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廣才街上打小牌
鹹豐年間，夏水之濱有一條小街，名曰沿河街，相傳在早清修建。這是一條青磚鋪路麵的街道，由於此處湖鄉沒有石頭，故而隻好用青磚造路。街依夏水河而建，又是仿徽州建築風格，街兩邊是白牆黑瓦的兩層與三層樓屋子，下層均是租出做門麵，上兩層做住家。也有整樓是做商店與客店及娛樂場所的，那都是有錢人駕著的。這裏有錢人家莫過萬田胡姚四家族，他們都是祖傳基業，萬家相對而言遲些，是靠有人在軍隊當官才發大的，其餘三家都是代代相傳，基業雄厚。就拿田家來說，他祖上發家源於在朝廷當了大官，後養老還鄉。那時這裏還是個漁村，他回來後致力於田園，後來又開米廠油廠成了這裏實業家，到了如今田家出了三個美麗的三姐妹，均嫁到赫赫有名人家，成了這裏實權派，不過田老板不張揚，慢慢消失在人們視野中，她的實業也被下輩子人所分管。胡家雖是富裕之家，可霸氣不如祖輩，隻是在街上空有名氣，他們分散在街上於街郊居住，以田地、漁行等行業，其他三家對他祖輩們的敬重使得他家在街上還有發言權。姚家是個做藥生意起家的，也還有一些外來小姓做各種各樣的生意。在靠河流一邊每家都一個出場，河坡上栽上了河柳、楊樹以保各家屋基，以免屋基塌方。街對麵的房子也要保屋基，因為那邊臨湖。雖不出現崩坡，但湖水在洪期水漲起來也會對屋基有侵害，故而那麵屋基也要擔土建高。
甑廣才來這裏後，如今的他也會麻將了，他一般再不去牌局裏去了，隻是與熟人在家家玩玩麻將，後來連紙牌等玩意都會了，一下成了個玩牌的能手。說他是高手，其實是笑他，他隻是為了散心，總是輸錢給別人；他輸錢不賴皮，牌友們給了他一個好聽的外號叫輸得起。他一般不玩大牌，所以那幾個錢對他來說也不在話下的。
這天，在家感到無聊的付家兩姊妹中的大家付文君與付文娟瞎逛到了這老街裏弄裏，正好碰到胡晨曦的二夫人馬春花。付文君迎上去道：“喲！你住這裏呀？”
馬春花看了付文君兩姊妹一眼，“是呀，您兩位是？”她沒想起這倆位在哪裏認識的。
付文君點了那天的事，“忘了？就是那天你與胡晨曦一起，我一問才知你是他家夫人。”
馬春花想起來了，答道：“對、對，是那天同我家那位一起去的你們家。你兩今天怎麽來這裏呀？”她不明白，隻是向兩滿族女子點頭哈腰。這一帶的人她都熟，她自與胡晨曦結婚後就住在此地。後來胡晨曦搬了新居，她雖在那裏有新房間，可她還是喜歡這老街的熱鬧，所以平時還是住此地。胡晨曦也是平時住此居較多，隻有大房喜歡新居那裏，那裏比較偏僻、安靜。正適合她住，那就讓她在那裏住好了，自己還是陪小妾的好。
付文君道：“我瞎逛來的，前麵那大樓就是我們家。”指了指離這兒較遠的，靠近湖邊一棟大樓。
馬春花請兩姊妹玩牌，笑道：“要不來玩下麻將？”她看兩姊妹的反應，指了指胡家老大院內天井裏一桌麻將。
付文君好久沒打麻將了，問道：“怎麽玩法？”她誠心想玩下。
“打小點，混時間嘛。”說完馬春花把剛到胡家老大院的甑廣才介紹給兩姊妹：“這是我家當家的兄弟。”
甑廣才很有禮貌地向兩姊妹點了點頭，馬春花滿臉笑容地說：“老熟人了，來玩下!”馬上要付文君坐下。
付文君坐下後問：“多少錢一番？”
馬春花道：“五個銅錢！”
付文君身上帶了三十塊銀元，心想即使輸也夠了，於是安心上場。
快進中午了，突然楊柳出現在胡家門口，她看到了甑廣才正與三個女子打麻將，笑道：“一個男子漢跟幾個女的奏角，好意思嗎？”這表達了她反對甑廣才愛打麻將，她覺得大煙、抹牌、好色是男人三大弊病；男人要出問題首先就是這三樣事情。
甑廣才馬上臉上一紅，笑道：“我隻愛混下時間，再說我也不想到外麵去打牌，所以就跟她們打了啊。”
楊柳道：“你呀，大男人一個！還是讓我一個女子上來吧，女人們一起玩也說話方便。”
這時胡幺妹過來了，見甑廣才還喜歡與幾個女子打麻將就笑道：“廣才哥，原來我以為你是沒有缺點的，想不到你還愛點打小牌！尤其是喜歡跟女子大牌！”然後笑個不停。
甑廣才一笑，道：“魚行就是在汛期與落水時間忙些，平時日子難混！”
胡小妹笑道：“日子難混，找個老婆日子就好混了。”她心裏有甑廣才，可這人總是把她當作小姑娘，所以她要在女人們前調侃下甑廣才。
甑廣才笑道：“一個姑娘家還好意思說出口，小孩子莫參胡大人們的事情。”
胡小妹笑道：“我都是個大姑娘了，別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難道你還沒看見我的變化，其實我也老大不小了。”這是直接了當給甑廣才的表態，事實很清楚，本來我就是個愁嫁女，難道不漂亮，就在你眼前卻不聞不問。
甑廣才道：“你不怕你哥管你！”
胡幺妹笑道：“他管我，他三個女的把他都磨昏了，我看你呀，以後找婆娘隻找一個好了，多了太難辦了！”
楊柳對甑廣才這愛好與變化很是不滿，就挖苦他，笑道：“誰說的呀，找三個，跟他一起正好一桌，再不怕一差三了！”
胡小妹笑道：“姐幾時到的呀，別人都說三差一，可沒說一差三的呀！我知道了，你是說廣才哥牌癮大！”
楊柳笑道：“有了牌癮總比有煙癮了好啊，隻怕哪天連煙癮也上了的。”
甑廣才笑道：“我呀，就隻有點小牌癮，吸煙，打死我也不會幹。”於是把打的牌位子讓給了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