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運走私艱險夜航
餘杏說:“是很大的船,一般我們這裏很少見,而且是雙桅的。隻要打聽,總是有希望的。”於是,爹馬上出門跳到小漁劃子上,朝屋裏喊道:“我去打聽下。”說完,急忙地劃槳駕船出去了。
娘端出來一碗麵,碗裏加上了幾個荷包蛋,要餘杏吃了再回家。她也不講理,高興地吃了我媽媽給自己的早餐就回去了。
當天晚上爹趕回了,娘忙問:“怎樣了?”
爹氣憤地說:“這小子,到了他姨媽家,也不肯回家!那天他同船一道到小港去了。他跑到了他姨媽家,說什麽他有急事要去老家那邊去。托他姨媽帶信回,要我們不要掛念。這小子,好好的徒弟不學,去跟別人幫工,看來是身不由己了吧。”緩了下又道:“你堂妹也是,不要帶信來,讓我們急的——”
原來自己要幫助胡晨曦把一船貨從洪湖送走,沒有去接姐姐回門,船到了小港後隻好上坡托姨媽給家裏帶個信,誰知姨父對自己不肖一顧連信也沒去傳,害家裏緊張了一番。
湖灣村是我現在的故居,父母就在那裏湖附近打漁。走水路去老家比起沿長江進夏水河口去近,父親還以為自己不務正業跑出去賣苦力跟別人販運什麽東西去了。
娘見有了自己的確切消息,也就放心了。她埋怨她的堂妹妹道:“有消息就好了,怎麽姨媽家也不馬上帶個信來。”
爹氣憤地說:“帶信來,她敢來嗎?姑娘出嫁她家都沒有一個人來。這不是怕沾了我們的窮氣,是兒子看得重他姨媽才落他家求下幫助把信帶回家,他是把一個堂姨媽當親姨媽看的啊!要平時,要不是為接她姐姐的事情,他怎麽也不會去的。我不找上門問,她怎麽好意思來這裏,真是的!”
娘有點維護堂妹家就道:“兒子與他姨爹有來往就好了,反正都是一家親,再以後就好了。”
爹怨妻子衛護自己的堂妹妹,衝了她一下:“好個屁,那家-——我一輩子也不想與他們來往!”
娘說爹道:“你也是,過去的就算了。”
爹道:“算了,算了,不講這些。”很氣憤地坐下抽自己的水煙壺去了。
這水煙壺與北方旱煙槍不一樣,它是一個竹質或者鐵質的煙壺。當然做這煙壺也有銅的,也有銀的,還有金的,那得看吸煙人的錢財了。煙壺上麵兩個開口連接兩個管子,一個長一個短;長的作為吸煙管,短的做裝煙絲管,這管子內套一個銅管,上大下細,細的插進煙管內,大的成窩狀,也就是煙窩。這煙壺還有一個進水的口子,上麵加一蓋子。吸煙人將清水灌進煙壺內,然後煙窩裏上上煙絲,再用燒燃了的紙纖點燃煙絲,隨之吸那吸煙管,這時煙壺發出嗒嗒的吸煙聲,吸煙者口吐白霧很是過癮。
再說自己跟隨胡晨曦出走,船經洪湖去小港時正好路過自家門,自己聽到了餘田的叫喊,自己沒有回答,是實在不好跟餘禾解釋什麽,何況船在前行,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啊,於是自己什麽也不說,轉過身去隻當做沒看到。過一個大半個白天後,胡晨曦他們的雙桅蓬船經過隱蔽航行從洪湖到了小港。自己想到了餘姓見到了自己,怕家裏為自己著急,要知道她那張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隨即就上坡到了母親堂妹家。於是,托姨媽把信帶回家後,船就進了夏水河。此時也是晚上了,月夜的湖鄉風景真美,真是陶醉人。
胡晨曦一夥人正慶興到了內河時,兩岸突然衝出帶火槍軍士。這時,把舵的老幺可慌了神,一不小心,船直向岸上衝去。這時,自己正在與船家閑聊,船家是為了自己的船不得不留下。再說,他想走能走得了嗎?那夥人可怕他去報告官府,隻要他離船那就會後果很不好。
自己見老幺慌了神,隻見船如脫韁的野馬向岸邊衝去,自己忙伸手駁舵,將船頭打向下水,這條在急轉彎時船帆兜風把船拉得一個側斜,船險些翻了。正當大家嚇得六神無主時,正好船上揚帆鼓起了風,船乘風破浪沿順水直下。
胡晨曦大笑:“廣才弟,原來你真會駕船!而且技術還很高的啊。”
自己道:“駕是會駕,都是跟我爹學的。隻是這次太膽子大了些,搞不好是會翻船的。”
把舵的老幺不得不佩服道:“真是高手,要不是他我們都完了,非給那些稽查隊抓住不可。”
兩岸軍士見船魔術般的調頭而去忙鳴槍示警,叫喊船停下來。可是,船如狂奔的野馬,直向內河下遊的方向奔去:那船隻航行了一會就丟下了軍士們的小船。出了小港後,沿途都是小村莊,再沒人管了,更見不到軍士了,真可是一路順風順水。船行百裏就到了沿河鎮,胡晨曦要船繼續前進。船到了夏水口入長江處的臨水楊樹林處,已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自己問胡晨曦,“為什麽不在沿河鎮下船啊?”
他笑道:“這鎮子太小,四周沒隱藏!”
自己這才明白了,再也不問了。這就是該問的問下,不該問的莫要瞎問了。隨後,由幾個人將貨運下船,暗地把這些貨埋在林子沙地裏。沒了那批貨後,胡晨曦留下自己與朱幺在夏水口鎮等人來接貨。當時,自己隻好二話不說,滿口答應。隨後,他就上了船叫人馬上把船離岸,並張滿蓬楊風地讓船繼續向前開去,直向長江下遊馳去了。這時,岸上的軍士接到小港那邊通訊,再在河麵上看到那船時,那船在胡晨曦的指揮下早已像脫韁的野馬直入長江。那些軍士們就是明知船進長江也不敢去追了,原來夜色中他們的小船是不敢進長江裏去的;要夜間強進長江,那樣做很危險。軍士們眼睜睜看著那條雙桅蓬船順江而下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