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是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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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飛本來並不想這些。雖然他的都是事實，但這難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服務公司的配送業務到底就是消費者和消費品之間的紐帶，與任何生產消費品的企業都不存在直接的競爭關係，而隻是選擇與合作的關係，別人不願意選擇與他們服務社合作，屠飛是不會去強求的。不過畢竟與何瑩相識一場，見何慶祥還沒察覺市場已經發生變化，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聲，至於他聽了以後會怎麽想，屠飛並不放在心上。


  徐玉娟對屠飛的印象早已先入為主，認為他是一個家境貧窮，而且不肯讀書、不求上進的孩子，因此剛才就沒在意去聽屠飛什麽，即便聽了多半也不會認同。見丈夫神色凝重，她不禁大惑不解，忍不住道：“孩子的話你也當真？”


  何慶祥尷尬的笑笑，道：“兼聽則明嘛……”


  如果不是徐易生有所暗示，讓何慶祥察覺到屠飛的異樣，他當然不會把一個十多歲少年的話當回事。事實上屠飛也清楚這一點，開始隻是為了解釋給葉蘭聽才那番話的。可是因為得到了徐易生的暗示，何慶祥自然用另一種心態去與屠飛交談。也認真思考了屠飛的每一句話，服務社經營理念確實讓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並生出些許感悟。


  不過屠飛最後給予的提醒仍然讓何慶祥覺得危言聳聽，他很難相信在欣榮牌鮮奶配送量不減的情況下，其它兩個牌子的鮮奶能擴大到一半份額，那等於是兩個月的時間婺江市訂購鮮奶的家庭就提高了三成以上。


  “蘭……哦，應該叫她王絲吟了，她學了幾年提琴了？”屠飛把該的了，就不再去管何慶祥會有何反應，轉頭去找葉蘭打聽王絲吟學琴的事，這位未來的提琴演奏家現在成了自己的親戚，屠飛自然對她的成長史產生了濃厚興趣，想知道這位提琴演奏家是如何養成的。


  葉蘭道：“有七八年了，六歲的時候開始學的，你對音樂也感興趣嗎？我還以為你就知道工作賺錢呢……”


  “不上興趣，有時候會聽一聽。”其實屠飛聽音樂也可以是工作造成的，以前因為工作時間長，而且繁忙時經常會用家傳心法提高思考速度，因此很容易疲勞，聽聽音樂能起到舒緩的作用。他尷尬的笑了笑，道：“嫂子，你當中學語文老師真是太可惜了，應該去音樂學院當教授的。”


  葉蘭咯咯笑道：“你什麽呢，我哪能去教音樂。”屠飛肯定的道：“王絲吟提琴拉得這麽好，將來絕對是一名著名的提琴演奏家，這可不是一般人教得出來的，你不能教音樂誰能教？”葉蘭失笑道：“她拉提琴可不是我教出來的。”屠飛怔了怔。詫異道：“可王絲吟是你教她拉提琴的啊？”


  葉蘭解釋道：“我以前倒是學過幾，所以家裏有一把提琴，王絲吟時候喜歡抱著提琴玩，我就試著教她拉琴了，後來看她好像有點賦，又從外麵去請了專業的老師，我這點水平是不行的。”

  屠飛心裏頓時叫苦不已，忙問道：“她老師是誰？”


  葉蘭道：“林雅聆，你問這幹什麽？”


  屠飛將林雅聆的名字牢記在心裏，道：“我看是不是能將這位林老師請到婺江來，免得耽誤王絲吟學提琴。”


  葉蘭頓時感到無比欣慰，微笑道：“這不可能的，林姐在中央音樂學院任職，而且經常出國演出，以前也隻是抽空來指導一下王絲吟，怎麽可能請她到婺江來。”


  屠飛皺眉道：“那要不送王絲吟回北京吧？要不然國家將來就少了一個優秀的提琴演奏家了……”


  葉蘭道：“你能這麽關心王絲吟的前途，算哥哥嫂嫂沒有白疼你，不過沒那必要，學琴就是個興趣，她現在主要任務是學習知識，我以前還擔心她因為學提琴會耽誤功課呢。再她現在這麽。我怎麽能放心她不在身邊？嗯……你不會是想用這辦法將嫂子和你三哥也打發回北京吧？”


  屠飛苦笑了笑，道：“三哥和嫂子已經給我這麽大的自由，我怎麽可能會故意騙你們回北京。”他心裏此時對自己可能給王絲吟的將來造成的影響痛苦不已，可是又無法明確的告訴葉蘭，他曾經看到過的那個站在舞台上的王絲吟。不過又想葉蘭的顧慮也有道理，如果讓王絲吟一個人回北京，雖然王家有那麽多人在北京，不愁沒人照顧她，但王絲吟現在還這麽，總比不上待在自己父母身邊好，一個藝術家的培養，想必不是有個好老師就行的，生活環境應該也有很大影響。


  在葉蘭看來，自己女兒身為王家的孩子，現在去考慮前途問題是多餘的，隻要她學習不要太差，考到一個過得去的學位，將來的出路自然有人會安排。而王絲吟如果選擇從事藝術演繹的道路，家裏除了給她請個好老師，就幫不上其它什麽忙了，能有多大成就全得靠她自己的才華。葉蘭又不像屠飛一般是重生的，絕想不到女兒將來在藝術上可以達到的高度，當然也不會因此產生絲毫遺憾。當初讓王絲吟學習提琴，主要還是為了培養她的氣質和修養，並不是打算讓她將提琴當成終身事業。


  屠飛就坐在葉蘭身旁，兩人話聲音不大，在學生們的歌聲與喧鬧聲的掩蓋下，即便是坐在附近的人也聽不清他們兩人在聊什麽。葉蘭今是以王絲吟家長的身份來的，不過在座的學生家長基本都知道她是市一中副校長。徐玉娟在一旁冷眼旁觀，奇怪葉蘭對一個輟學的壞學生為何有那麽多話。


  這時何瑩跑了過來，對屠飛道：“我點了一首男女合唱的歌，找不到人陪我唱，你陪我唱好不好？”屠飛還沒話，就感到徐玉娟淩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忙道：“我不會唱啊。”何瑩嗔道：“我都還沒是什麽歌，你怎麽就知道不會唱？”屠飛撓頭道：“那是……那是因為我什麽歌都不會……”

  坐在諸葛旭華身旁一位裝扮較濃的婦女道：“瑩瑩，我讓傑陪你唱歌，他唱歌唱得可好了。”沒等何瑩答應，她就站起來大聲將一位高三的男生喊了過來。這男生正是這次省裏音樂比賽也獲得鋼琴二等獎的諸葛傑，長得像他父親，斯文帥氣，聽了母親喊他過來的用意後，表情有點苦澀，撇了撇嘴道：“我剛才已經請何瑩唱歌了，她不願意。”


  徐玉娟也站了起來，走到何瑩與諸葛傑中間，滿臉笑容道：“願意的，願意的，我們家何瑩麵皮薄，她是不好意思呢，你們鋼琴彈得一樣好。合唱肯定好聽，瑩瑩，快和你傑哥哥上去唱歌。”一邊著，一邊像趕鴨子似的將兩人往演唱台上推。何瑩扭頭看了屠飛一眼，目光中帶著幾許失望和幽怨。


  屠飛看得微微一怔，他上一世全心都投入在工作上，留給兒女情長的時間不多，但也不至於一點感覺不出女人的心思，這種幽怨的目光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了，暗想難道這女孩子真喜歡上自己了？難怪她母親剛才會那番話。不過轉念又想，自己與何瑩一共才見麵幾次。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產生感情，最多就是有點好感，想要成為朋友罷了。


  徐玉娟這時回來坐下，還白了屠飛一眼。


  這種氣氛下，屠飛覺得繼續留下來沒什麽意思，對葉蘭告辭道：“嫂子，你們什麽時候走，我想先走了。”


  葉蘭道：“我要等王絲吟，好一會要她表演節目的，現在還不能走，你不想聽聽她的提琴演奏嗎？”


  屠飛聞言大為心動，他雖沒專業學過音樂，但畢竟聽多了，欣賞能力還是不錯的，暗想了解一下王絲吟現在的表演功力也好，看看是否還來得及挽救她的藝術人生。不過屠飛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坐著，更沒興趣去和那班同學玩鬧，便對葉蘭要上洗手間，順便到歌廳外麵透口氣。


  屠飛剛走出歌廳，那位諸葛傑的母親就對徐玉娟嘀咕道：“瑩瑩她媽，你可要把瑩瑩看緊一點，現在的孩子不像我們時候，很容易學壞，特別是這種不好好上學的男孩子。”徐玉娟點頭道：“放心吧，癩蛤蟆想吃鵝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如果讓我知道他再纏著我們家瑩瑩，讓我哥把他抓起來，看他還敢不敢。”


  葉蘭休養再好，這時也忍不住了，冷聲道：“你可能搞錯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我們家屠飛是看不上的。”徐玉娟怔了怔，問道：“葉校長，屠飛是你的……”葉蘭道：“我是他的嫂子。”


  徐玉娟頓時愣在那裏，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一時也不知道什麽好。畢竟葉蘭不但是一中的副校長，還是何瑩的班主任，事關女兒將來，她可不想平白得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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