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幫遼狗幹事,我做不到。”秦明轉身就走。
“秦明兄弟,俺也不給遼狗做事。”李逵拎著大斧子跟在秦明身後。
“哼,陛下就是個軟蛋,這是給遼狗服軟呢。”不知是誰,聲音不高,卻是極具汙辱性。
張迪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趙佶知道他這是要殺人了。
趙佶一個眼色,張迪眼中的寒光斂去,秦明等人麵前的樹葉卻無風自落,落在地上,已化為灰燼。
沒人看見張迪是怎麽動的,張迪卻已站在了秦明等人的身邊:“要走且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別說一關,十關又如何?”秦明目炬如火。
“兄弟,等等,俺有話說。”李逵死死拖住了秦明,耳語道:“這人太厲害,打不過。”
“等什麽等。”一旁有急先鋒之稱的索超,一把金蘸斧已向張迪兜頭砍下。
“不可。”盧俊義、林衝和徐寧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卻見張迪手指隻那麽輕輕一彈,索超的金蘸斧已倒飛出去,砍中不遠處的一棵千年古樹,古樹轟然倒下。
說要走的梁山漢子們驚悚了:索超在山上排名第十九,一身功夫了得,現在卻是連人家的毛都沒碰到一根,就被弄飛了兵器,自己這一夥當中,還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這就不走了,就是被人家給嚇住了,臉往那裏放,梁山漢子的臉麵比命都重要。
“今日離開的人,今生今世再也沒有招安的機會了。從此以後,你的日子就象老鼠一樣,永遠見不得光了,你的妻兒老小也因為你要背上一輩子的罵名。我真替你們可惜啊,放著陽關大道不走,非要走那獨木橋。”趙佶這話既是施壓,同時又送上了一個台階。
自己手下就梁山一百號人,說什麽也得全部留下。
果然有人馬上就順勢下坡了:“好吧,我留下,我不是為遼狗,我是為父母妻兒。”
“兄弟們,陛下英明,必須打金狗啊。”一直處於沉默深思狀態的朱武忽然一拍大腿:“真宗皇帝一百多年來,遼國與我朝一直沒有戰事,金人這才興起多久啊,就派兵攻打遼國,還勢不可擋,我朝若是與金國為鄰那是一天安寧都沒有了。兄弟們,廢話少說,跟著都承旨大人一起打金狗。”
“朱大哥既然這麽說了,我們跟著大人幹金狗就是了。”論智謀,在梁山除了宋江、吳用就數朱武,朱武在梁山很受崇拜。
“陛下英明,我等愚蠢,陛下說打金狗,我們就打金狗。”還有幾個硬撐著想走的人也找到台階下了。
“這麽說,打金狗真是對的?”秦明是一腔愛國情懷,跟麵子台階什麽的無關:“那就一起打吧。”
“對的,肯定對的,打金狗,我們跟著都承旨大人一起打金狗。”李逵嘴裏說著都承旨大人,滿心滿眼卻都是張迪,都承旨大人不可怕,這個張迪太可怕了。
趙佶還有一句話要交待:“今天你們跟著本官要幹的是一件大事,但這事幹了你們還不得宣揚。”
“為什麽?幹了這天大的事情陛下他不得論功行賞嗎?”第一個提出異議的又是李逵。
“李大哥,就你話多。”李逵立即被眾人白眼:“我梁山都是忠義之人,既然知道了跟著大人幹的是保我大宋江山的大事,那就往死裏幹。就當是我們梁山給陛下遞的投名狀,日後歸順了朝廷,也沒人敢瞧不起我們。”
這話一出,趙佶放心了。
很快,眾人不惜高價買來遼國人最好的戰馬,換上買一送一得到的遼人服裝。
“目標大定府。”趙佶一聲令下,一百零七匹戰馬引頸長嘶,撒蹄如飛。
殘陽如血時,一百零七騎已遠遠望見中定府的城牆了。
漸聞漸近的廝殺聲中,是越來越濃的血腥味。
有人從城裏湧出,全是婦孺老弱。
也有逆向疾馳的,全是青壯年。
這是奔赴戰場的契丹人,雖然他們不是士兵,此時卻人人一臉肅殺之氣。
一個民族在民族存亡之際,就會激起巨大的民族凝聚力。
“大人,我們不進城嗎?”趙佶勒馬停下的時候,盧俊義問。
“不,金軍還沒有攻破城門,戰場在北城門外,我們悄悄繞到戰場外圍,看清情況再說。”雖然梁山好漢個個武藝高強,可在集團作戰的局勢下,一百來人投入戰場改變不了戰局,隻在突出奇兵才有效果。
趙佶不讓梁山好漢直接參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在金國國使麵前承諾過不出兵幫助遼國,一旦在戰場上出現漢人,必定會激怒金人,若是帶來金兵攻宋,這後果是趙佶目前無法承擔的。
戰場已成混戰狀態。
血紅的殘陽下,揮舞的戰刀劃出一片又一片寒光。
戰刀洞穿人體,鮮血飛濺有如花瓣雨一樣輕盈飄灑。
一個金兵揮刀劈向一個稚氣未脫的遼兵。
“牧兒……”一個花白了頭發的遼兵從斜刺裏衝過來,替他擋了這一刀。
噴濺的血將花白的頭發染成腥紅色。
染血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爹!”少年遼兵嘶聲如泣。
泣聲未了,已被一刀從身後洞穿。
一雙前一刻還在燃燒怒火的眸子,立時變得呆滯、木然、空洞,了無生機。
“嘶。”少年遼兵牧兒身下的戰馬一聲悲鳴,馱著他奔向遠方,一路熱血淅淅瀝瀝。
鐵騎下的土地早已染成紅色,更多的是遼國兵士將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了自己的國土上。
金兵鐵騎把戰場穩步向前推進,遼兵步步敗退。
遼兵後翼核心處,忽然升起一麵紅豔如血的“遼”字大旗,旗下閃出一人一馬。
馬是鮮紅的赤兔馬,人是一身雪白的戰袍。
“皇上禦駕親征了。”
“陛下來了,誓死保護陛下,保護我大遼的國土。”
遼帝耶律延禧飛身躍起,落在擂鼓台。
鼓聲驟起,如驚雷滾過,激越昂揚。
本已如強弩之末的遼國士兵頓覺血脈賁張,手中本已卷口變鈍的刀劍砍向金兵時,仿佛鋒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