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當上家母的機會
第三場測試是禮儀，穿上運動裝的她們站在小河邊，艾洛蒂趾高氣揚地走在她們麵前——
吩咐下人端著一個陶瓷花瓶放在她們頭頂，伊希婭頭部僵硬，眼睛往上看，身體保持平衡。
“給你們一個小時調整，然後頂著花瓶踩著河裏的礁石去對麵。”艾洛蒂雙手背在身後，視線遊走在她們臉上：“中途倒進水裏者意為失敗，花瓶不慎從頭上脫落，也算失敗。”
“……”
“這是考驗你們在遇到困難時的平衡能力，也算是對你們的一種磨煉。”
解散後許多傭人都頂著花瓶嚐試，沒走兩步花瓶掉落，還好及時接住。
還有的在一邊埋怨這是不可能完成任務，是故意在刁難她們。
伊希婭看著懷裏的花瓶，這的確是在刁難她們，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她應該慶幸以前初學舞蹈時遇到一位嚴厲的老師，當時她也要求她們頭上頂著東西鍛煉她們的平衡能力。
那次她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掌握了平衡，往後的日子裏她對於平衡力有了深厚的基礎。
不過頂著花瓶踩著那些坑窪的礁石渡河，她還沒有嚐試過，有些拿不準。
艾洛蒂吹了口哨：“時間到了，都排好隊一個個來。”
“啊，這怎麽辦啊？”
“我也不知道，很難做到哎……”
“沒想到做北挽家的傭人如此艱難。”
“我們人數都被淘汰得一半還要多，前兩關都過去了，這次輸了我很不甘心。”
“也隻能靠運氣了，希望神靈能夠保佑我們。”
頂著花瓶的傭人逐一踩著礁石慢行，金色的晚霞投射在她們身上，照著她們幹淨的側臉……
“啊！！”
前麵一位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水裏，頭上的花瓶立即摔碎。
緊接著第二位頭上的花瓶掉落，碎裂在水中……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全都失敗告終……
伊希婭深吸一口氣，將花瓶放在頭頂，雙手展開保持著平衡。
故作心情放輕鬆，緩慢地踩著礁石行走。
保持平衡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能著急和恐懼。伊希婭盡量做到下身動，上身不動的原理。
那些落水的人都一副驚愕的表情看她，似乎覺得她和常人不同。
伊希婭保持著平穩的呼吸，雙臂自然展開，步伐一次邁得很大，收攏得很小。
漸漸地，她像是掌握了竅門，大膽地踩過被晚霞照射過的礁石平安抵達對麵。
頭上的花瓶取下，艾洛蒂拿在手裏疑惑地檢查，並沒有什麽作弊行為。
“這一關雖然刁鑽，但至今沒幾個過得去，你怎麽做到的？”
“世界上是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也是人心。”伊希婭優雅地笑了笑，行了禮走到幾位傭人身旁站好。
這一關讓很多人都落入水中，加上伊希婭隻有四個人安全渡過。
結束後那些人沒有立即被淘汰，而是繼續最後一關的考驗。
艾洛蒂嗓音高揚：“剛才是在考驗你們的平衡力，這次考驗的是你們百折不撓的忍耐力。”
桌子上有十幾個陶瓷茶杯，下人分別倒入剛燒開的熱水，熱氣繚繞……
“雙手端著茶杯超過10分鍾者意為過關。”艾洛蒂冷淡的嗓音道：“這是最後一關，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關。”
“……”
“或許你們心裏都充滿了恐懼，認為這是故意刁難。其實這是每位新到的傭人必須度過的課程。”
“……”
艾洛蒂：“北挽家族世代以禮儀為重，被曾經國王稱讚為禮儀之城。”
“我也是和你們一樣都是經過考驗才走到今天，我在戈邇傾生活了二十多年，見過和你們一樣咬牙堅持到最後的。”
“她們是優秀的，那些成功度過三關的現在可以貼身服侍二爺、四爺，還有大少爺。當然了，更優秀的還被家主欽點為皇家傭人，可以在城堡裏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土地。”
“當年有個堅持度過三關的優秀女孩，她命很好，不但被欽點為皇家傭人，更被封為夫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你們正值青春年華，狠狠逼自己一次，或許你們的命運就會被上天選中。”
伊希婭雙手交疊在胸前，微垂著頭麵無表情。
“北挽家族的規矩很多，但前兩年已經被現任家母剔除了不少。”艾洛蒂深刻教導她們，“倘若你們覺得這些條規不如人願，那就努力當爬上家母的位置，到時候你們想剔除多少條家規都是你們說了算。”
一位傭人忍不住問：“蒂媽媽，這是真的嗎？隻要當上家母就可以修改家規？”
“當然。我還記得當年先家母把兩千多的條規剔除近一半，現任家母又改了不少。所以比這我那一屆，算是很輕的了。”艾洛蒂又道：“如果你們有本事，做到家母的位置自然改多少都沒人攔著。”
“當上家母的機會很小吧？”
“大少爺是繼承人，那他就是未來的家主，他的妻子就是家母……我們沒機會了。”
“是啊，大少爺都結婚了，好可惜……”
“聽說大少爺很英俊的，我在書上看到他的畫像了。”
“聽說南黎小姐也很漂亮，像是畫中走出的美人，和大少爺在一起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好想看看大少爺的真人……”
伊希婭心髒抽痛，聽到南黎雪和北挽君結婚的消息，她的心像是撕裂般疼痛。
“好了，”艾洛蒂皺眉拍了拍手，阻止她們的對話：“我剛開始怎麽教你們的，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
“記住你們現在的身份，是尚堡裏的傭人。四爺和大少爺的關係不太好，倘若他聽到你們這些話，舌頭給你們割了！”
幾個議論的傭人立即閉嚴實了嘴。
伊希婭眸子黯然，連傭人都知道北挽宮和北挽君的關係不好。
現在北挽君勢力膨大了，北挽宮應該不會鬥得過他了吧？
每個人都端起滾燙的茶杯，手指被燙得要端不平，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
伊希婭麵無表情地端著茶杯，手指交替端著杯子，十指連心，她心髒也是痛痛的。
還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已經有好幾個杯子掉在地上，這一關算是失敗了。
咬緊牙關，伊希婭堅持地皺起眉，她絕不能就此失敗被趕出戈邇傾。
既然她進來了，不見到北挽君她絕不會走。
抬眼看到沙漏裏的細沙快要流盡，她狠咬住下唇，再堅持堅持，快要到時間了。
她不時替換著手指，疼得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時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