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擊
尤利西斯一陣頭疼。
他確實沒想到特蕾西還有這種本事，一番話將小蛇們刺激得嗷嗷直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發展了斯萊特林大部分低年級的小巫師，甚至還有一些即將畢業的學生也對她的互助會表示感興趣。
至少現在跟在她身邊的，就有兩個七年級的學生。
直覺告訴尤利西斯，特蕾西搞出這個互助會，目的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尤利西斯揉了揉眉心，一時有些遲疑：
“沙菲克小姐，我……”
“萊斯特蘭奇先生，”站在特蕾西身邊的一個身材高大的學生出言打斷，
“我知道你的名聲，我也聽說過特蕾西兩次邀請全被你拒絕了……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想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特蕾西的笑容一滯，她也沒想到這個人說話這麽直接。不過她隻是猶豫了一下，沒有否認他說的話。
尤利西斯眉頭微皺，好看的藍色眼睛盯著那個學生，出聲道：
“怎麽稱呼？”
“瓦倫·沙克爾，今年七年級。”
那人頭顱微昂，帶著點驕傲，高聲說道。
“好的沙克爾先生。”
尤利西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冷淡地說道，“如果你真是你口中的聰明人的話，就應該知道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你什麽意思？”
瓦倫·沙克爾高傲的表情略微崩塌，他當然聽出了尤利西斯言語中的不屑與冰冷。
“意思是，不要隨便給自己招惹對手，尤其是招惹不起的對手。”
尤利西斯瞥了他一眼，兩人年齡相差幾歲，身高卻幾乎持平，瓦倫·沙克爾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剛想開口時，卻看到尤利西斯對特蕾西說道：
“沙菲克小姐，很希望我加入互助會嗎？”
“當然。”
特蕾西目光在他們之間遊離，笑著應了下來。
“那好，我加入，他退出，二選一。”
尤利西斯右手指向瓦倫·沙克爾，輕聲說道。
後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萬萬沒想到隻是站出來提醒一下尤利西斯，卻激起了他這麽大的敵意。
尤利西斯麵不改色，靜靜等待著特蕾西的選擇。
他可謂是給特蕾西拋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如果特蕾西執意要招攬尤利西斯的話，勢必要放棄瓦倫·沙克爾。而如果放棄了，又與她說的內容相悖。
選擇留下瓦倫·沙克爾的話，尤利西斯也樂得清淨。
特蕾西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她深深看了尤利西斯一眼，自幼聰慧的她馬上就明白了尤利西斯的用意，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
“沒想到萊斯特蘭奇先生對互助會這麽排斥，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尤利西斯點點頭，沒有說話，瓦倫·沙克爾的臉色瞬間趾高氣揚起來，輕哼一聲，大聲說道：
“看到了吧？你引以為傲的天才名聲在沙菲克小姐心裏還比不上我，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自信……”
‘這貨是怎麽安全讀到七年級的？’
尤利西斯在心裏疑惑地想著，一股火氣生起。他自認為脾氣還不錯，但也被這人蹬鼻子上臉的挑釁惹惱了。
體育場和密室的事情都讓尤利西斯有點煩躁，現在尤利西斯決定釋放一下戾氣。
於是尤利西斯一言不發，拔出魔杖，挽了一個無可挑剔的決鬥禮，冷淡的目光直視瓦倫·沙克爾。
禮儀這方麵，尤利西斯一直拿捏得死死的。
瓦倫·沙克爾見到這種架勢，明白了尤利西斯在向他發起決鬥邀請，雙眼瞪大，忍不住譏諷地說道：
“萊斯特蘭奇先生，你不會以為戰勝了那個沽名釣譽的教授就沾沾自喜了吧？這就是你挑戰我的底氣？”
“你可以找一個助手，我不需要。”
尤利西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輕聲說道。
瓦倫·沙克爾氣極反笑，他同樣拔出魔杖，冷笑著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既然你這麽狂妄，我也不用助手，就讓我來替你的父母教育一下你該如何尊重比你年長的人。”
尤利西斯心說這話怎麽耳熟，對一旁全程看戲的米莉說道：
“伯斯德小姐，麻煩去請一下斯內普教授。”
決鬥需要一個裁決人在場，斯萊特林的院長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米莉·伯斯德眨了眨眼睛，快速跑出公共休息室。
旁邊的斯萊特林學生見狀，紛紛自覺地讓出一片空地。
斯萊特林都是心高氣傲的人，休息室裏發生決鬥簡直再正常不過，大家都見怪不怪，很有經驗地將桌椅全部挪開，騰出一個臨時的決鬥台。
等到一身黑袍的斯內普教授大踏步進入公共休息室時，尤利西斯和瓦倫·沙克爾已經麵對麵站在決鬥台中，一人神色冷峻，一人張狂而迫不及待。
斯內普教授站在一旁，微薄的嘴唇開合著，冷漠的聲音從中飄出：
“想必你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並做好了為此承擔所有後果的準備，那麽開始吧，我看著你們。”
兩人聞言，都微鞠一躬，魔杖橫在身前。
不管情不情願，瓦倫·沙克爾畢竟出身二十八純血世家，決鬥禮儀必須要遵守，否則丟的可是沙克爾家族的臉麵。
決鬥一觸即發。瓦倫·沙克爾率先搶攻，一出手就是威力巨大的魔咒：
“粉身碎骨！”
粉碎咒的紅光電射而出，勢大力沉，仿佛要直接將尤利西斯的身體炸個粉碎。
尤利西斯身體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在瓦倫·沙克爾發動攻勢時，尤利西斯的魔杖往身前一點，圍觀的學生們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幹燥了幾分。
而後，絲絲縷縷的水藍色細線在尤利西斯身前瘋狂交織纏繞，如漾著波紋的薄膜，薄膜層層疊加，漸變的過程隻在一瞬之間。
一個大得占了半個決鬥台的蔚藍色手掌憑空出現，手掌張開伸向瓦倫·沙克爾，粉碎咒的紅光如期而至，卻如同一顆掉入海中的沉悶的石頭，沒有激起一點漣漪。
在瓦倫·沙克爾驚駭的目光中，蔚藍色手掌如同一座巨山，勢不可擋地衝向他。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想要尋找對策，手腳卻不聽使喚。
“嘭”的一聲巨響後，瓦倫·沙克爾就像被人隨手丟棄的雜物一般飛了出去，砸到休息室的牆壁後落在地上打著擺子。
他渾身濕透，精心打理的發型變得狼狽不堪，艱難地喘著氣。剛才的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了死神在召喚。
尤利西斯感覺心中戾氣盡去。他慢悠悠地走到瓦倫·沙克爾身邊，俯下身來，笑眯眯地說道：
“你以為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