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楊爹無情真翻臉

  開始，楊老爹一想女兒說得也是，他從心眼裏看不慣王富貴。如今女兒也長大成個大姑娘了，常言道好漢不養十八女，一晃女兒也快到了十七歲了；他決心一定在女兒十八歲前嫁出去，不然村裏嚼舌頭的人不知說些什麽話來。


  楊明耀見妹妹一百個不願意，而且他也聽到王富貴為人不好；他家這樣子的敗落也是他把家裏敗光了的。他就是個不勞而喝、百事不會、隻會逍遙的公子哥。他有意成全妹妹與廣才的事情，可廣才也是個不讓放心的家夥，他雖沒有王富貴那邪惡集，可也是個不靠譜的年青人。不管怎麽說，廣才比王富貴好，隻要妹妹管的住他，他們以後的日子還是很有盼頭的。


  在楊柳哥哥的說服下，楊老爹也退讓部分了些。故此，廣才又成了楊柳家的客人，楊柳總是要他帶自己去摸魚、撒網、下卡子，這些都是廣才業餘的玩意。


  在廣才的帶教下，楊柳學會了抓魚的一套本領。學會了抓魚的楊柳回報廣才是一個自己繡的劉海砍樵的手巾。廣才拿到後一看，還笑道：“還缺一個狐妖！”楊柳一下被廣才逗得滿臉發燒、通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廣才也成了楊柳家的常客。慢慢地他也看上了這個單純的姑娘；但是他心裏還是放不下萬釵。


  當然啊，廣才到楊家不是想去就去的，楊家沒有婆婆，平時隻要楊柳與她嫂子在家，她哥哥與父親總是在外麵做事情。所以，廣才要想到楊家去玩也得楊家有男丁在家是才行；好在他與楊柳的哥哥是好朋友不引起外人胡猜。


  隻要楊柳在家，他就會到楊家混一口茶喝，有時混上一頓飯吃。


  楊家下廚基本上是楊柳，她做得一桌好菜；能吃到她做的飯菜廣才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楊柳的父親是個古板人，他不喜歡廣才常去自己家，為此他忘記了廣才對帶他的好，還幾次板著麵孔想把廣才轟走。


  楊明耀私下說父親，莫要對廣才太無情了，他算是個好人，幫了自家不少。


  這也怪不得老人跟四川戲裏變臉一樣快，以先楊老頭是喜歡廣才，可現在他看出了廣才的目的，這家夥是看上了自己要嫁給王家的女兒。廣才相與楊柳好，這才是他最反對的，他一生對信譽比做性命，這是廣才對他做人的挑戰，他決不答應。


  廣才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楊柳老爹的意思，這老爹怕自己勾引他的女兒。說實話，那時廣才還真有此心，他知道萬釵出身名門，又要跟胡敏一道去漢口讀書，遲早別人富貴臨門，那還看得上自己一個鄉下小子。


  廣才也不想楊柳這好的女孩子嫁到王家受苦；那王富貴就是混蛋，是個吃喝玩樂被慣壞了的種！人窮到如此地步還喜歡窮講究。老爹雖對他變了，他對楊老爹的為人還是很佩服，但是他覺得老頭子很有點頑固不化，自己安全是為了挽救他心肝女兒；不由得感歎做好人難，也無好結果。他反問自己，不是嗎？這楊老頭為什麽就偏要把自己的心肝寶貝要去嫁個已經沒落的王家，這個女婿還是個無藥可治的壞蛋。他就是為了自己的那一次的酒後胡扯，搞了個指腹為婚，不僅害了女兒，也害了他自己，他私下肯定為這決定傷心不已。更可恨的是他棒打鴛鴦，害得自己與楊柳不能走到一起。


  由於楊老漢的幹預，搞得楊柳不敢正大光明地去見廣才了；要見麵也隻能在外麵人多聚集時會會麵，那也不能說些什麽呀。為了避嫌，隻要廣才一到家，她就扯個由頭出去了，不是到鄉下老屋去有事情，就是躲在嫂子房裏不出來。廣才自覺沒趣，也隻好離開楊家，或是在屋裏幫她嫂子做些事情；如果運氣好楊柳哥哥哥下班回家還可以吃上楊柳做的飯菜。


  一次在外麵，廣才碰到楊柳，問：“為什麽你見了我就像見了鬼樣躲得遠遠地！”


  楊柳傷心地告訴道：“我們下河摸魚被父親發現了，他不允許我們兩人私下打照麵了。”


  廣才笑道：“那有什麽，我們以後躲著他不就有了。”


  楊柳幾乎哭道：“你還不明白，他不讓我們-——”


  廣才也知道城裏的洋板眼，那是在漢口讀書的學生們帶回來的消息，那裏男女都興談戀愛，就道：“我們兩廂情願，誰管的了！”他的意思就是仲日生主張過的婦女人身自由、婚姻自主。


  楊柳道：“我們這裏是鄉下，我爹的話就是聖旨，我能不依嗎！”


  就這樣，廣才再不敢到楊柳家去玩了。後來鎮上傳廣才與胡家幺姑娘打得火熱，楊柳就再沒與裘舉來往了。


  萬玉也在外造廣才的謠言，說他與楊柳麽樣麽樣，搞得廣才的江湖朋友們都認為是真的，很欣賞廣才在王富貴手裏去搶阿嬌。可是，街上那些無聊的人把這些話傳到楊老頭兒耳朵裏了。氣的這老爹罵廣才不是個東西，再也不許他踏進自家一步。


  其實，萬玉這樣搞一來是為了毀廣才的名聲，他早就看不慣廣才在鎮上的好人緣；二來好讓胡晨曦趕走廣才，看他到哪裏去發財。


  廣才心裏也很惱火與懊悔，每次下班回到自己小窩裏後就回想當初要是把楊柳從家庭包辦婚約中救了出來就好了，管他媽的什麽後果！他記起了自己在進朝南村時，在楊柳的帶領下到了萬家大院，後來表叔又要楊柳帶領自己到了祖父母住處。就那時廣才就有了對楊柳的好感，也想與此女子交往。他感歎，楊柳從以前的十三歲小姑娘脫形成一個美麗豐滿的女子自己都看到過；尤其是在後來自己來老家後與她交往中不知不覺地喜歡了這個單純的姑娘了。他幾乎忘掉了暗下決心去追求萬釵的願望。他知道，萬釵要跟胡敏一個樣子，要嫁也得門當戶對，自己想與她在一起比登天還難。再說，別人到城裏去讀樣書去了，將來是個享受榮華富貴的人，要與萬釵好那就是一個永遠圓不了的夢。


  廣才認為如果讓萬釵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心思，那到頭來與萬釵談話的機會也沒有了，那就更沒有接觸的機會。


  這天廣才在街上遇到萬釵去同學家，問道：“你回來過得順心嗎？”


  萬釵笑道：“自己家有什麽順心不順心的，回來不過是回避下外麵的戰亂。等局勢安定下來照樣去上學。”


  廣才笑道：“出去求學好呀。待哪一天你要漂洋過海去讀書時，莫忘了老家在這裏！”


  萬釵笑道：“你藏得深啊，好在你今天說出了你心話。真露了臉，讓我佩服。也讓我大跌眼界！”意思是你才告訴我對我讀書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