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譚內水深情深（2）

  “沒那心事？誰叫你去受那洋罪啊！”楊柳總是不饒人。看著廣才笑了笑。後添了一句：“為東家在湖裏去王家湖礅守漁網，守夜那苦你也去？”


  廣才笑道：“端人碗受人管，不去不行啊！”


  楊柳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不得不不管呀！我還不是看在你麵子上。”原來，廣才的先生把孩子交楊柳的嫂子撫養，可把她嫂子磨瘦下來了。由於嫂子沒奶水，她這次特地下水來摸魚給嫂子補身子。


  “那真謝了，你該跟我說一聲，何必冒著這大的險呀！”廣才又道：“我去收魚，可不買王家那小子的帳！”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楊柳聽後一笑，知道廣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道：“你悔之已晚，我上了別人的船，你隻好這樣了啊。”


  廣才有所領會，“那我就把你從他船上拉了下來！”


  楊柳歎了口氣道：“你有這力氣，還是賺你的簽好了！”


  廣才不好再問，隻好隨即問道：“你哥也不管你下，一個大姑娘就這麽亂跑成何體統！”


  楊柳花道：“誰叫你去呀，在別人麵前賣乖，賺了錢又賺人情！”見廣才不回答又道：“那你不是去湖裏跑的嘛！卻到這河邊潭子裏來了？是不是不懷好心！”然後瞥了廣才一眼笑了笑又道：“你找我哥去玩吧？他要賺錢隻得呆在茶館裏，哪像你啊！”隨後笑得是那麽燦爛。她知道廣才是她哥的好朋友，常到家玩也就隨便了。不過此時，她對廣才有了一股親熱的感覺，這感覺比朋友還要親熱，使少女的心暖暖的。


  廣才笑了笑道：“你冤枉好人，我是經過這裏，你知道這潭子是怎麽來的嗎？”


  楊柳笑道：“是哪年發大水河水衝進湖裏時形成的。”


  廣才道：“你看下前麵，我的船就停在前麵不遠的潭口子裏，我是要去船上才發現你的，要不是我你就要喂魚了！”見楊柳不理自己又道：“就在那棵柳樹下，要不，是那垂下的柳樹枝擋住了了你的視線。”


  楊柳聽了後就道：“把船停在這裏，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要到這裏來摸魚的呀?不管，我今天的損失要你賠給我，要不我就把你家鬧得翻了天！”


  廣才看到楊柳如此單純就笑道：“我巴不得啊，你去呀，反正我媽喜歡你，你鬧了我娘不會罵我的！”


  楊柳道：“你媽喜歡我？她老人家如今怎麽樣，身子骨海埂朗嗎？”


  廣才笑道：“她忘不了你，帯信來說要來再看你。”


  楊柳笑道：“你要騙人你就是小狗。”


  廣才道：“她要是來了你就是小貓！”


  隨即廣才把楊柳送回家又去湖裏去了。


  不幾天，廣才母親甑媽受丈夫委托特來沿河鎮看兒子了，本來她是要跟兒子說餘家姑娘的事情的。她看出了兒子跟楊柳很合得來，還跟這姑娘走得很近，也就不談來的原因了，隻說回來照顧下兩邊的老人家們。好在廣才租房在楊家隔壁，甑母接觸楊柳很多機會；再者，她自己也不知為什麽上次一見楊柳就一見如故地喜歡上了楊柳，這次接觸更喜歡上揚柳了。他也就再不跟兒子提餘杏的事情，還幫兒子跟楊柳熱乎。


  母親來後，楊柳沒有少去廣才住處，她與甑母也很說得來。廣才母親是個聰明人很會看事情，也沒把那餘杏與兒子的事情告訴她。


  楊柳爹知道了女兒時常看望廣才母親，就知道了女兒是不在乎廣才的母親，而是項莊舞劍意在廣才。他就告訴女兒，“廣才媽不輕易來有好多話要跟兒子說，你一個大姑娘家也得守閨閣禮數，莫要被他媽看扁了。再說，別人家談家事，你裹在裏麵算哪門子事情啊？你就不要常去打擾別人了，免得我的老臉沒地方放！”


  楊柳為了不惹父親多疑，也就去廣才住地少了。


  一次廣才會到了楊柳，笑問，“怎麽不去我家了啊？我娘還時時提起你啊。”


  楊柳道：“那就看在大娘的麵子不到你家鬧去了，但你以後得賠我幾條魚！”


  廣才笑道：“你爹又不是不會捕魚！你哥是個賣茶的也會抓魚呀！為什麽找我要？”


  楊柳道：“我爹捕的魚要賣錢，我哥要賺錢跟人家打工，你賠我的魚給我打牙祭。”


  廣才道：“那我下湖回來給你幾條，隻是些小的可以嗎？”


  楊柳道：“小魚誰稀罕，我家也有，我說的是大魚！”


  廣才笑道：“你可賊啊，你讓你爹把大魚賣好價錢，吃要吃我給你的大魚，難道我的大魚不去賣錢了！”


  楊柳笑道：“是你救起我，你得跟我壓驚！”


  廣才知道楊柳自小沒娘，父親捕魚成天在外沒人照顧她，她哥哥在茶館也沒時間回家，她從小就在家跟這兩個男人做使喚丫頭，家裏一切她做的有條有理。後來，他哥哥結了婚生了個小侄子算是成了一個完整的家，她也有時間在外麵玩玩。如今，她知道嫂子雖有奶水但不夠給侄子吃了，那是與廣才的先生寄養的孩子有關，一個人要奶兩個孩子哪能受得了，不瘦下來才怪。於是，楊柳就下河摸魚給嫂子補身子。


  廣才就胡編道：“我收了網後就給你幾條大魚，給你熬湯、做魚丸子，給你補身體！”


  楊柳道：“我可不稀罕，是為了嫂子，你看她要喂兩個孩子的奶身子都垮了，沒有好的吃那哪行啊！再說，托你的福，你把你先生的兒子搞到我家，害的我嫂子吃了好多苦。現在不僅我侄子快沒奶吃了，就連我嫂子也瘦的不像個人樣子了。”


  廣才想不到這女孩的心這麽好，連先生的兒子她也要好好照顧。先生尋找妻子一去不歸，害得楊家貼錢養別人的孩子。先生是廣才與日生的的啟蒙老師，自日生搬來後，他老先生也來了這裏。後來，廣才才知道先生與妻子來沿河鎮不久他老婆跟他生個男孩就出走了，留下個滿月不久的孩子留給他。一個沒奶吃的孩子整天哭鬧，他給新生兒喂米湯孩子又不喝。正好，剛來沿河鎮的廣才來看先生，遇到了先生不知把這孩子怎麽辦才好。廣才找來楊柳一看是孩子餓了，他隨即想到楊柳的嫂子正在哺乳期，就求朋友楊柳的哥哥楊明耀出手救先生孩子一命。楊明耀夫妻是個善人，見孩子這小沒奶吃，要是不救這孩子，他不餓死也會是個皮包骨，就留下了孩子。一個本來奶水不足的女子一下要養兩個孩子，還真的難為了她。這真也怪自己把楊家當自家人了，讓楊柳的嫂子吃了這大的虧。先生的孩子雖走了，但她的孩子們梢大了後奶水就不夠了，楊柳就攪奶糕全心全意地喂給孩子吃，這是廣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