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媒人上仲家提親
萬釵與弟弟吵嘴正好被路過的萬貫通聽到了,他很欣賞地看了看日生,就打了兒子萬玉一個嘴巴,罵道:“你真是條瘋狗,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要咬!”說完帶萬玉回去了。
回家後,萬貫通問女兒道:“你真的喜歡日生?這小子可是我們鄉的出名的才子,要不你就與他定了親怎麽樣?你一個女孩子家,年紀已經這大了,也該還有個婆家了!你不要急著出嫁,這隻是定親。”他很想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如今外麵太亂了他不想要自己的美麗寶貝出去有點麽事。從小萬釵就在自己嗬護下長大,自己很是寵愛這個女兒。妻子雖是個女流,可中封建之毒太深,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長大的女兒要嫁到別人家,女兒長大後那就是潑出的水,主張女子要小腳會女紅,決不能在外拋頭露麵,因此很反對萬釵到外地讀書。
在萬貫通的嗬護下,萬釵放了裹腳,當起了大腳女。不僅如此,他還讓女兒同胡家小姐一起去了漢口讀女子學堂,這在當時也夠時髦的了。
萬釵看出了父親的心意,她為了解除父親對仲家的仇恨,心想定親不等於結婚,何況自己不打算這快就結婚;再說她也有些喜歡上日生了,這青年人與眾不同,他有一股脫俗高貴之氣。萬釵不明白,自己父親不是不知道仲家與自己家門不當戶不對,就是訂了親日生也不會聽他的。再說,父親對窮人的歧視也不會改變,貪財愛權習性不改變不了。隻是,自己與仲日生訂了親對他家有利,不如趁現在這個好機會幫幫日生這個好人。就回答道:“是呀,這事由您定。”就算是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她接著說:“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您還得讓我再到省城把書讀完。”
萬貫通聽了很高興,心想日生比起廣才,日生要比那隻黑狗不知強到哪裏去了,可他不知道近幾年女兒在外麵的情況,這是他很早對女兒的擔心,生怕她與廣才私定婚約。他哪知道現在的萬釵在漢口大開眼界,再不是那時鄉下姑娘了。廣才目前要是真去追求她,那可真的被她不屑一顧。不過,廣才在這個姑娘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她真有心改變這個正直的男子成為自己的人生與事業上的夥伴;要是那樣,他來做自己的未婚夫也何尚不可!
萬貫通心裏基本同意女兒的要求,不過裝樣問道:“什麽叫把書讀完,你不是說要在鎮小學當個女先生的嗎?那還去漢口做什麽!”
萬釵笑道:“去鎮學堂教書那是無奈中的無奈,如果我蠢得考不上大學堂就回來任你處置。”
萬貫通也笑道:“那考上大學堂當然把大學堂念完回來啊。”
萬釵道:“錯、錯、錯,如果我能出國,那您也得放我走啊。”
萬貫通對調皮的女兒沒法,笑道:“好是好,我同意是同意,隻是到了那時候黃花閨女成了黃花菜時嶽家還要你嗎?”
萬貫通很興賞日生,認為這小子比起廣才來不知強到哪裏去了,將來定有出息,可以幫自己的大忙。再說,他舅舅孔昭道在鎮上是個副鎮長,他回鎮上做事也是很有把握的;比起廣才單身一人在鎮上胡闖好多了。再說別人是省城回來的高材生,不管是學識、為人、品德都比廣才強,女兒能嫁這樣的人自己也就放心了。
萬釵笑道:“那是我的事情,隻要日生提出成家,我立馬就與他拜堂。”她知道日生在武漢已有人追他,她就是鎮上姚老爺家的千金小姐。她知道日生與姚家小姐還沒有私定終身,在此情況下自己與日生訂婚對姚小姐來說也不是挖人牆角。何況,自家跟日生也是為了田界鬧了一段時間,她是為了保護仲家不受自己家欺負才采取的此策。故而自己沒有犯人格上的錯誤,男女訂婚本是家裏事情,做兒女隻有服從。不過這女子對廣才還有那點青澀的愛,她喜歡廣才直來直去的性格,可對日生老練的作風持保留意見,很有點覺得日生有些彎彎繞,不好相處。故此,她把廣才作為第二配婿的人選,也就是備胎。
萬貫通看著把婚姻大事當做兒戲的女兒哭笑不得,不過他已有了打算,不能讓女兒再在外麵野了,更不能與那些所謂的愛國、護國的小青年們在一起攪糊了,久了會出大事請的,還是先把女兒套住再說。於是道:“明天就辦這事,免得你去了省城又變卦。”
萬釵笑道:“把事辦了?這快結婚我可不幹!”
萬貫通笑道:“馬上要你結婚我也不會的呀,我不會把我家傻丫頭這快就趕出去的。我是要你們訂婚,我肯嗎?”
萬釵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女兒遵命就是。”
萬貫通搖了搖頭笑道:“這一次我女兒好乖呀!”隨即就就走了。
當天晚媒婆就上了鍾家的門,提了親,她對日生父母道:“萬家,也就是萬貫通老爺看上了你家大兒子,覺得他是個好後生,願意把他寶貝女兒跟你家大兒子定親,隻要到了成婚的年齡就讓他們成家。”
這萬家哪是提婚啊,簡直是一道村長與鄉隊長下的命令,原來萬貫通已當上了朝南村的村長,還身兼鄉護鄉隊的隊長。這大的鄉官既然看上了仲日生,這是對仲家的看重。
仲日生不願高攀萬家,他知道廣才對萬釵好,不肯同意;再說自己也有心上人。就道:“麻煩媒婆帶信到萬家,就說仲家高攀不上。”
媒婆一下傻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這可是萬村長下的命令啊。
可仲家父親開口了,對兒子道:“婚姻大事那有你說了算的,我答應了,現在就把這定親辦了;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隻要你與萬家小姐定了親,我與萬隊長就是兒女親家,我家與他家就是親戚了,萬玉再不會拿老二的事要挾我家了。”他求一個家裏平安,也是為了自己家被萬家占去的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