。’
芭布玲教授忍不住在心中想著，看到魔紋的銘刻已經進入尾聲，一枚完美的“儲存”魔紋即將出現。
終於，刀鋒在卡牌上劃過最後一筆，魔紋光華流轉，看上去奇妙無比。
尤利西斯眨了眨酸澀的雙眼，如釋重負。
芭布玲教授拿起卡牌，看了一會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很好，最重要的元素變形術已經解決了，再銘刻幾個其他的輔助性魔咒，就可以初步完成。”
尤利西斯也欣喜地笑了笑。他接過卡牌，翻到正麵，看著這張雛形的魔紋卡。
一隻威嚴的白龍張著利爪振翅欲飛，青色的眼眸裏仿佛燃著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